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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沉。 他忽然起身。 “就寫完交卷了?”監(jiān)考老師認識他,沒再多問,語氣溫和,他視線余光瞟到試卷,一下變得驚詫起來,驚訝的看了眼前男生好幾眼。 “嗯。”越沂簡單答了一字,聲音微啞。 眼見男生的背影已經(jīng)出了考場。 “誒,你……”竹吟本能意識到不對勁,她抄起自己試卷,胡亂扔給了老師,“我也交卷?!?/br> “班長,你怎么了?”竹吟幾步追過去。 大部分學(xué)生依舊還在考試或是上課。 校園里空蕩蕩,靜悄悄,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進入了秋天,昨天剛下過秋雨,微風(fēng)頗有幾絲涼意。 “班長?!彼疵兴?,男生卻頭都不回。 竹吟氣急了,一路追跑了過去,“越沂,你干什么呀?!彼∧槤q得通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追上了,伸手就去拽他袖子。 第13章 幾乎是剛碰到他的手,竹吟一愣。 觸感g(shù)untang,她才發(fā)現(xiàn)他面色蒼白的不正常。 越沂拉下她的手,“不關(guān)你的事。”他嗓音透著幾分淡淡的沙啞。 “你發(fā)燒了?”竹吟沒理會他話里的冷淡,踮起腳,伸手去探他額頭。 男生猝不及防,高燒讓人乏力,他沒阻攔住她,竹吟撩開他額前碎發(fā),手就這樣貼上了他的額角,越沂體溫原本似乎總比她低一些,摸上去溫溫涼涼,很是舒服,現(xiàn)下卻guntang灼熱,幾乎燒得燙手。 “這么高的溫度,你吃藥了嗎?”竹吟驚聲。 “只是小感冒,過幾天就好了。”越沂聲音依舊冷淡,薄唇失了血色,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男生比她高了一頭,他面色蒼白,那雙沉黑的眸子近在咫尺,比平時迷蒙一些,卻更顯冷峭疏離。 “你回去,不要跟著我?!彼f得很慢,嗓音微微的啞,不復(fù)往日清越。 “明明都高燒了。”竹吟實在忍不住了,“你不怕燒成傻子么?” 這么聰明的腦袋,給她她一定寶貝到不行,要是這樣燒壞了,越沂自己不心疼,她都心疼。 越沂卻明顯很無所謂,表情冷漠。 他對她比起前幾日似乎還有冷淡一些。 竹吟來不及揣測他態(tài)度變化的微妙之處,怕他又要走,忙扯住他手腕,“那班長,你先跟我到醫(yī)務(wù)室去量個體溫,看需不需要再去醫(yī)院?!?/br> 不過即使是生病了,他比平時虛弱很多,也不是竹吟能夠硬拉得動的。 竹吟見他沒一點要跟自己走的意思,心里一急。 “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跟著你?!彼蹲∷渥?,索性露出了無賴嘴臉。 越沂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幾步,竹吟真的步步緊逼。 “你這個樣子,又不去看醫(yī)生,回家要是高燒病死了或者燒成了傻子,我不就是見死不救么,這樣以后幾十年,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的。”竹吟碎碎念,緊緊黏在他身后。 亦步亦趨,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越沂步子慢了下來。 他終于回頭,聲音比平時沙啞,面上帶著淡淡的倦色,“我怎么樣,好像都和你沒關(guān)系吧。” 竹吟,“……” 比起平時的他,無論是表情,動作,還是言談,好像都要冰冷粗暴很多,是因為生病的原因么? “你是我同桌啊,又是我們班班長?!敝褚鞲淖儾呗?,她眨巴眨大眼睛,語氣軟了下去,“怎么會沒關(guān)系,你平時幫了我那么多,教我寫題,考前還幫我復(fù)習(xí),現(xiàn)在,換我?guī)湍阊健!?