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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有什么動作,反倒連自己的手指都給搭進去了,到底圖什么? 總不可能是圖那個貓妖。如果真的動了情, 魔尊何不直接將人帶回魔域,反倒在這里小心翼翼地偽裝成自己的副魂? “何事?”容祁不耐問道。 他面對除了裴蘇蘇以外的其他人,向來沒什么耐心。 虬嬰收起思緒, 畢恭畢敬稟報道:“啟稟魔尊, 今天她來審問羊士的下落,瞧著有些著急。” “可知道是為什么?” “她并未直言。” “知道了?!?/br> 關(guān)掉水鏡, 容祁又挨個拿起桌上的小玩意兒, 放在手里把玩。 這是裴蘇蘇上次和步仇弓玉從外面回來時, 經(jīng)過凡間小鎮(zhèn), 特意給他買的。 他幼時過得凄慘, 從沒機會接觸這些東西, 只遠遠看到過父王拿撥浪鼓逗哥哥開心。 只要搖動鼓柄,兩側(cè)綴著的彈丸就會敲擊鼓面, 發(fā)出“梆梆”的聲音, 清脆有力。 那時的他好奇極了,很想知道為什么一晃動,它就可以傳出那么好聽的聲音。 趁著哥哥睡著, 容祁想偷偷摸一摸鼓柄,想看一看鼓面上繡了什么。 可他還沒有碰到那東西,就被人推到了地上。 “容祁是小偷!” 緊接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蜷縮起身子,用胳膊護著頭,可還是有鉆心的疼痛傳遍全身。 最后,哥哥嫌惡地將撥浪鼓扔到他身上,仿佛在丟什么臟東西一般。 “我呸,被你碰過的東西,我才不要呢?!?/br> 眾人散去后,容祁捂著腫痛的下頜,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撥浪鼓。 他試著轉(zhuǎn)動鼓柄,卻沒有再聽到好聽的聲音。 因為鼓面已經(jīng)被哥哥戳破,猙獰的一個大洞,鼓面上繡的虎頭四分五裂。 透過撥浪鼓,他看到自己破了洞的草鞋,還有因為寒冷和窘迫,試圖往回縮的腳趾。 剛走到殿外的裴蘇蘇聽到撥浪鼓的聲音,腳步微頓一瞬。 隨后,她若無其事地邁過門檻走進來。 “還在玩呢?!彼崧暤馈?/br> 快速眨了眨眼,壓下翻涌情緒,容祁將東西放在桌上,迎了上來,“嗯,今日忙么?” “不忙。” 容祁走到裴蘇蘇面前站定,握住她微涼的雙手,彎腰在額頭親了下。 裴蘇蘇嘆了口氣,他忙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我最近修煉遇到瓶頸,缺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 “神元骨,”裴蘇蘇皺眉說道,“可我去審虬嬰,他嘴巴閉得很緊,不肯透露羊士的所在?!?/br> 她必須要得到神元骨,但除了步仇以外,她知道的渡劫期修士,如今就只有羊士一個。 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羊士,總得知道他的位置,才好商議對策。 說完,裴蘇蘇就盯著容祁瞧,暗自觀察他的反應(yīng)。 他神情原本清冷淡漠,看到她之后,漆黑眼眸清寒褪去,帶著極為柔軟的溫柔,專注地望著她。 一見到她就彎起唇,嘴角浮現(xiàn)出淺淺的梨渦,似乎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望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裴蘇蘇目光出神,思緒越飄越遠。 神元骨。 想到當(dāng)初的事,容祁胸臆guntang,又不由心生愧疚。 “或許虬嬰也不知道羊士躲在何處,別著急,總會找到的?!?/br> 說完,見裴蘇蘇一直盯著自己,容祁眼睫顫動,低聲問:“看我做什么?” 裴蘇蘇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面上很快浮現(xiàn)出無懈可擊的笑容,“沒什么,只是在想,怎么樣才能找到那個羊士?!?/br> “很急嗎?” 裴蘇蘇眸光微閃,點頭,“嗯,我必須盡快得到神元骨?!?/br> 容祁將她擁進懷中,神情若有所思。 裴蘇蘇則是安靜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想著自己的事情。 她還是猜不到,容祁非要偽裝成聞人縉的目的。 到底她身上有什么東西,是他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夠得到的呢? 離開住處,裴蘇蘇借口找弓玉商議事情,來到一處隱秘的院落。 她已經(jīng)將聞承轉(zhuǎn)移到了這里,除了信得過的人以外,無人知曉。 “大尊,聞承一直未醒,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br> “無礙,總歸他知道的消息,基本都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醒不醒得來都無所謂?!?/br> “今日烏源界大妖遞了消息說,他們界內(nèi)溫養(yǎng)身體的烏源果成熟了,想請大尊過去一敘?!?/br> “拒了,就說碧云界事務(wù)繁忙,我抽不出身。” 裴蘇蘇和弓玉嘴上說著這些事情,可實際上,卻在通過傳音入密交流。 “我試探過容祁,他和虬嬰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羊士的下落,并非故意隱瞞?!?/br> “那就難辦了,尊夫的身體受傷太嚴(yán)重,若是沒有神元骨,怕是很難醒過來?!?/br> 真正需要神元骨的,不是裴蘇蘇,而是聞人縉。 被一掌廢了修為,渾身經(jīng)脈寸斷,然后又跌落懸崖,掉進巖漿中,還承受了數(shù)萬年的魔神之恨,聞人縉的身體早已破敗不堪。 那日虬嬰帶人進犯,聞人縉又遭了重創(chuàng),攻擊他的人顯然帶著必殺的決心,才導(dǎo)致他直到現(xiàn)在都昏迷不醒,氣息一日比一日虛弱。 能救他的,只有蘊含著磅礴力量,還有微弱神力的神元骨。 一旁的步仇傳音說道:“若是實在找不到羊士,便用我的神元骨吧?!?/br> “不行,你的神元骨是修靈力而成,但聞人縉如今是魔修,并非上佳之選。如果實在找不到羊士,可以試試用我當(dāng)誘餌,或許能引他出來?!?/br> 更重要的原因是,神元骨何其珍貴,裴蘇蘇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毀了步仇的前途。 “可是羊士會出現(xiàn)嗎?” “我也不能確定。但羊士特意造出這么多邪魔珠出來,明顯很想提升實力。如若我重傷,一枚帶有鳳凰血脈的妖丹,他或許會想要?!迸崽K蘇分析道。 “總之,現(xiàn)在先穩(wěn)住聞人縉的情況,盡量多拖延一些時間,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br> “嗯?!?/br> 裴蘇蘇看向床上安靜躺著的聞人縉,握住他的手,無聲地往他身體里輸入力量。 她雖然能煉制許多高階丹藥,可以暫時穩(wěn)住聞人縉身體的情況,可是這樣的法子堅持不了多久,也不知能不能撐到,她找到神元骨那日。 只可惜,她自己的神元骨,早就已經(jīng)沒了,還給了暗害聞人縉的仇人。 虧她當(dāng)時七日不眠不休,費勁辛苦才煉制成九轉(zhuǎn)逆脈丹。 如今想來,只覺自己可笑至極。 他堂堂魔尊,哪里需要什么九轉(zhuǎn)逆脈丹? 回到住處,聽容祁說他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