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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挽留,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來。葉九騎著馬圍著芙蓉鎮(zhèn)轉了幾圈,急得滿頭大汗臉色發(fā)青,一旁的管家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這小兔崽子!”燁九氣的摔鞭而去,夾緊馬腹,打算去鎮(zhèn)外溜一圈,剛正準備走,一位從府中趕出來的仆人邊走邊喊:“老爺!找到了!找到小少爺了!”眾人聞言,皆是松了一口氣。葉九折返,臉色黑的嚇人,進入附中之后,一邊聽著仆人的匯報,一邊向祠堂走去。“小少爺是被兩位陌生人送回來的。奴下本是想挽留那兩位恩人留下來做客,但兩位恩人婉拒了,也是剛剛才走?!?/br>“走了就算了,下次碰到定當好好感謝?!比~九沉悶的說,一把推開祠堂的門。房門打開,很有自知之明跪在祠堂里的小家伙嚇了一跳,臉色發(fā)白的看著臉色黑青的父親,當即就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咬著嘴唇。葉九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小兔崽子,語氣十分嚴肅的吼道:“腰桿挺直!你這叫跪嗎?”葉紊唰的一下挺直了腰桿,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打包好的包子就放在腳邊,葉九低頭看了看這堆包子,再看了看這小子臟兮兮的模樣,心口一疼,嘴上卻沒有絲毫心軟。“誰讓你跑出去的?”葉紊抖著聲音說:“我我自己……”葉府沒有一個下人慫恿他出去,他只是不想跪在祠堂里,便鉆狗洞爬了出去,沒想到自己跑出去被管家給瞧見了。“外面好玩嗎?!”葉九在管家搬來的椅子上坐下,雙腿岔開,手上拿著馬鞭,目光怒氣沖沖的看著這個總愛闖禍的不孝子。“不好玩……”葉紊被那幾個乞丐打劫后,就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并沒有他想的那么安全,還有那個兇巴巴的老板娘,簡直像個母夜叉,沒有母親漂亮就算了還沒有母親溫柔。葉九見這小子表情誠懇了些,臉色也好了點,但這并不會影響到他要懲罰這小子的其他決定。“今晚不許吃飯,老劉,把這包子拿走?!?/br>葉紊眼巴巴的乞求著父親,但管家還是把包子拿走了,早知道會這樣,還在路上他就應該多吃一個。老管家忍不下心,眼神安撫著小少爺,將包子打包好拿走,葉九一揮袖子出了祠堂,一眾仆人也跟著走開了。夜里,葉紊餓的前胸穿后背,快要餓暈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小少爺,小少爺?!崩瞎芗业穆曇粼陂T邊響起,房門裂開一條縫,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被遞了進來:“這是夫人連夜做的,小少爺快吃吧,可別餓壞了身子,莫讓夫人擔心才好?!?/br>葉紊眼眶一熱,抬著發(fā)麻的腿爬到門口,端著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謝謝劉伯!”葉紊刨了幾口飯,沖著守在門口的管家感謝。管家其實是爹爹從路上撿回來的,他還很小的時候,爹爹四處奔波,在路邊救了一個難民,便是劉伯。劉伯家里幾代都是奴隸,被人轉賣了好幾次,親人死的死殘的殘,最后能活下來的便只剩下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家伙了。葉紊聽楚叔叔說過,爹爹曾經(jīng)也是奴隸,但卻過得好一點,因為爹爹是前朝皇宮里的侍衛(wèi),曾經(jīng)還在皇子身邊呆過。他家書房里還有許多御賜的寶貝,雖然爹爹每次都說這些東西不是他的,但卻一直沒有人來拿走。每天都會有仆人細心的打掃書房,特別是那幅掛在書房里的掛畫,畫像上是一個站在花叢中的少年,那少年很美,長得十分的像今天救了自己的那個少年。“劉伯,我爹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讓我離開祠堂?”管家嘆了口氣,小少爺年紀還小,調皮了點,但也不能長時間讓孩子跪著,他不忍心,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仆人,哪能逾越過了主子的頭,再于心不忍那也只是愛莫能助。“少爺以后可千萬別惹老爺生氣了。”“我又不想惹爹爹生氣……是爹爹太死板了……”葉紊努力的吃著飯,腮幫子鼓鼓的,反駁著。“可是老爺最近很忙呀,生意上的事情碰到了麻煩,老爺最近可煩著呢。少爺千萬別惹老爺生氣?!惫芗覑勰苤負u搖頭,只希望這個孩子能看通一點,他的母親與老爺不過是生意上的聯(lián)姻,并沒有感情基礎,后宅中的那些小妾可都是躍躍欲試等著取代他們的地位。“夫人最近博得老爺歡心,少爺可別再犯錯,莫讓夫人費心。后宅里那些小妾都是一些心機略深的女子,若讓他們抓住了把柄,在老爺面前使絆子,可就麻煩了?!?/br>葉紊雖然只有七八歲,但在母親的熏陶下,從小就知道了后宅之中的骯臟和不堪。他的母親和父親其實并不相愛,但為了保存家族的產(chǎn)業(yè),母親的家族不得不攀附上父親,而父親也需要利用到母親的家族在本地做生意,兩個家族便從此達成了協(xié)議。后宅里的那些小妾,都是父親生意上塞來的,極不安分的主,隔幾天就要哭喪似的在爹爹面前哭訴什么房中的炭火不足,什么花銷的零錢不夠了,什么吃穿用都要虧待了她,花樣真是層出不窮。“少爺知道就好?!惫芗倚牢康狞c點頭,把空碗拿走,將放在外面的被褥塞了進去,“晚上天涼,少爺就別跪了。”“謝謝劉伯?!比~紊抱著棉被,看著房門再次被鎖上,嘆了一口氣,將被子攤開,躺在上面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笑呵呵的琢磨著,“看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葉紊借著鏤空窗戶外細碎的月光打量著這塊潔白的玉。這玉是白日里那個抱他的少年袖子里遺落的東西,不小心掉在了他的懷中,恐怕那個少年也不知道吧。葉紊觀察著這塊玉佩上的圖案,怎么看都覺得熟悉,瞇著眼睛想著,翹著的二郎腿一僵,隨后低頭看向自己衣服頸口的圖案,這不就是爹爹產(chǎn)業(yè)的商標嗎?風花雪月的產(chǎn)業(yè)其實就是“風花雪月”四個字組成的圖案,字的造型經(jīng)過了處理和設計,看著十分漂亮,像一朵花,細看又是四個字。那少年的身上為什么會有爹爹產(chǎn)業(yè)的商標?葉紊想不明白,把玉佩揣進懷里,弓著身子,卷起棉被蓋在身上呼呼睡了。清晨的陽光折射進祠堂,還在呼呼大睡的小孩兒被門外的鳥叫聲吵醒,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聽見腳步聲向這邊走來,趕緊把被子卷起來藏在供臺的桌子下。門恰巧這時候打開,葉紊趕緊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著,而他那個不斷散發(fā)著冷氣的爹爹,正拿著一本坐在自己旁邊,目光幽幽的看著自己。“什么是君子之道?”葉九看著葉紊,一看這小破崽子就是睡飽了剛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