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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圖上加上幾片變形的竹葉簡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畫這些東西?!北蛐窨粗芴嶂P挺立的坐著,宛然想起了這人小時候,也喜歡坐在案前認真的畫的畫。彬鳶卻沒有對方那么的詩情畫意,現(xiàn)實的說道:“沒辦法,以前是為了生存,不得已才這樣?,F(xiàn)在卻是為了打發(fā)時間?!?/br>有很多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要說恨,彬鳶其實也恨,但他恨的不是彬旭,而是這個世界。將近一個月了吧。被關在鐵籠子里,無情盤算著時間,他有一個月沒有看到主人了,內心開始煩躁不安,每當仆人端著食物來到鐵籠子旁的時候,他都會大聲的質問。“我要見主人!”仆人對于他的話不聞不問,就像是聾啞人一般,不管他喊得多么的撕心裂肺,來送飯菜的人都是一臉的平靜毫無波瀾。無情感到很悲傷,他想念主人了,而這一個月,他除了被關在鐵籠子里,每天面對的都是來定時送飯菜的仆人,根本見不著主人。而且主人只要一出去,每次回來的時候身上總帶著別人的味道,他討厭這樣。夜色濃重,萬物俱靜之時,一個咔嚓聲卻顯得非常醒目。隨后,漆黑的角落里一個物體悄悄地順著墻角爬行,躲過了夜間值班的守衛(wèi),從狗洞中鉆了出去。無情奔跑在夜色的草地上,他茫然的看著外面的世界,不知道要去哪兒才能尋找到主人。蜿蜒的山路像一道道迷宮,主人生活的地方修建在一座森林中,離開了宅院,外面是一片一片蒼天大樹,山的另一邊是高高的山群,翻過一座山又是一座山,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無情害怕了,他想要回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迷了路。他茫然無措的在森林里亂竄,走著走著,什么東西滴在臉上,用手一摸,原來是滴水,接著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無情被嚇得當即躲在樹下瑟瑟發(fā)抖。打雷了。無情最害怕打雷,每當打雷的時候他都會躲在主人的懷里。他什么都不怕,唯獨害怕天上的雷聲,聲音響起的時候心臟撕裂般的疼痛。“哇哇哇!”無情嚇哭了,卷著身軀弓在地上哇哇大哭,只要雷聲一響起,他就如同驚弓之鳥,嚇得到處亂竄。濕潤的草地被大雨澆灌,腐爛的枯樹葉在雨水中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彬鳶走在小河邊,手上打著一把紙傘,這傘是路過小橋時,一個賣傘的女子送給他的。彬鳶見那女子身著樸素,一天也賣不了幾個錢,便多給了些,撐著傘在芙蓉鎮(zhèn)后山的田野里漫步。他需要冷靜,在院子里彬旭總是會以各種理由來找他說話,他有些煩躁,想躲著那人。一道銀色的閃電劈在天空上,彬鳶抬頭望了望,繼續(xù)沉默的往前走。夜色讓整個森林都變得沉靜和神秘起來,閃電和大雨則是把森林徹徹底底的清洗一遍。許多小動物逃竄在樹上鉆進洞xue里躲雨,彬鳶撐著一把傘從樹下走,顯得與這片森林非常的不合調,很突兀。轟隆隆!又是一道驚雷滾滾而來,彬鳶恍若未聞,繼續(xù)往前走,卻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一個小孩,趴在樹叢中抱著腦袋哇哇的哭。那小孩真的像一個野人似的,穿的破爛不說,頭發(fā)亂糟糟的像一堆野草,手臂上掛著各種和野獸廝打留下來的傷,雙腿上更是數(shù)不清的傷疤猙獰至極。彬旭走過去,為小孩撐傘,蹲下腰拍了拍小孩的肩,安慰的說道:“你是哪家的孩子?這么大的雨跑到深山來做什么?”無情被突然間溫柔的說話聲嚇了一跳,抬頭的一瞬間,被一雙溫潤的眸子籠罩,心口一頓,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他害怕極了,又是一道驚雷炸響,直接撲到了少年的懷里,拼命的往里鉆,用少年的外套蓋住自己的身軀,雙手緊緊地攬住少年的腰,死死地抱住不肯撒手,渾身瑟瑟發(fā)抖。彬旭被小孩觸不及防的一撞,向后栽去直接坐在了地上,傘順勢從手中掉落滾在一旁,雨水卻沒有打濕到在的身上,而是被結界隔離開來。“你這孩子……”彬鳶想要把這人從懷里提出來,卻又感覺到小孩把自己勒得很緊,渾身抖得像跟篩糠,可見得的確是很怕打雷。他嘆息一口氣,緩緩收攏雙臂,抱著小孩拍著背,安撫的說:“打雷沒什么好怕的,都在天上,別怕?!?/br>彬鳶其實還真有當誤父親的潛質,小孩子總喜歡和他在一起,但其實他以前并不怎么喜歡小孩,特別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見到小孩就煩。“我要主人……”小孩瑟瑟發(fā)抖的說,總是重復著這句話。彬鳶以為小孩所說的主人應該是家里的人,便耐心的詢問:“那你的主人在哪?我?guī)慊厝ズ貌缓???/br>無情無措地抬起頭,那天空上又是一道雷鳴閃過,嚇得當即抱著少年勒得更緊,閉著眼睛等待著雷聲滾來,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打雷的聲音,才一點點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外面依舊在下雨,可是這雨水卻神奇的沒有淋到兩人身上,好像被什么給隔開了似的,水即將要滴落到身上的時候被空氣彈開。而閃電雷鳴也在持續(xù),但他卻聽不到聲音,顯得分外神奇,無情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眨著。“聽不到,打雷了?”無情好奇的問,這才看清楚少年的容貌。少年長得很美,身上也很香,就像冬雪里融化的香味,與主人身上的香味不同,少年身上的香味更加的純凈,但他還是比較喜歡主人。“當然聽不到,我稍稍施了一點小法術?!北蝤S想要揉一揉小孩子的頭,卻不知該從何下手,這孩子的頭發(fā)真的像一窩雞窩,雜亂的堆在一起,就差長蟲子了。“你平時都不打理的嗎?”彬鳶板著臉問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你看看你這小臉臟的,還有你的頭發(fā)。”無情不太懂的抬起頭,無所謂的說:“我平常才不會這樣子,只要主人一回來,我一定會洗的干干凈凈的?!彼乐魅吮容^愛干凈,所以每次要見主人的時候,都會換上干干凈凈的衣服,把渾身也洗干凈。但他每天都需要和狼群爭奪食物,在地上搏斗打滾,難免會把衣服弄臟。彬鳶并不知道這小孩話里的意思,只當這小孩比較喜歡貪玩,沒往深處想。大雨還在下,兩人就這樣在樹下躲著雨,聊著天,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大哥哥你叫什么?”無情好奇的問道,他是第一次接觸主人之外的其他人,對于新鮮事物充滿著好奇。“我叫彬鳶,那你呢?”無情驕傲的抬起頭,“主人給我起了名字,我叫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