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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在一邊,樓何似化為巨鴉,扶搖而上!俯視深潭之中,他故意盤旋低飛,時上時下,一雙眼睛死盯在水底。那低沉黑影漸漸移動,身子一擺,靈活如絲緞的游了個圈,又沒入暗處。巨鴉繼續(xù)盤飛,卻突然失了水下陰影所在。潭面微微漾動,卻分不清是何處在漾動。巨鴉目光掃過,警惕著潭中心的動靜。突然身后水聲沖起,粗大的黑褐色電鰻猛的射出水面!樓何似猛然翻身,水珠擦羽而過。那電鰻居然是貼著潭壁,一點點無聲無息的游上,再乘機偷襲!砰聲巨響,圓滾粗黑跌回水中,浪花濺起數(shù)丈。巨鴉不退反進,再次下沖,盤桓旋飛。惹怒了水下電鰻,也不躲了,只從下面躍起,不停甩打撲咬,企圖擊下。樓何似知道它的用意,吊著胃口,一路漸漸引到潭邊來。一聲嘶鳴響起,巨鴉飛轉岸上,化為樓何似。電鰻還未潛下水,突然兩條巨大蟒蛇飛了過來,直落向它頭上!只見水中電光閃爍,三條粗大的圓形糾纏在一起。蟒蛇劇烈抽搐,一瞬間只剩下兩條焦黑的物體,漸漸停止擺動,緩緩往下沉去。不待電鰻離開,接著又是兩條蟒蛇飛來,繼續(xù)獲得焦碳的結局。樓何似惟恐扔太多嚇走了它,又擔心動作略一慢,它立刻就潛下去。耽擱一久,電力又蓄回來,就白花功夫了。挑起一條蜥蜴,高高飛起,砸進湖里!兩人見湖中電光四射,水波掀的丈高,只管在一邊扔動物進去。瀟湘依舊突然道:“東西不多,只剩下豬籠草了?!?/br>樓何似道:“都給我扔進去!”就差那草時,電光漸熄。豬籠草一扔進去,直接砸在電鰻頭上,卻彈開來,悠悠飄在水面,半點焦黑也無。右手疾抖,藤蔓飛射而去,圈圈繞上。猛一甩腕,電鰻啪的砸在草地上,拼命翻滾。樓何似左手幻出黑刃,刷的穿過小眼睛,將其釘在地上!第203章理想電鰻徒勞掙扎,卻大勢已去。樓何似棄了藤蔓,退至瀟湘依舊之旁,看著它漸漸停止動作。“咱們走罷,也快到了。”他點了點頭,拉了瀟湘的手,兩人雙雙回到原形,飛過深潭去。石山并不高,一覽無余,只是十分干燥,那些陰森林里的潮濕樹木藤蔓,爛泥,死尸,一遇到石山腳下,全部去了個干凈。這座山看似普普通通,卻與周圍,格格不入。毫不費力,樓何似躍上巨石,輾轉爬到半山腰,那里有個不大的平臺,平臺靠山的一面,隱約是個石門,年代太久了,縫隙都已不清。貫氣于臂,緩緩伸掌按上。石門震動一下,實在太久,兩扇門都結為一體了。樓何似再度用力,緩緩注入陰氣,只見土灰簌簌而落,繼而掉下大塊,尖刺摩擦聲傳來,終于打開了一點縫隙。瀟湘依舊伸手一推,石門吱嘎一聲,在地上磨出扇形痕跡,終于完全打開。一陣干涸陳舊的氣息吹出,令人不禁掩鼻。樓何似掃了一袖清風,率先入內。甬道很簡單,不長,但很直,筆直的一路通往正殿。而所謂正殿,也不過是個清掃干凈,石壁還打磨的很粗糙的小房間罷了。只是這個小石室,比他們見過所有豪華貴麗的宮殿,都要特別。所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沒有任何多余的雕飾,只有一刀一斧的砍痕,充滿了原始的力。沒有任何花俏裝點,完全發(fā)自本身樸實的力。室中唯一的對象,就是中央的石臺,與石臺上的那把弓。弓是豎著的,仿佛以一點之力,懸浮在空中。顏色沉沉,除了比其它弓稍大一些,似乎并無不同。樓何似站在口子處,竟不敢上前拿取。傳說中,此弓材質為弱水的建木,兩頭之角是東海囚牛之角,牢絞之筋為吳西雷澤中鼉龍筋,以泰澤的龍龜制成龜膠,北極冰蠶的天蠶絲作弦,虢山漆為飾。傳說其實很重要,傳說暗示人類。一個從小聽過的人,同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看到這把弓的感覺,斷不會相同。但對于他來說,此弓不止傳說。這種氣氛沉沉壓著他,胸口傳來仿佛被刺穿的痛楚。抬了抬手,突然覺得他很渺小,站在一個亙古的傳說,與自己有關的傳說之前。肩頭被人扶住,道:“我去拿?!?/br>樓何似頓了頓,道:“小心?!?/br>瀟湘依舊緩步向前,在石臺前停住,抬袖舉手,握住了那弓。輕輕一舉,仿佛脫離了無形的牽引,拿了下來。瀟湘的神色并不好看,這弓不重,上面沒有靈力,沒有威脅,只有一種氣勢。一種你不配拿的氣勢。這個時候,瀟湘不可避免的想到蒼泱水,他完全沒忘記,這弓必須由人族之人使用,除了那個道士,還能有誰?想到這里,特別是在樓何似面前,他更加郁卒,那個人一直凌駕在他之上,不論有意無意,不論任何方面。就連射日弓,也只是蒼泱水才配拿的。樓何似瞅得這人神色變幻,心中奇怪,怕是著了道:“瀟湘!”瀟湘依舊眉頭動了動,道:“我沒事。”他這一番心思,大多還是從樓何似而來。當時少年分手而去,令他很是自暴自棄,索性將蒼泱水拉去,巴望他們配在一起,省得心老扯著。豈料發(fā)乎情,止乎禮,半點事沒有。他便又活動起來,仍舊放不下樓何似,才追了回來。只是蒼泱水,竟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成了心中永恒的陰影了。這陰影真正的根源,并不是表面上的愛情或者rou體的關聯(lián),否則他最陰影的,該是樓懷遠。根源是樓何似的態(tài)度。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情人用仰慕的眼神看別的男人。瀟湘輕一撫額,淡淡道:“我們回去罷?!?/br>樓何似再遲鈍,也看的出這人突然換了個神情,伸手去拉他,道:“你想起什么了?”瀟湘依舊走到洞外,一時陽光耀眼,竟張不開來。他突然很坦白的道:“想起蒼泱水?!?/br>樓何似還拉著他的袖子,立即明白過來。“……你不用想太多,我既然選擇你,就表示我喜歡你。蒼泱水,那是不同的?!?/br>瀟湘低低道:“是,他是不同的?!?/br>樓何似還算清楚,這不是亂吃的飛醋,這醋的根源,實在久遠。若敷衍,就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