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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私人的空間,一路不語的溫別玉才輕哼說:“你的人都是我的,還不讓親一下嗎?”正啟動車子的俞適野噗地笑出來:“行行行,我坐這兒,你想怎么親就怎么親?!?/br>溫別玉斜了人一眼,沒有親,而是在車子上尋找片刻,找出一副口罩來給俞適野戴上。俞適野:“干什么?”溫別玉:“以防萬一,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你了?!?/br>俞適野有時覺得溫別玉沒有醋勁,有時又覺得溫別玉的醋勁大得出奇,可能是薛定諤的醋。他故意擼起袖子,露出胳膊,調(diào)笑道:“看不見臉,也看得見我身體的其余部分?!?/br>溫別玉大方說:“只要看不見你的臉,就算看光你的身體也沒有關(guān)系?!?/br>俞適野覺得這話很不對勁,他思考許久,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當初我在泡澡你殷勤的給我貼上面膜的原因?你覺得只要我把臉遮著,就算跑出去裸奔也無所謂?”“……”溫別玉,“這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總結(jié)的?!?/br>俞適野微微一笑,風度翩翩:“等到家你就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溫別玉:“我投降,投降還不行嗎?”“哦?還給別人看我的身體嗎?”“……都是我的,不給別人看。”溫別玉補充,“這是法律的規(guī)定?!?/br>***提前放假的翌日是休息日,俞適野本該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和溫別玉睡個懶覺,但中途他接到了個來自俞汝霖的電話,電話里,俞汝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談。雖然很不耐煩,俞適野還是動作輕柔地起了床,簡單漱洗一下。出來的時候,溫別玉睜開了眼睛,但沒全醒,頂著頭比正常情況下蓬松得多的頭發(fā),睜著眼迷迷糊糊地看人。本來不想打擾人睡覺的俞適野腳步一頓,走到床邊,梳理下對方的亂發(fā):“醒了?我要出門一趟,中午會回來吃飯,難得周末,再睡一會吧?!?/br>溫別玉抓住五個字,“中午會回來”。他安心了,乖乖點頭,遵循本能,重新倒下去,閉眼睡覺。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之后,俞適野來到了俞汝霖的別墅,那是獨立城市之中的花園別墅,別墅顏色輕盈,墻體粉白,再飾以濃翠的綠意,讓人輕而易舉地忽略墻下的磚石,是如何的原始與冰冷。如同這里的主人。他進了大廳,見著了俞汝霖。哪怕休息日,哪怕在家里,俞汝霖也穿得一絲不茍,襯衫的扣子一路扣到最上一個,發(fā)膠將每一縷頭發(fā)牢牢固定。他正在餐桌前吃早餐看報紙。俞適野揀了對面的位置坐下。長長的餐桌一如談判桌,桌首坐著俞汝霖,桌尾坐著俞適野。俞適野率先開口:“找我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俞汝霖收起報紙,報紙抖出一陣簌簌聲響,像一串刀片被串成了辣椒串,再彼此碰撞后產(chǎn)生的聲音。“你最近在搞分散式養(yǎng)老公寓?”俞汝霖說,“這東西不賺錢,收了吧?!?/br>俞適野驀地笑了。不意外,真的不意外。是俞汝霖認為重要的,會找他來說的話題。只是他心底總有一些微弱的期待,期待俞汝霖會說的是別的事情,比如他mama的事情。就像瀕死的人,死撐著吊一口氣,盼望在茍延殘喘的最后,還能吃到那心心念念的靈丹妙藥。可惜世上總多是沉疴難起,難得有妙手回春。自菱格窗戶射入的光一道接連一道,輕柔地垂下來,冷漠地垂下來,重重遮攔在父與子間。***溫別玉再次從夢中被吵醒,是因為手機傳來了提示音。他皺著眉,睡意昏然地朝屏幕上看了一眼,下一瞬既睜大眼睛。趙景修發(fā)來消息,消息中說……等溫別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驅(qū)著自己的車子,一路開到了俞汝霖的別墅前。他匆匆洗了把臉,隨便套了身衣服,早飯沒有吃,儀容沒有整,就這樣呆在別墅的大鐵門前,被保安攔下來詢問:“有預(yù)約嗎?”沒有預(yù)約。溫別玉雙手緊扣方向盤,于長長屏息之后,重重松氣。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來,挑出一個略帶自嘲的弧度。雖然時隔九年,但每一次來這里,好像都挺狼狽的。再狼狽,也要進去。溫別玉的手摸向手機,打算給俞適野打電話的同時,一輛紅色法拉利緩緩駛到旁邊,車窗降下,許音華微帶詫異的臉出現(xiàn)在車中。“……小玉?”溫別玉同樣意外,還沒進門,他要找的人就出現(xiàn)在眼前。沒等他說話,許音華已經(jīng)沖保安說:“開門,這是適野的愛人。”保安連忙答應(yīng),閉合的鐵欄桿敞開,溫別玉的車子和許音華的車子先后駛?cè)牖▓@,接著,溫別玉下了車,看向同樣自車中下來的女人。“夫人?!?/br>許音華的腳步輕輕一頓。她側(cè)頭對溫別玉說:“你要找汝霖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吃早餐,吃完之后,會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見你?!?/br>溫別玉:“我是來找您的?!?/br>聽了這句,許音華似乎也不意外。她足尖一旋,貼在小腿的魚尾裙掀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又馴服地貼在那雙筆挺的腿上。她穿著一雙高跟鞋,那高高的鞋跟讓她像戰(zhàn)士一樣直面溫別玉,問:“什么事?”“是和俞適野有關(guān)的事情?!睖貏e玉對著許音華,一字一句問,“既然滕宣是您的情人,當事情曝到網(wǎng)上的時候,為什么要俞適野替您背?”這是溫別玉剛才從趙景修處得到的消息。真正被拍到自滕宣酒店房間里出來的,是許音華。和滕宣有關(guān)系的,是許音華。最開始在網(wǎng)上被人質(zhì)疑的,還是許音華。但非常快的時間里,有幕后的手cao縱輿論,直接將俞適野扯了出來,作為一個替罪羊承擔了所有指向許音華的猜疑與指責,供人品評和議論。許音華緘默片刻,勾出一抹冷笑。“是我做的我不否認,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承認。在網(wǎng)上cao縱輿論的不是我。這一點,你雖然不知道,但小野知道……”這個回答打亂了溫別玉的步驟。他先是錯愕,錯愕之后瞬間弄明白這中間的利益關(guān)系,反應(yīng)過來,失聲道:“你是說這些都是俞適野的爸爸做的,是他cao縱輿論,掩蓋了真相——”許音華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事情你找誰去。”她似乎不太想在這里花費太多的時間,說完了這句話,就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但背后的聲音并沒有停。在很短的時間里,又一個問題擲向了她。“……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