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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寄于長燚,以期能迅速恢復(fù)力量,可是天地間除了上古神鳳誰還能承得起燭九陰的火精?”“鳳兮……”“你想利用他沒錯,只是你可認(rèn)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燭九陰緊抿著嘴,不發(fā)一語。長兀狀似輕柔地一下下?lián)嶂菜茮]了氣息的血兔子,“這火精是我放進去的,費了很大力氣,才穩(wěn)住這只小兔子的暴動?!?/br>所以解開荀三和燭九陰之間的禁制也不過就在長兀動動手指的一瞬間。“現(xiàn)在,”長兀笑道,“你又來猜猜,是誰讓我放進去的?!?/br>燭九陰閉上眼,“你待如何?”長兀眼中帶毒,“我是想殺了你,可是他不許,他即便失了憶,即便對你這么狠心,可他始終還是念著你疼著你?!?/br>“他說,機關(guān)算盡,倒不曾想緣分早盡,萬事枉然?!?/br>長兀憶起那人說話時的淡漠,復(fù)又迷茫,“長兀,奚故何在?”他記得自己的回答,他一遍遍提醒他,“師父,奚故困于鐘山,是您讓徒兒做的!”但那人卻絲毫不在意,眉目淡然得好似隱在水霧之后的遠山,“長兀,奚故何在?”“長兀,奚故何在?”“……你以為你嘗盡了這數(shù)十萬年的怨恨和寂寞?”長兀笑道,“覺得很委屈?”長兀冷笑,慢慢地轉(zhuǎn)過身。數(shù)十萬年的寂寞其實不過一瞬,就在那人不斷重復(fù)的問話里一遍又一遍地將他一點一點慢慢蠶食。……荀三醒來時,眼睛亮了亮,首先是欣喜,其次才是劇痛。“唔……”對方聽到他的□□,轉(zhuǎn)過身來,似乎有些驚訝,“你竟還能醒過來?”荀三皺眉,只覺得眼前的人是書生的模樣,卻好像又不是書生,他疼得說不出話來,虛弱地張張嘴,想要說什么,下一瞬,卻又閉上了眼,再一次昏了過去。長兀慢慢撫摸過荀三的身體,十幾處大大小小的血窟窿,他不曾想這只雜毛兔子生命力竟這么頑強,受了這樣的傷,還能醒過來。想來還是那火精的緣故罷了。長兀的手放在荀三丹田上,“這是你的福氣,也就到此為止了?!?/br>他將荀三抱起,放入布置好的陣中。荀三瞬間化為原型,雖然有簡單的清理,但看上去小小的一只匍匐在那兒,凄慘可憐。沒來由的,長兀心里涌起一股深切的悲痛,心臟好似被人緊緊擰住,有那么一瞬好似呼吸不過來。他知道這是柳彥懷的意識。他捂住胸口,靜站了一會兒,強力壓下那股從靈魂深處涌出的絕望,自語道:“待我力量恢復(fù)如初,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待他緩過氣兒來,雜毛兔子似乎已經(jīng)沒了氣兒。長兀伸手運氣,只見兔子上方緩緩有一團紅光逐漸凝聚,最后融合成為一顆凹凸不平,周身卻帶著奇異火焰的紅色珠子。火精本為渾圓天成之物,周身火焰極其精純,而這顆卻是凹凸不平,品相極丑,火焰粗看乃紅,細看卻能夠發(fā)現(xiàn)其中有深淺之分,雜糅相合。“師兄,只要我此刻輕輕一捏,”長兀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火精,喃喃道,“這天地間將再無燭九陰……”“黃口小兒,信口之言,無義無德!”屋內(nèi)聲音突兀地響起,長兀一愣。這聲音他絕不會記錯,絕不會……只見荀三重回人形,從地上慢慢坐起,像是被什么支配著又一點點艱難地站起來。長兀揮手便是一記狠擊,卻在靠近荀三時,被無形的力量化解了。懸浮在空中的火精突然暴漲。光芒刺眼,長兀不禁用手遮了一下,隨即又暗下來。屋內(nèi)再無火精,而荀三立在法陣中央,微微睜開眼,“長兀,汝師尚在?”“祝,祝參!”長兀在其不斷施加的威壓下,不禁腿軟,跪坐在地。只聽荀三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說道:“小妖有用,留吾火精保其性命?!?/br>說罷,荀三卻驀地身體一軟,又倒在地上。長兀爬過去,探視情況。“書生!”荀三猛地睜眼,長兀嚇得動作一頓。只見雜毛兔子精輕輕握住長兀衣角,兔兒眼睜得大大的,“書,書生,我疼……”長兀不自覺地撫上他被鮮血染紅,依然面目全非的臉,聲音溫柔好似書生在世,“我知道?!?/br>感覺到兩頰冰涼,長兀抬手一抹,指尖濕潤,沾著淡淡的血跡。那人也是這樣倒在自己懷里,氣若游絲,艱難地望著他的臉,望著很遠的地方。“奚,奚故,為師疼啊……”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這一章?lián)羲榱宋掖嗳醯拇缶V……第15章第十五章丁酉年正月十四陰我好像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太長,太苦。醒不過來,死不過去。——巡山日志“你要帶我到哪里去?”荀三跟在后面,步伐有些跌撞。這個明明是書生的面貌,卻自稱長兀的人已經(jīng)帶著他走了兩天兩夜。途經(jīng)村莊,城鎮(zhèn),卻不曾停下過一次,好似他不知疲倦一般,既漫無目的,又有的放矢地朝終點走去。荀三渾身的傷燒得他腦袋發(fā)昏,卻不知為何,明明有好幾次都眼前一黑,下一秒,卻又無比地清醒,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逼迫著他強撐下去一般。腿像是被抽了筋似的軟,荀三終于忍不住扯住前面人的衣角。見他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不覺心中一酸,軟軟地喊了聲,“彥懷……”他從未叫過書生“彥懷”,大抵是覺得過于親近而又內(nèi)心膽怯。這么巴巴地叫了一聲,換來的不過是這個明明長的是書生的臉,卻叫作長兀的陌生人一眼冷瞥。“吾名長兀,莫要再叫錯。”瞬間而發(fā)的氣勢壓得荀三抖了抖,長兀這才滿意道,“何事?”“要,要去哪里呢我們?”荀三低垂著頭,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這還是正月間,荀三的衣物在那結(jié)界中盡毀,長兀給他尋來的衣服不知是從哪里偷來的,甚是單薄,顏色輕艷。饒是荀三原型乃雜毛野兔,在這凜冬天氣也冷得瑟瑟,長兀倒是不怕冷的,書生那日所著冬衣到今日都未換下。荀三又是羨慕,又是糾結(jié),他實在是想提醒長兀,衣服該換了。不是沒有問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長兀卻只告訴他,“這具身體很適合?!?/br>然后帶著一些戲謔的惡意又強調(diào)道:“若不是他要我救你,我倒也不會這么快就能控制這具身體,至少也要等他百年之后。”荀三臉色一白,若不是自己闖入那結(jié)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