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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一刻, 容祁才終于明白, 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他記憶中的十七年, 從沒有人跟他講過男女之事, 他也從來不懂。 原來, 原來竟是如此么。 “會了嗎?”裴蘇蘇語氣平靜, 仿佛只是像傳授劍術(shù)那樣,教了他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跟她的平靜相比, 容祁卻顯得極為緊張害羞。 他的臉頰燒得通紅, 眸中泛起水光,咬著薄紅的唇,忍著羞恥回應(yīng)道:“嗯。” “鳳凰淚的效果, 你自己解。” “我會封閉六識,你不必擔(dān)心我會聽見。” 說完,裴蘇蘇起身離開, 回到原來的石板上,背對著容祁盤膝坐下。 她將夜明珠收進芥子袋,山洞里重新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容祁緊緊握住手里的玉簡,望著她的背影,舔了舔薄唇,眸中浮現(xiàn)出掙扎和猶豫。 可他身體的情況,已經(jīng)容不得他再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 最終,容祁喉結(jié)滾動,還是垂下眸,抬手覆上自己的腰封。 山洞空間狹小,連個屏風(fēng)都放不下。 山洞太安靜了,所有聲響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 這讓容祁覺得羞恥難當,卻又本能地生出幾分隱秘的興奮。 黑暗中,他墨眸亮得驚人,偷偷窺視著裴蘇蘇的背影,心跳得越來越快,震得胸口都泛起疼。 渾身的血液都在因為某些不該存在的幻想而沸騰。 容祁十分唾棄自己心中這些卑劣骯臟的想法。 她對他那么好,他怎能在心里如此褻-瀆她? 可,可他好像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僅此一次。 僅此一次。 都怨鳳凰淚太過霸道。 待解了鳳凰淚的效果,他便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 容祁后背抵著堅硬的石壁,紅唇微啟,胸腔劇烈上下起伏。 白皙額頭遍布晶瑩的汗珠,有一些汗水隨著動作沿著眉梢滑下。 其實裴蘇蘇并沒有封閉六識。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封閉六識幾乎等于把自己的命,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她當然不可能那么做。 方才那么說,也只是為了不給容祁造成壓力罷了。 裴蘇蘇本以為自己能靜下心修煉,一開始她也確實做到了。 可后來,聽著身后的動靜,她最終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即便容祁再怎么克制,還是有聲音不受控制地從唇角逸出。 山洞里回蕩著他壓抑而粗-重的氣息聲。 裴蘇蘇睜著眼,桃花眸出神地望著身前的石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鳳凰淚的效果,比容祁想象中要難解得多。 原本打算晚上好好休息,補充體力。 可到頭來,體力不僅沒補充上,反倒損耗嚴重。 徹底結(jié)束以后,容祁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一件極為尷尬的事——山洞太小了,以至于有什么氣味完全散不出去。 現(xiàn)如今,整個山洞里,都充斥著濃郁的栗子花氣味。 剛退去的熱意,重新爬上容祁的臉頰,讓他從耳朵到脖子都徹底紅了個透。 裴蘇蘇突然想起,忘記給他準備清洗的東西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潭水是鳳凰淚,總不能再讓他用那水清潔。 可自己給他施清潔術(shù)也不太方便,畢竟施法時,神識多多少少會觸碰到他的身子。 于是,她從芥子袋里拿出一桶水,和一條干凈的棉布巾子,用法力送到他面前。 從頭到尾,裴蘇蘇都背對著容祁,沒有回頭。 容祁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低著頭,神情羞愧難當,“多謝?!?/br> 他聲音中的沙啞還未褪去,還帶著少年人的害羞和青澀。 之后,他便開始安靜地清洗。 洗著洗著,容祁眼睫顫了顫,抬眸看向裴蘇蘇的背影,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 若是她之前封閉了六識,怎會知曉他何時結(jié)束? 容祁的心猛地一跳,手中棉巾不小心掉進水桶里,濺起一圈水花。 他趕緊將棉巾拿出來,拿在手里用力擰干,直到修長的指骨都微微泛起白,才恍然回過神,放過了那條可憐的棉巾。 容祁臉紅心跳,逼迫自己把之前的想法甩出腦海,不敢再繼續(xù)細想下去。 清洗完,容祁換上干凈的衣衫,悄悄把地上的東西也一并處理干凈了。 山洞里讓人面紅耳赤的氣味總算消散不少。 “我又給jiejie添麻煩了。”容祁站在裴蘇蘇身后,聲音有些沉悶,還帶著未褪去的沙啞。 裴蘇蘇睜開眼眸,臉頰微微轉(zhuǎn)向他在的方向,卻依然背對他坐著,“不怪你,是我考慮不周。” 昨晚,她不該帶他一起下潭水查探出路的,不然也不會發(fā)生這么尷尬的事。 “你先歇息吧,從明日開始,我自己入水尋找出路,你不要跟著了?!?/br> 想到容祁實力低微,還未辟谷,裴蘇蘇從芥子袋里拿出一瓶丹藥,“我這里沒有食物,你這幾日先服辟谷丹補充體力?!?/br> “謝謝jiejie。”容祁斂眸,心懷愧疚地接下。 jiejie對他如此細心照顧,可他昨夜卻那么肖想她。 實在是太過卑劣齷齪。 他怎能對她升起那么骯臟的念頭。 他又如何……配得上她。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容祁再次面對裴蘇蘇時,胸腔里都會涌上一種說不上的復(fù)雜感受,既有nongnong的羞恥愧疚,又隱約有幾分歡喜和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視線不受控制一般,越來越多地停留在她身上。 與她說話時,他還會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與他的不自在相比,裴蘇蘇卻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一切如常,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容祁知道,她是為了不讓他尷尬,所以才會這么坦然。 她這樣體貼,他本應(yīng)該覺得松了口氣才對。 可不知為何,心頭卻無端生出幾分失落。 * 從第二日開始,裴蘇蘇每日都會潛入潭水中,尋找出去的路。 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任何出路。 她試著用妖力攻擊石壁,結(jié)果她的全力一擊,都沒能在石壁上留下半點痕跡。 容祁用破妄劍使出自己最強的一招,同樣連一點石頭粉末都沒削下來。 不愧是神隕之地,連石頭都這么堅硬。 他們兩個被困在完全封閉的山洞中,足足有半月。 裴蘇蘇不需要睡覺,除了尋找出路以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打坐調(diào)息中度過。 但容祁需要像凡人一樣正常休息,他從魂芥袋里拿出被褥,獨自睡在山洞角落。 每次醒來,他都臉頰緋紅,神色躲閃,不敢看裴蘇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