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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繚繞不去的異樣。可惜,成效仍是有限。猶如皮球,越是壓制,稍不留神,反彈得越高。心,亦是如此。他罷下筆,憑借著一絲光明,蹣跚走至窗旁,全打了開,然后焚香點燈,在桌前緩緩坐下。埋首抄寫,顧不得體內(nèi)毒素流竄,即使身虛體弱,他也要握緊毫筆,不得耽擱。隨意抹去嘴角頻頻溢出的鮮血,他強打起精神,振筆疾書,非在自個兒尚能撐持的時候?qū)⒘俣嗑斫?jīng)文抄寫完成。突然一陣困倦乏力,神思昏沉,他連忙搖頭甩去,一口鮮血竟忍不住噴了出來。他知道,已到極限,就快要支撐不住了。將筆桿握得死緊,他拼盡最后一口氣,努力不使自己倒下。眼前,仿佛有一抹紅艷的身影,正朝他走來。由暗處到明處,銀色的月光中現(xiàn)出一張俊秀的臉龐,兩眉聳成八字樣,神色無比倉皇。會是誰……那影兒,會是心里所想的那人么?視線一片模糊不清,他還弄不清是誰,毒氣陡然攻心,雙眼上翻,立時沒了意識。唉,不過一些日子不見,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丑樣子?面頰凹陷、手如枯枝,不僅整個人都瘦得脫形,神色更是壞到不能再壞,臉黃似蠟,甚至有些泛黑,之前那個面如冠玉、眉目清朗的無塵不見了,眼前只落得個半死不活的病人。紅蛟一面嘆氣,一面伸手輕撫。過去從沒有機會能摸摸他的臉,如今,也只有在人睡著的時候,才能好好摸上一摸。誰知就這片刻的功夫,只手摸到前額,手里竟是濕的,睜眼細看,這才驚覺,無塵的臉色顯得又黃又黑,額上汗珠淋漓,渾身不住發(fā)顫,抖得很是厲害。紅蛟茫然無主,心里又悔又怕,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即使趕他罵他,也絕不走開一步,至少能在毒發(fā)時,拿體內(nèi)的那顆蛇珠護住身子,對!蛇珠。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紅蛟彎身使勁往肚子一壓,伴隨著作嘔聲,一顆金光閃耀的珠子順勢吐了出來,接著掌心緊握成拳,再攤開手,已成一堆細碎粉末。抬眼望了望四周,他終于在角落邊發(fā)現(xiàn)一個像碗的東西,尤其人命攸關的當口,分分秒秒都是極為緊要,于是不假思索,拿來便把手里的粉末倒進去,然后張牙在腕上拉了一大口子,顧不得疼,立馬將血注入碗里,待有五分滿,再捻起兩根指頭和著粉末一塊攪散。此時,無塵發(fā)作的癥狀似乎緩和不少,身子不抖了,冷汗也止住了,但一張臉已由黃轉(zhuǎn)黑,嘴唇、指尖開始泛白,在靜悄悄的夜里,竟連絲絲呼吸聲也難以聽聞。“怎么辦?”紅蛟大驚失色,忙伸手在他鼻下探去,但覺出氣多、入氣少,再見他面色如炭,只怕陽氣要竭了。難道……他倆最終的結(jié)果,會是陰陽陌路?不行——僅差半炷香的時間,眼看救命藥就要完成了,怎可在此時功虧一簣!然而,喂藥的動作十分不易,一面得時時注意甭讓碗打翻,一面得小心撬開牙關,一點一滴把藥灌進口中,由于無塵早沒了知覺,沒法自己吞咽,灌下去的藥一大半都從嘴角流了出來。哪怕只有一點,都是救命?。∷俨谎氏?,只怕真要去見閻王了。幾乎是沒了主意。紅蛟又替他調(diào)整姿勢,把頭高仰,好讓藥流得順些,緊接著嘴對著碗,自個兒先含入一大口,隨即俯下身,慢慢挨近,唇對唇,以口相喂。照這方式喂了好幾回,直至碗底朝天,他屏氣注視,耳旁聽得“咯”地一聲,藥總算咽下去了。太好了!他開心的險些叫出聲,所幸立刻拿手搗住,可眼淚,卻不問情由,流得滿面滿腮。不多時,蛇珠開始發(fā)揮效力,無塵的面色顯得異常紅潤,凹進去的嘴邊rou,也恢復得如先前一般。那一個清俊風流的偉男子又活過來了。外頭銀月讓烏云隱了去,環(huán)室陷入一片漆黑,紅蛟依舊守在床畔,半步不移,生怕一錯了眼,便見不著這死而復生的奇跡。他要肯定,一個確實的答案,固然無塵鼻息悠悠,有和緩之兆,可還到不了放心的程度,總要他蘇醒,重新睜眼瞧瞧這個大千世界,才算大事抵定。到時,即使他再次出言相趕,也不走了。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折磨。月沉日升,瑰麗的天色漸漸變白,一夜過去了。紅蛟靜待著每一分每一秒,床上平躺的人,終于有了動靜。欣喜若狂,他不由得俯身湊近,眼對眼、鼻對鼻,感受失而復得的生命。長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一片羽扇,為他帶來無比喜悅。“無塵……”紅蛟附在耳畔輕喚,知他有反應,至少一顆心是踏實了。氣息雖然依舊緩慢,卻相當沉穩(wěn),一呼一吸,就和醒著時沒兩樣。他心里的歡喜之情,非筆墨所能形容。窗外雷聲大作,原本晴朗的天際,已下起傾盆大雨。驀地,一道人影走了進來,臉上閃著銀白磷光,容貌絕美且冷艷,一雙赤紅如火的眼,緊盯他倆。紅蛟呆視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從不愿對來人展現(xiàn)的笑容,此刻竟笑靨如花。“我救活他了、我救活他了……”他又哭又笑,高興的不能自己,像是個急著向人獻寶的孩子,忽然沒來由地全身一陣抽搐。呼吸既喘且急,像是得了什么急癥,只見他嘴唇翕動,仿佛一口氣吊不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隨即兩眼翻白朝上,眸中神采漸失,長睫垂蓋,就這樣軟倒在來人懷里。低眼下看,懷中的,卻是一條蜷曲的紅蛇。一身黃色袈裟,紫線繡邊,端坐佛殿壇前,為眾位善男信女說法講道,解開世人迷惑,離一切相,參悟自省,體證“緣起性空”之微妙真理,破除無明妄想,以為我佛渡天下萬物蒼生。勸人為善、弘揚佛法,一臉的慈威,這是何等的尊貴、何等的榮耀。遠望高壇上的人,白玉京面無表情,嘴角盡是嘲弄。真做作——不知是說那人,抑或是底下自詡為苦浮沉但求解脫的信眾。誦完經(jīng),無塵朝目下逡巡,前來聽講的信徒有男有女,有多少是一心向佛?有多少是信步走來?又有多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雙手合十,他走下高壇,信徒們一一向前涌來,頓時擠得水泄不通,步步簇擁緊隨,只盼能再聽得那清秀俊逸的青年和尚再度說法度眾生。“無塵師父?!币簧碓掳滓律?,白玉京笑吟吟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