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書迷正在閱讀:就因為我認錯恩人[重生]、您的金手指余額已不足、[全職]是童話就該有個好結(jié)局、男友腦子有病、嗷!我家的筑巢小可愛!、老公,艸我(H)、迷你浪漫日常、小書童、二度灌籃、截教小師妹
……不知為什么,溫別玉突然想起了爺爺,雖然維持著開朗的樣子,但真實地衰落、痛苦,沒有人幫助就什么也做不了的爺爺。很久很久沒有出現(xiàn)的玻璃好像又出現(xiàn)了,聳立在他面前,上邊凝結(jié)了一層朦朧的白霧,隔絕著他對外界的感知……“別玉,你在害怕嗎?”俞適野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溫別玉耳朵里。唯獨俞適野,只有他的聲音,能像扎穿一層紙那樣,輕而易舉地穿透屏障。溫別玉恍然大悟。“我……是的,我原來在害怕。”“別怕?!?/br>俞適野按住了溫別玉的后腦,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俞適野告訴懷中的人:“這不是一個可怕的過程,這是一個通向安寧的道路。”他懷中的人顫了顫,接著,俞適野聽見溫別玉的微帶沉悶的聲音:“小野,你怕嗎?”“當時有些怕?!?/br>“現(xiàn)在呢?”“這是安德烈意志的貫徹,是安德烈為自己尋求的解脫,他是抱著睡一個好覺的想法,去做這一切的。”俞適野先說了這么一長串,才在最后,牽牽嘴角,露出些自嘲的笑:“……我全都明白,但我還是有些怕。死亡總是讓人害怕的?!?/br>所以……他抱著溫別玉的手臂更加用力,錄像播出了他最漂浮的時日,其中藏有他最堅定的意志,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也告訴溫別玉:我不會讓你體會這些恐懼的。俞適野給了溫別玉一些時間,在差不多的時候,他輕柔地、甚至帶點玩笑的告訴溫別玉:“難受的話就哭吧,我會安慰你的?!?/br>縮在懷中的人先是點點頭,接著搖搖頭。“我還好……就像你說的,這是他的選擇,是他意志的貫徹。我有些害怕和難受,可是害怕和難受只該是我的,這是一個很平靜的結(jié)尾……這也是你想告訴我的,是嗎?”這是世界的本質(zhì),有黑與白,但并非所有都是黑白對立。一如失敗孕育成功,恐懼滋生堅強,只要再添加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東西,本來對立的雙方就能碰撞出神奇的火花。溫別玉仿佛跑了一次長跑。他感覺疲倦,但疲倦只存在于身體上,他的大腦額外清醒,跟含了一整把薄荷片似的。他終于想起了關(guān)于當時的更多的東西,他來找俞適野的情況……真是神奇,在看錄像的時候,他一點兒也沒有想起這些,可明明來到這里之前,他還對此耿耿于懷。“我在想,”溫別玉微微迷惑,“當時我為什么沒能走上去。明明我看見你兩回了,我猜到你接了個很重要的電話,我一開始完全不認為載你的人和你有關(guān)系,我在咖啡店里直到最后都認為你會來見我……就像考試的大題目,我的所有解題思路都是正確的,可我粗心大意,缺乏自信,最后答錯了?!?/br>“如果這是錯誤的代價,這個代價太大了。如果是現(xiàn)在……”溫別玉說到這里,慢慢歇了聲音。俞適野問他:“現(xiàn)在怎么樣?”“如果是現(xiàn)在,我一定會在看見對方抱你的時候就走上去,直接面對你,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記我了。可能這種行為不夠道德,可能只是出來社會這么多年,被客戶拒絕出了厚臉皮……”溫別玉若有所思,最后看向俞適野,“可我還是會這么說。現(xiàn)在的我更加相信我自己。更加相信你愛我?!?/br>“如果是現(xiàn)在——”俞適野同樣接上話,他摸摸眼角,笑了,“我就相信自己看見你了?!?/br>沒有太多的安慰的話語,氣氛甚至意外的有些輕松。曾發(fā)生在另一人身上的痛苦,他們都感同身受;當痛苦之余的成長隨之降臨的時候,快樂便是藏在黑巧克力里的酒心。看完了錄像,也該從這里離開了。俞適野帶著溫別玉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那是一家花店,他在這家花店里扎了一束紫玫瑰。熟悉的街景隱約喚起了溫別玉的記憶,接著,他想起來了:“我們?nèi)ト毡局埃阌幸淮我宦暡豢缘爻隽藝?,你是來了這里?”“對?!?/br>“你扎了這束花,是……”溫別玉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他的猜測被驗證了。俞適野帶著這束花和溫別玉一起來到安德烈的墳?zāi)骨?,他蹲下身,將紫玫瑰放到墓碑前,接著,他抬手撫摸墓碑,對安德烈低語一句:“我想來和你說句話……我現(xiàn)在很幸福?!?/br>溫別玉聽見了俞適野的話。他走上來,同樣蹲下身,挽住俞適野的手,像告訴父母一樣正式地告訴安德烈:“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小野?!?/br>這引來了俞適野的一聲笑。俞適野側(cè)了頭,看著溫別玉,眼睛里有圈光,閃閃照人。他和溫別玉說:“一年里,我總會來這里幾次,先看看他,再去跳傘……”“帶著我給你的玉扣?”溫別玉問。“是啊?!庇徇m野說,“那能給我一種回來的信念?!?/br>“帶著玉扣,不如帶著我?!睖貏e玉沒有阻止俞適野進行這一似乎十分危險的運動,只是很認真地像俞適野建議,“玉扣只能告訴你要回來,我能告訴你拼命也要回來吧?”“……你說得對?!庇徇m野笑了,“你要和我一起去跳傘嗎?”“當然?!?/br>“好,我?guī)闳?。在此之前,先讓我送你一樣東西。”俞適野沒有給溫別玉選擇的機會。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帶著溫別玉,再度回到方才的花店。第一次進來,是緬懷和追憶,再次進來,是為了炙熱的愛。他想為溫別玉挑一大束玫瑰花。紅如火焰的玫瑰花。溫別玉這回跟上了俞適野的思路,他有些感動,但顧慮著俞適野對紅色的陰影,不愿勉強人,自己從花筒中挑了一只含苞待放的:“不用太多,這支就夠了。意思意思?!?/br>俞適野始終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從后圈住了溫別玉,如溫別玉所愿地,將他手中的玫瑰花放在臺子上,接著,也沒停,就著這個抱人的姿勢,抽出第二支,第三支……一支接連一支的花朵從俞適野手中經(jīng)過,被他擺放在第一支花的周圍,這些紅艷的玫瑰如同當初的紅楓,在經(jīng)由他的手與他的眼后,漸漸與另外的紅區(qū)分了開頭。這不是恐懼。這是熱情,這是美麗,這是勇敢。這是我的愛。他將店里所有的紅玫瑰都買了下來,在臺上做成了一束無比巨大,幾乎能將人埋入的玫瑰花束,隨后,他將溫別玉和花束一同抱起,塞進車子里。溫別玉有點兒懵。玫瑰的紅照在他的臉頰,讓他臉頰都變成了粉色。他頗為手足無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