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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花朵旁邊,藏起自己過大的身軀,假裝是一條普通的魚?!?/br>的確是池焉的聲音,不過放得很緩,專門給小孩子說著睡前故事的時候,溫柔得簡直讓人不適應(yīng)。池新唐往前探了探,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標(biāo)題——他之前搜索赤炎的主頁,掃過全部投稿,全是紀(jì)實性帶諷刺的,壓根兒沒這樣氛圍輕松的。真是神奇,換做別人,都搜不到赤炎這個名字,而他找到的都是黑暗風(fēng)記錄,孩子們能看到的內(nèi)容又換成了天真童話。按需分配的過于貼心。也是,池焉那么厲害,想要展示特定的內(nèi)容給特定人群,簡直輕而易舉。不必?fù)?dān)心孩子接觸到讓他害怕的東西,池新唐放心下來,靜靜聽完了池焉講述的故事。“mama覺得怎么樣?”溏心期待地問。“很有意思,溏心和小停都很有眼光呢?!彼χ缧牡男∧X袋。“嘿嘿,mama我先去洗澡啦~”“去吧?!?/br>生活暫且安定下來,回想過去的日子,其實并不是完全的灰暗無光。原來很幸運,只是未曾察覺。雖然早期總要挨打挨罵,池叔的虐待也沒維持多長時間,估計看出了他扶不上墻,沒法被塑造成他期待的樣子,便放他自生自滅去了。而池焉,亦正亦邪的復(fù)雜面,讓他想恨卻又恨不起來,甚至有時真的控制不住地覺得,池焉是想他過得好的。尤其在這段時間,池焉的諸多異常舉動,雖說一切都是由他策劃,心機(jī)頗深,卻并沒有對他和談燼造成威脅。池焉不僅救他一命,送他回談家。怎么想怎么不對勁,而且好幾次社會動蕩都與池焉無關(guān),那幫行兇者還很忌憚池焉。池焉這么長時間到底在忙什么?他表露出來的野心,難道都只是做樣子?池新唐愁容滿面,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個男的。走到走廊盡頭,發(fā)現(xiàn)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他被冷風(fēng)吹起一身疙瘩。最近溫度掉至極低,許多人都不出門走動,孩子們也不用上學(xué),街上幾乎看不到人。通過警方的鎮(zhèn)壓,sao亂也在慢慢平息著。新聞及時跟進(jìn)著公園劇組遇襲的惡**件,原來是因為趙露寧參演的電影被誹謗說內(nèi)容是支持反Beta群體,引得偏激輿論進(jìn)一步發(fā)酵,盯上了他們。池新唐試著聯(lián)系過池焉和趙露寧,卻始終沒有消息,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沒事。談燼也有幫他聯(lián)絡(luò),結(jié)果還是一樣石沉大海,不知道他們在哪里。發(fā)起了呆,以至于都沒聽到背后的腳步聲。“想什么呢?”談燼給他披上衣服,從背后摟住著他,在他肩上看一眼外面的漆黑夜景。細(xì)密的睫羽蹁躚著,好看的瞳仁里升起星星點點的光,談燼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池新唐看著他,輕輕笑了:“沒什么?!?/br>“真的?”“嗯……其實是有個心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池新唐假裝沉思起來,望著談燼疑惑的眼睛,伸了伸食指。談燼好奇地低下頭。池新唐拉著身前人的衣領(lǐng),咬一口他的耳朵,小聲地說了句話。“……”老流氓有一次被撩得滿臉通紅,剛要把他推在墻上就地正法,無辜市民小溏心就跑了回來:“媽我毛巾呢——”這下池新唐也跟著熟透了,兩只龍蝦尷尬地從彼此身上離開,隔離出安全距離。大龍蝦撿起地上的衣服,咳嗽著先撤了。小龍蝦則打開衣柜,手忙腳亂地給娃找毛巾。“媽,剛才……爸爸他在打你嗎?”“不是??!mama眼睛里進(jìn)灰了,爸爸幫我看了下而已。”溏心信以為真:“噢,那現(xiàn)在沒了吧?”“沒了沒了,謝謝寶貝關(guān)心,快去洗澡吧?!?/br>“嗯,mama也早點睡覺~”溏心給平板關(guān)了機(jī),插上電源,綠色圖標(biāo)一閃,睫毛抖一抖,嘴角上翹收獲爸媽的晚安吻,燈熄,結(jié)束幸福的一天。在看不見光的角落,生活著替他承擔(dān)了苦痛的人。世上的幸與不幸遵循著守恒遠(yuǎn)離,理想國從來站不住腳,總要有人受苦勞累,被命運擊潰。有的地方燈火通明,闔家歡樂。有的地方則情形相反,它們隱匿在城市高樓下,散發(fā)著陳舊鋼筋的銹味。溏心無法知道,那個可愛有趣會講故事的叔叔,現(xiàn)在正被美夢排除在外,他渾身血污,從未如此狼狽,癱坐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上,抱著懷里的人,手凍得快要失去知覺。身上傷口已經(jīng)化膿,卻不比心里的痛,他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只一心想著如何讓趙露寧保持清醒,同自己說話。“露寧,看著我?!?/br>“出去以后,我再也不犯蠢,會照顧好你和小停,我們好好過,你聽著嗎?”趙露寧疲憊地眨了眨眼,從嗓子眼里擠出一聲“嗯”。“我一定好好做人,不讓你生氣,給你最好的生活,你別睡……”趙露寧努力地眨眨眼,提起精神望著池焉:“我不生氣,你也保留好體力,小停還、還再等我們呢?!?/br>池焉閉了閉干澀的眼,卻沒了力氣再讓淚水潤一潤。奇怪的是,明明很累,卻又停不下說話,他恨不得把心里所有想的都塞到趙露寧腦子里,讓對方信他,懂他。“對不起,小寧,我怎么能渾這么多年,讓你討厭,讓小停失望。池新唐也恨我,那個姓談的更是恨不得殺了我,還有其他好多叫不上名字的……現(xiàn)在好了,什么都沒有,要是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關(guān)著也就算了?!甭曇粼絹碓蕉叮扑槌闪瞬AР?,刺痛趙露寧的心臟。趙露寧找到他的手,握住了。“我知道,不怪你,小池他經(jīng)常和我說你的好話,小停也愛你……還有談燼,他總會明白當(dāng)年的事……不是你的錯……”他正努力安撫著池焉,門突然被拉開,透進(jìn)來一縷細(xì)到幾乎不存在的白熾燈光線,瘸腿的男人不耐煩地扔掉香煙,碾壓掉火星,問他們,“考慮好了沒?”池焉抬頭,狠狠地望向逆光而立的男人,咬緊牙關(guān)。“再給你三秒鐘,不然就送你們一起去死。”男人不耐煩道。池焉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趙露寧,說:“我答應(yīng)你?!?/br>”別……”趙露寧拼命抬起手,嗓音啞的不像話,渾身酸痛無力,還是想要制止他。池焉低頭笑了笑,替他裹緊身上的衣服:“等我回來,回來就沒事了?!?/br>趙露寧想抓著他的衣袖,可使不上力氣,虛弱地快要垂落在地的一刻,被池焉握住了。他們都很冷,卻在掌心交疊中生出一些似有若無的暖意。“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