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2
書迷正在閱讀:待是故人還、霜草書、所有敵人都對我俯首稱臣、余溫未了、就因為我認錯恩人[重生]、您的金手指余額已不足、[全職]是童話就該有個好結局、男友腦子有病、嗷!我家的筑巢小可愛!、老公,艸我(H)
澀沙啞:“情玉鐲碎了。” 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隨著這一句話又一次翻滾起來,nongnong的委屈不甘襲上心頭,他握緊了拳,嘴唇繃直。 裴蘇蘇“嗯”了聲,執(zhí)起茶盞輕啜一口。 容祁喉結上下滾了滾,藏在心底的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放下茶盞,抬睫對上他忐忑緊張的視線。 裴蘇蘇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容祁臉色更加難看。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便你用玉墜逼我,我也沒辦法。” “我沒有要逼你,”容祁下意識辯駁,不想被她如此防備,可話語出口才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說服力,“我是想說……” “重新溫養(yǎng)情玉鐲?”裴蘇蘇看出了他的想法,沒等他一句話說完,挑眉問道。 容祁點頭,緊張地舔了舔唇,殷紅的薄唇泛起水澤,“可以嗎?” 他的視線很專注,眸中蘊藏的期待如同夜幕中的星芒,細碎而明亮。 裴蘇蘇平靜說道:“我無能為力?!?/br> 就算不考慮她對容祁的恨意,她也沒辦法再溫養(yǎng)出一枚全新的情玉鐲。 她對他,再也沒有毫無瑕疵的純凈感情。 雖然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回答,真正聽到的瞬間,容祁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失落酸澀。 他失魂落魄地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束在腦后的烏黑發(fā)絲晃了晃,露出一截脖頸,看上去白皙而脆弱。 可裴蘇蘇卻沒有折斷的能力。 過了會兒,容祁重新抬頭,眼睫有些濕潤,眸含希冀地望向她,“雖然沒有情人扣,但我們簽了結侶契約,已經(jīng)是道侶了,對么?” 上次結侶,他擔心字被看出來,提前跟裴蘇蘇商量好,不簽結侶契約,直接結情人扣。 所以今日是他們第一次簽結侶契約。 “嗯,”裴蘇蘇說完就移開了視線,所以就沒有看到,因著她的回應,他倏然亮起的眼眸,“你還有事嗎?”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容祁聲音低下去,“沒有了?!?/br> 空曠的殿內(nèi)重新陷入寂靜,只剩下筆在紙上沙沙劃過的聲音。 裴蘇蘇已經(jīng)在若無其事地處理正事,完全當容祁不存在。 “你今夜不回寢殿嗎?”他問。 “事忙?!闭f話時看都沒看他一眼。 “可今天,是我們結侶的日子。” 結侶當夜,大部分修士都會在一起合修,相當于凡間的洞房花燭夜。 說完,容祁看到裴蘇蘇手下的筆頓住,緩緩抬起眼睫,朝著他望過來。 這是今晚她第一次這么認真地打量他。 桃花眸中翻涌的暗沉情緒,如同一柄劍刺過來,讓他本能覺得心慌,下意識屏住呼吸。 頂著她的視線帶來的壓力,容祁正想說些什么來緩解凝滯的氣氛,卻忽然聽她開口。 “聞人縉快要死了?!?/br> 這句話讓容祁心神大震。 他沒想到裴蘇蘇會突然這么說,更沒想到她會以這樣平靜的語氣,將這件事說出來。 就連神情,也平靜得可怕,除卻微顫的瞳仁以外,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好似一個死人。 “你覺得我有心情陪你合修?” 容祁從她毫無起伏的語氣中,聽出了nongnong的譏諷。 不愿被她誤解,容祁長眉微蹙,急忙為自己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我們今日結為道侶,晚上一同度過才好。而且在你同意之前,我絕不會碰你?!?/br> 得知容祁并非像自己想的那么混賬,也沒有要在聞人縉如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情況下,強逼著她行房的意思,裴蘇蘇心下稍松。 “今日沒空。” 容祁握了握拳,“那我能留在這里么?” “隨你?!?/br> 冷淡說完,裴蘇蘇就埋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權當容祁不存在。 容祁落在她身上的黏膩視線,她自然感受得到,但她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眼神,絲毫不會干擾到她。 有那么一瞬間,容祁很想將自己和聞人縉的關系說出來。 可他轉(zhuǎn)念又擔心,萬一裴蘇蘇期待的是聞人縉怎么辦?難道要他的意識給聞人縉讓位么?這絕對不可能。 容祁自己都還沒理清,和聞人縉到底算是什么關系,更沒想好要如何處理他們的恩怨,最終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默默望著裴蘇蘇,沒有再出聲打擾。 * 聞人縉的生息一日比一日微弱。 越來越臨近祭司所說的一月之期,雖然裴蘇蘇已經(jīng)提前很久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控制不住心底蔓延開的不舍和痛苦。 有好幾次,她本想去暖靈泉旁邊的山洞,可每次都沒有勇氣進去,只是在門口遠遠地瞧上一眼,便逃避似的匆匆離開。 除卻當初的滅族以外,其實裴蘇蘇并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生死離別,還做不到很好地處理永別這件人生中的大事。 這天,裴蘇蘇忙完事情回到寢殿,盤膝在內(nèi)室床上坐下,閉目想著碧云界的各種事。 聽到容祁進來的聲響,她沒有睜眼,聽著他的腳步朝床邊靠近,在床尾的蒲團上坐下。 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像這樣相處,互不干擾,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裴蘇蘇答應暫時不再修無情道以后,容祁便再也沒有拿玉墜逼迫過她。 于容祁而言,只要她不徹底忘卻愛恨就好,不管多久,他都能耐心等下去。 只是最近有件事,總讓他隱隱覺得不安。 自那日從不仙峰上回來,容祁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聞人縉了。 聞人縉就像是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身體中,任憑他如何喊,都再沒有出現(xiàn)。 到了夜里固定的時間,他也完全感受不到屬于聞人縉的那半靈魂。 容祁在屋里靜坐半個時辰,在識海中喊了許多次,和前幾日一樣沒有等到聞人縉現(xiàn)身。 他掀開眼睫,先是仰起下頜往床上看去,見裴蘇蘇一動不動,便從蒲團上起身,放輕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珠簾碰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容祁眸光微動,停住腳步。 期待地在原地等了幾息,卻沒等到任何問話。 容祁轉(zhuǎn)回身,看到屏風后映出的一道朦朧身影,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動。 或許,她連睜開眼,往他這里看一眼都不肯。 即便他夜間忽然離開,蘇蘇也從來不過問他的去向,更不會在意他何時回來。 他們這樣,真的算是道侶嗎? 在蘇蘇心里,難道對他就沒有半分在意? 想到此,容祁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頓時涌上無盡酸澀。 他緊了緊掌心,不敢再細想下去,連忙邁開腳步往外走。 不管怎樣,先去那間洞府,想辦法給聞人縉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