/br> 她揚起唇角,笑起來眼睛彎彎,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眸子澄亮。 “你病了不去看,看著,我都替你難受?!彼龜科鹦?,仰臉看著他,乖乖軟軟的樣子,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男生身體有些微的僵硬。 竹吟最擅長順桿爬,見狀,忙上前一步,捉住他的袖子,柔聲說,“反正近,我們先就去醫(yī)務(wù)室看看吧,吃點藥,好得也快?!?/br> 見他終于沒再說話,竹吟心頭一喜,“走吧。”她怕他反悔一般,飛快往醫(yī)務(wù)室方向趕去。 * “燒這么高,怎么才來?”今天醫(yī)務(wù)室當(dāng)值的是個年輕男醫(yī)生,給越沂量了體溫,看看上面的數(shù)字,眉頭擰成了一個結(jié)。 “我們剛才在考試,所以耽誤了。”竹吟替他解釋。 她校服穿著整齊,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張素白的小臉,清純干凈,又常帶著笑影,很能博取好感。 “先掛一下水,燒退不下來的話,打電話給你家里人,叫他們過來接你去醫(yī)院。”醫(yī)生話也軟和了下去。 “嗯?!痹揭誓樕n白,淡淡應(yīng)了一字。 “班長,你家里人電話呢?要不要我?guī)兔Υ蛞幌??”竹吟趴在他病床邊,看著醫(yī)生給他掛好水,輕聲問。 “不用了?!痹揭书]了閉眼。 “哦。”意料之中的回答,竹吟卻也不急著走,搬了把椅子,索性在他身旁坐下。 他們考試本來結(jié)束得早,加上提前交卷,現(xiàn)在離趙微樹放學(xué)還有好一會兒。 不過想了想,怕越沂退燒沒那么快,以防萬一,竹吟還是給趙微樹發(fā)了條短信,說是今晚放學(xué)和姜欣一起去逛街,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這叫善意的謊言。 摁下發(fā)送鍵,竹吟有那么一丟丟的心虛,只能不住地自我說服。 她從書包里翻出一本,墊在膝蓋上,就這么坐在越沂床邊上看了起來,越沂校服外套掛在她椅子背上,他靜靜躺在床上,長而濃密的睫毛靜靜覆蓋下來,在眼瞼上落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見他似乎睡著了,竹吟借著看書,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他。 越沂面頰偏瘦,五官清而秀,漆黑的眉和眼睫,形狀好看的淡色薄唇,他閉上眼睛,靜靜睡著時,那股疏遠的冷淡感消散了不少,眼角眉梢,透出一種舒朗濃秀的昳麗來。 明明是那么冰冷淡漠,又難以接近的人,睡著后,那么好看又誘人。 竹吟托腮看著他,看得幾乎出神。 不知不覺中,夜色落了下去。 醫(yī)生把醫(yī)務(wù)室燈打開了。 竹吟見藥水下去了一大半,忍不住闔上書,俯身,伸手想去探他額上溫度。 沒等她湊近,越沂忽然睜開了眼睛。 “班長,你醒啦?”竹吟很驚喜,“舒服一點了沒有?” 她想繼續(xù)伸手去試試溫度。 不料還沒觸到他額角,半路已經(jīng)被截住。 越沂從被下伸出手來,截住了她想去探自己額頭的手。 “怎么了?”竹吟索性湊近了一點,澄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男生耳后泛起了淡淡紅暈,他手微微使力,把她的手截開,沙啞道,“離我遠一點?!?/br> 竹吟怔住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有這么讓人討厭么,好歹也在這里陪了他這么久,醒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讓她走開? “……會傳染給你?!痹揭兽D(zhuǎn)過臉,聲音微啞,輕聲說。 他面色蒼白,耳后和側(cè)頰彌漫上了淡淡的紅,分外明顯。 竹吟心里一下松了,“沒事的,身體可好了,好久沒感冒過了?!彼Φ锰鹱套痰?。 他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