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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罵他。時筆還想逗一逗這個孩子,一個仆人突然著急的走上前來附耳低語:“大人,鬼王那小子變卦了。”時筆臉色一黑,沒了繼續(xù)觀賞下去的興致,匆匆的離開了閣樓。身后的仆人緊緊跟隨,他們有一些是自愿投靠強者,成為了時筆的得力部下,有些是為了學習法術,自愿奉獻一百年年的時間為奴,來換取長生不老的機會。鬼王曾經(jīng)也是時筆一把提拔上來的得力部下,可是喂了不少人類的尸體養(yǎng)大的,時筆還當真有點舍不得那孩子,看著對方從一個丑陋的怪物逐漸強大,翅膀硬了之后,這孩子卻逃開了自己的掌控范圍。是為了見殿下嗎?時筆雙目一黑,隱去了血紅色的瞳孔,周身的氣質(zhì)也變得溫和,散了身后的仆人,拐過幾個長廊,推開一扇廂房的門,出來的時候,卻到了幾千里遠的一個小鎮(zhèn)上。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搖著扇子從一家書閣里出來,少年看著很溫和,應該是赴京趕考的貴公子,正眉頭著急的四處亂竄,顯然是在找客棧。赴京趕考,路過芙蓉鎮(zhèn)的書生也很多,特別是九月份,考生陸陸續(xù)續(xù)會路過芙蓉鎮(zhèn),客棧也住滿了。☆、無情時隔多年再見,彬鳶險些沒有認出來坐在案前的人是誰。一臉漠然的收回眼神,疑惑的問著葉九。“怎么不跟我說一下你這里有客人?”彬旭作勢要退下,剛抬起腳跨過半邊門,只聽見身后襲來一陣風,腳步一頓,手臂被人拉住,用力一扯,摔進一個寬敞而又挺拔的胸膛里。“三弟……”低沉而又壓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彬鳶一瞬間還沒有回過神,微微向后側身看著抱住自己的男子,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彬鳶半呆愣著不知該作何回,一瞬間心里五味雜陳,眼前閃過一幕幕場景,最后都化成一縷飄雪消散在了回憶中。他掙脫開對方的雙手,稍稍退后幾步,目光平靜毫無波瀾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禮貌而又疏離的說。“原來是大哥?!?/br>彬旭眉目間隱著一股壓抑,伸出手想要拉攏一下對方,卻被躲過,心口好像裂開了一道裂紋,絲絲冷風往里面灌著。“你還好嗎?”彬旭強忍著面部表情,放軟語氣,盡量扮演著以前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說話。一個能爬上皇位的人,即使再怎么隱藏,身上的那股蕭殺之氣還是會顯露出來。就比如這會兒,在彬鳶眼里,幾十年前溫潤如玉的大哥已經(jīng)變成了一位手握重軍,渾身染滿血氣的人。“一切都很好?!北蝤S平淡的回答,掩飾過去一切的痛苦,就像那些事情沒有經(jīng)歷過一樣,依舊含笑:“大哥這幾年過得可還好?!?/br>彬旭內(nèi)心鈍痛,他寧愿聽到對方說這幾十年來過的不好,也不想聽到對方平淡無奇的說過得很好。三弟依舊是那個少年,就連眉目都沒有絲毫變化,帶著朝氣的眼神里含著可以融化春風的暖意,卻不是給他的。一身素色白衣,下擺處繡著幾只碧綠的青竹,更加襯托出少年精致而又華美的面容。彬旭從未想過,原來三弟長得如此漂亮,他卻從這人的臉上挖走了眼睛。“大哥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告辭了?!北蝤S伸手拉過葉紊,正要出門,彬旭慌慌張張的堵在門口,“你要去哪?”“當然是回我的院子。”彬鳶笑著點頭,讓人無法捕捉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好還是差。“我們有幾十年沒見了吧?!北蛐衲抗饪释目粗蝤S:“能否坐下來聊一聊?”“我與大哥沒什么好聊的,時辰也不早了,就先告辭。”“站??!”彬旭一聲怒喝,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拔刀堵住門口,不讓里面的人出去。葉九身為臣子,陛下沒有讓他起來,他便只能跪在地上。彬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葉九,牽著葉紊的手微微握緊:“大哥這是什么意思?”彬旭其實并不想用權勢控制住彬鳶,他真的想坐下來好好和對方聊一聊。每夜的噩夢里,無數(shù)次的夢見對方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或是在鄉(xiāng)間野林里死去,無數(shù)的預測折磨著他潰不成軍。“你的樣貌……”彬旭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三弟的容貌沒有絲毫衰老,黛清的眉發(fā)正是少年之色,素白的錦衣更加襯托出少年的身姿芊芊。彬鳶臉色一僵,閉著嘴也不做解釋,但葉紊一個小孩子家家不懂得大人之間的事,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炫耀的好機會,便說了出來。“哥哥可是神仙!哥哥才不怕你!”“葉紊!”見自己兒子說漏了嘴,葉九一聲怒喝:“閉嘴!”彬鳶搖了搖頭,“無妨,這沒什么好遮掩的。我本就不是凡人?!?/br>其實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彬鳶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目光平淡的看著彬旭,說道。“你的好三弟已經(jīng)死了,早在你挖去了他的雙眼,將他拋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我不過是一樓冤魂,勉強停留在這世間罷了?!?/br>說完不顧身后撕心裂肺的挽留,手一揮,兩個士兵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人離開了。葉九惶誠惶恐地跪在地上,不知該作何。而彬旭直接追了出去,見陛下對自己不偢不睬,葉九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彬鳶回到前院,前腳剛踏進院子,后腳某個窮追不舍的人就已經(jīng)進來了。彬旭年紀已經(jīng)很大了,看著有三十多歲,眼角已經(jīng)掛上了皺紋,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烙印,雖然不明顯,但也無法忽視。古代人的性命本來就沒有多長,能夠活到五六十歲都算高壽了,三四十歲的人其實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彬鳶見人竟然來了便禮貌性的為對方盛上一杯茶,靜靜的坐在書案上翻著書,時不時用蘸滿墨汁的毛筆在宣紙上勾勾畫,直接無視掉坐在旁邊唧唧歪歪說話的彬旭。親兄弟之間挖眼之痛,若是換成真正的古代兄弟之間,怕不是要鬧的滿目成仇。彬鳶因為看開,所以也放下了心里的那段仇恨,而且這一切都是劇情提前寫好的,就算對方不挖自己的眼睛,也同樣會找一個相似的人挖掉眼睛。他不過比較倒霉,成為了那個被挖眼睛的倒霉蛋。“對不起!”沒想到身為皇帝的人竟然還懂得道歉,彬鳶難免受寵若驚,卻沒有抬頭,依舊提著毛筆勾勾畫畫,無所謂的回答:“無妨,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大哥也不必在意,我并沒有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br>近黃昏,窗外的竹林散發(fā)著憂郁的光澤,坐在書案前的彬鳶時不時拿起飄落在案上的竹葉看一看,靈感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