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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Alpha和一個Omega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情的”到底是不是偽命題;但他接觸過的Alpha卻非常多,多到他就算已經失去了記憶,經年累月的提防和反感都還深深存在于潛意識里。他瞇起眼睛打量周戎。周戎一手插在褲兜里,穿鞋身高一米九,在月光中投下頎長的影子。周戎不是那種筋rou發(fā)達的體格,更多是常年特訓出來的悍利和勻稱——這種特質在司南身上也非常明顯;但司南的肌rou層比較削薄,周戎肩更寬,極有雄性Alpha的力量感。他五官則有種糅合了微妙邪氣的英俊,尤其挑眉一笑的時候,擋都擋不住的桀驁更是撲面而來。這種面相和老百姓心目中正氣凜然的兵哥哥相距甚遠,如果軍方選正面形象出去宣傳的話,他這種氣質,應該會在第一輪就被涮下去才對。但如果脫了軍裝,他又像個風度翩翩的小開,出入任何場合都會收獲很多含情脈脈注視的那種。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司南心中突然冒出這么個念頭。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詭異的認知從何而來,但在這月光下,確實有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突然在內心深處微微一動。“……”司南別開目光,說:“是吧?!?/br>周戎微微低頭,不依不饒問:“是什么?”“……是朋友吧?!?/br>周戎幾乎貼在司南面前,兩人鼻尖相距不到數寸,彼此都能從對方眼底看見自己的影子。“是么?”周戎慢慢道,“但哥怎么感覺被你嫌了似的,話不愿意說了,車要開兩輛了,耳朵也不咬了……”司南感覺到他說話時氣流拂過自己側頰,不由向后略微一避。但周戎卻立刻再次靠近,薄唇又彎了起來:“還是說,現在知道戎哥是Alpha了,怕戎哥泡你?”司南后腰還向后折著,實在避不過,只得轉回臉來正視他。這個距離只要周戎一低頭,兩人嘴唇便會觸碰到一起。“我說,”司南垂下眼睫,慢吞吞道:“要我是Alpha,指不定誰泡誰吧,或許是我泡你呢。”周戎微愕,他又補充了一句:“不信試試看,讓你一只手?!?/br>周戎放聲大笑。“小司同志,有理想是好事……”周戎用力揉司南的頭發(fā),又按著他的頭靠近自己,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哥覺得吧,哈哈哈哈,這種事兒,哈哈哈——”司南一掙沒掙開,周戎在他頭發(fā)上親了親,帶著笑容注視他:“很好,那哥等你。回去吧,別讓小女朋友等太急?!?/br>司南還沒反應過來,周戎已經放開了他,順著來路大步向后走去了。“……”無法言喻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司南解釋不清那是什么,怔忪片刻后突然想起來,扭頭吼道:“說了她喜歡顏豪——!”周戎背影一個打跌。司南注視那身影消失在夜幕里,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才一聲不吭地收回目光。“哎呀,忘告訴他那姓萬的事了?!彼蝗幌肫饋恚骸霸缰澜兴粝聛韼桶咽帧!?/br>白白放跑了一個壯勞力,司南內心頗為惆悵,掉頭慢慢往后車房走。這時候已經九點半了,遠處化肥廠工人宿舍喧雜漸息,人們又結束末世里一個惶惶不可終日的白天,陷入了暫時忘卻一切恐懼的沉眠;銀杏樹陰影下,后車房黑黢黢的,鐵門間有一處不引人察覺的縫。司南目光敏感地頓住。緊接著車房里咚地一響,女聲尖銳大喊:“救命——!唔……”掙扎、粗喘和低沉的叫罵同時響起,司南反手從大腿邊抽出匕首,一腳蹬開門,果然只見黑暗中一個粗壯男子按著吳馨妍,嘴里不干不凈地叫罵什么,聽見聲響回過頭。“什么人?少管閑事!給老子讓開,就當……”“等你呢,”司南說。姓萬的Alpha保鏢還沒理解這三個字里如釋重負的意味是什么,就只覺咽喉一緊,被鋼鐵般的力量勒住后領,隨即身體一空。等他發(fā)現自己正離地向后騰飛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啊啊啊啊——”保鏢脊背撞上地面,根本來不及爬起來,就被一腳踩著胸膛按了回去,隨即:“咔擦!”那一腳踩斷了他的肋骨,保鏢的慘叫劃破天際。·周戎剛回到化工廠,坐下來喝了口水,例行關心了下顏豪,還沒起身去巡查庫房,就聽見出了事。——轟!前門被重重踹開,其力之大甚至令地面都震了兩下,還沒完全睡下的人們紛紛驚起,匯聚到走廊向下望去。空地上,司南的吼聲震人發(fā)聵:“馮——文——泰——!”他將手上的人形血葫蘆往前一推,后者踉蹌摔倒,發(fā)出嘭地重響!吳馨妍披頭散發(fā),發(fā)著抖緊挨在司南身后。人群驚呼此起彼伏,馮文泰帶著五個保鏢迅速奔下樓,只見空地上那滿身浴血、慘不忍睹,幾乎找不出一塊好rou的手下,難以置信道:“萬彬?!”“你他媽干什么?!”“想找死!”幾個Alpha保鏢勃然大怒,司南把瑟瑟發(fā)抖的吳馨妍往身后一攏,反手一亮,鎢鋼軍匕滴滴答答往下掉著血。“弄死這小子!”“媽的反了!大伙一塊上!”幾個保鏢拔槍上前,高處人群登時發(fā)出恐懼的呼喊。就在這混亂的緊急關頭,樓梯盡頭突然爆起一梭子彈,巨響讓所有人嚇得大叫!“住手!”周戎的厲喝響徹空地,只見他單手舉著沖鋒槍,槍口向上,手指兀自扣著扳機。在他身后,春草、丁實、郭偉祥三人端著重機槍和突擊步,冷冷注視著馮家的人。在令人窒息的靜默中,周戎一步步走下樓梯,沉聲問:“這是怎么回事?”特種部隊軍械庫的重機槍,和半路偷來的派出所民警配槍不是一個級別的威懾力,馮家那幾個保鏢頓時啞火了,各自含恨退散開,隱隱護在馮文泰身前。空地上那個叫萬彬的保鏢不斷抽搐,鮮血從多處傷口流淌到地面,匯聚成了一灘血洼。“周隊長,”馮文泰隱隱含著怒火:“你的人竟敢……”周戎淡淡道:“沒問你。司南,給我個解釋?!?/br>但司南渾然沒聽見他似的,只盯著不斷痙攣的血葫蘆萬彬,目光中隱隱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東西——殘忍,漠然,鋼鐵般無機質,仿佛此刻在他腳下呻吟掙扎的不是個人。這目光與平常的他判若兩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仿佛就像靈魂陌生的背陰面,正尖嘯掙扎著,試圖從那軀殼中緩緩蘇醒。但他這種變化并不明顯,至少在場這么多人只有周戎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