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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踏月問青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難,御尸散難解,難就難在解藥的方子非常特殊。有幾味藥需要天南地北才能尋來,好在云隱山鐘靈毓秀,山中長了許多難得一見的珍稀藥材,近幾年司言有意阻止人上山,那些藥材被護得很好,自由生長著,這會兒都派上了用場。

白秋令自小司言便悉心教導他讀醫(yī),雖說不上華佗在世,但大大小小的疑難病癥他都能簡單做個處理。唐昀沒有死在路上,也是得益于他一路上的照看。

司言開了方子做了些改動,讓白秋令照著方子拿藥去,其中有一種藥草長在云隱山的西面,時間緊迫,他吃過晚飯便迎著夕陽朝西邊出發(fā)了。

唐昀得了司言的允許,能在小院里活動活動,他身上穿著白秋令的衣裳,身形卻比白秋令高大一些,司言捧著本劍譜興致沖沖的出來,誤將院子里站著的他認成了白秋令,掛在嘴邊的笑意在他轉(zhuǎn)身的同時消失在了臉上。

唐昀雙手抱拳彎下腰去,恭敬地向司言行禮道:“前輩好。”

司言合上手中的劍譜背在身后,將人上下又仔細地打量一遍,嚴肅的神情有所緩和,聲如洪鐘應道:“嗯?!?/br>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br>
司言擺手:“罷了,你既是秋令的朋友,救你也是應當?shù)氖?。?/br>
唐昀少時也聽過關(guān)于這位天下第一劍客的傳說,說他性格古怪是一位鮮與人交往的“怪俠”,看樣子白秋令一身清冷氣質(zhì)恐怕就是隨了司言。

然而除了傳說中他是位怪俠之外,唐昀對面前這個內(nèi)力深厚高深莫測的老人是一無所知。剛才他從身后那樣過來,自己竟然都未有絲毫察覺——能教出白秋令那樣的徒弟,此人定然并非等閑之輩。

司言看著唐昀一言不發(fā),只是還像剛才那樣一直打量他,慢慢的唐昀覺得這人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反而不怎么適應了。

他輕咳兩聲試探道:“前輩一直獨居在云隱山中嗎?”

“秋令小時候與我一道在這山中。”司言終于在石凳上坐下,唐昀暗自松了一口氣。若這人只是一般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于他而言也無關(guān)痛癢,可偏偏這人是白秋令的師父,是從小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人,他這心中不免有些道不明的緊張。

他心中不知為何而忐忑,問完那個問題他又覺得唐突——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自覺,我行我素慣了,這會兒竟然有些不自在。

他站清冷的月光下,司言還未停止打量他,目光在他身上來回的轉(zhuǎn),換做在別的地方別的人這樣打量他,他早就翻了臉,可眼下他這火怎么都發(fā)不起來,只略尷尬地挪了挪步子,又道:“小時候?秋秋...令,不是年前才下山?”

司言沉吟,而后道:“說得好像也是,他就要及冠,也算不得小孩子了。”

“他一直在這山中長大,不曾下過山嗎?”唐昀腦海里浮現(xiàn)出白秋令在這山中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化的模樣,竟然對這云隱山生出些多余的好感來。

“三四歲跟我上山之后,便很少再下山了?!彼狙孕Φ?。

唐昀隨即了然地點頭:“怪不得他——”他將要脫口而出的幾個字像是卡在了舌尖上,心頭一跳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司言漫不經(jīng)心追問一句“怪不得他怎么”,更是讓他越來越失了方寸。他想說怪不得他那樣好哄騙,心思純粹又善良,單純卻也可愛——然而此前他從未對人有過這樣的評價。

“怪不得他武功這樣高強?!碧脐朗Γ捯魟偮溆植皇呛芾斫庾约簽槭裁丛挼阶爝叧读藗€謊。

司言跟著也笑了笑,抬手將唐昀招呼過去:“來,坐這里?!?/br>
唐昀依言往前兩步坐在了司言的面前,拎起桌上的茶壺給司言倒了大半杯茶,說:“前輩將秋令悉心教導得如此出眾,真是武林幸事?!?/br>
“哦?”司言抿了一口茶,眉目間嚴肅的神情已完全退去,兩鬢斑白慈眉善目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山野村夫,“秋令天資聰穎,學東西很快,凡事都不用我cao心,不過是教他幾招功夫防身罷了,談不上悉心教導,況且他年紀尚小,江湖中在他之上的人多了。”

“前輩過謙了。天下劍宗不出云隱,秋令尚未及冠劍法便有此造詣,將來必成大器?!碧脐绖偠似鸩璞址畔拢斢浿浊锪钫f了吃了那藥丸不能吃茶,只好咂咂嘴再往司言茶杯里添了半杯。

司言翻著面前的劍譜不再應話,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唐昀。

幾盞茶的功夫,桌上已整整齊齊燃完六炷香,司言抬手又點了一炷,唐昀問他:“前輩為何一直燃香?”

“西面山中有異鳥,常會攻擊人。以秋令的輕功,從這里往返一趟至多六炷香,若是六炷香還未返回,那便是出了意外?!?/br>
司言一邊喝茶一邊看劍譜,輕描淡寫幾句讓唐昀聽得眉心擰在一起。他站起身來朝西望了望,說:“這已經(jīng)是第七柱香他還沒回來,是不是——”

“若是真的受了傷,回來的路上耽誤些時辰也實屬正常,”司言又對著唐昀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不用擔心,分寸都在他手里拿捏著,時辰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唐昀坐回石凳上搖搖頭:“連著睡了數(shù)日,眼下沒什么困意,多謝前輩好意?!?/br>
兩人又沉默著坐了片刻,唐昀提著茶壺為司言斟茶,司言抬手擋了道:“你來時身上的御尸散一直被控制得很好,我看得出你內(nèi)功深厚武功絕不在秋令之下,你是如何中了這御尸散都且不論,這毒性熱,你體內(nèi)有一股寒氣恰好能將御尸散抵消一些,這又是為什么?”

唐昀伸手在白布包裹的手臂上摸了摸,如實道:“因為有青霜劍相助?!?/br>
“哦?秋令已經(jīng)尋到青霜劍了?”司言將領(lǐng)口整理妥帖,挑眉又道:“那便解釋得通了?!?/br>
他話音剛落,唐昀面色立刻沉下來,“前輩此話怎講?”

“閣主上我云隱山來有何目的不妨直說,秋令這孩子少不經(jīng)事心性單純,還請閣主手下留情?!彼狙哉酒饋砟抗馊缇娑⒅脐溃滦湟粨]滅了桌上第七柱香。

唐昀動動嘴唇,欲言又止。司言這話著實是冤枉他了,那殺手刀上有御尸散原本就是他始料未及,一刀差點把自己弄死,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白秋令帶他上云隱山也是計劃之外,哪談得上“目的”。

“我猜想,閣主中毒后定然是服用了什么藥物,而后再有青霜劍的寒氣相助,極大控制了體內(nèi)御尸散毒發(fā),直到上了云隱山,眼下秋令不在,閣主有話便說?!痹掚m這樣說,但司言語氣還十分平靜,唐昀聽不出有絲毫怒氣,自然也摸不透他為什么認定了自己帶著目的上山。

于是他斟酌著開口問道:“前輩難道是刻意安排秋令外出采藥?”

司言道:“秋令把你帶上云隱山自然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