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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根本沒用力,竹吟知道他不是抗拒自己接近后,心里一松,自然而然,伸手再覆上了他的額。 女孩的手溫軟,冰涼,落在他發(fā)燙的額上,觸感無比清晰,強烈,竹吟專心致志的探著,甚至更近一步……慢慢滑下,幾乎要覆上他臉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fā)熱,越沂呼吸加重了,身上燒得難受,他閉了閉眼,一時都迷惘起來。 不知自己到底是想讓她更近一些,多多觸碰自己,還是索性應該讓她走開,結束這難熬的折磨。 額上雖然依舊不是正常溫度,但是已經遠不如之前那么guntang,竹吟沒注意到他的變化,收回手,很滿意。 “行,回去注意休息,吃點清淡的東西,把這些藥拿回去吃了?!贬t(yī)生再給他量了一次體溫,臨走前交代他,“要是還一直不退燒,就去大醫(yī)院看看?!?/br> 越沂把藥收好,謝過醫(yī)生,沉默著出了醫(yī)務室。 竹吟依舊一直跟著他,嘰嘰喳喳,聲音輕快,說著感冒應該吃什么喝什么。 “你要一直跟著我?” “送你回家呀?!敝褚髡0驼0脱劬?,神情很無辜,“怕班長你倒在路上?!?/br> 越沂,“……” 他沒再說什么,就這樣由著她一路跟著。 越沂家離她家原來這么近。 似乎是挨著的兩個小區(qū)。 竹吟跟著他進了門,背著手,四處看著,“班長,我都不知道你家住這里……和我家這么近,我們放學都能路一起走了” 不過也只是說說……她現在每天回去都得和趙微樹一起,簡直像是在被押解回京的囚犯。 越沂沒有說話,一路沉默。 “到了。”倆人在十樓電梯口停下了。 “哦?!敝褚鬟€沒說盡興,發(fā)覺這么快都到他家了,還有些小失望。 不過她一個女生,總不可能到了這里還非得跟著他一起進家門吧……被他父母看到了就更加奇怪了。 “好,那我也回去啦。”竹吟想了想,忽然回身取下書包,撕下一張便簽,又從文具盒里抽出一支筆,“班長,這是我手機號碼,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聯系我……”她笑瞇瞇的,“這樣我以后要問你題也方便了,你不會嫌麻煩掛我電話吧?” 越沂沉默了,接過紙條,搖搖頭。 “今天……”他拿出鑰匙,沒有立刻開門,聲音微啞,良久“謝謝?!?/br> 樓道里燈光昏暗,男生清雋的面孔半隱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 “沒事沒事,不用客氣?!敝褚魍峦律?。 她明明什么沒做,硬要說,就是坐那看了兩小時……不過為了防止以后問他題目,他真嫌麻煩掛自己電話。 她雖然沒什么功,還是受下這個祿算了,就當賣他一個人情。 女孩腳步輕快,很快消失在了視野里。 他手里被硬塞上的那張紙條,米白色,繪著兔子,上面用圓滾滾的字跡,略顯潦草寫下了一串數字。 他抿了抿唇,纖長的手指將紙條對折好,仔細收了起來。 打開門,室內一片漆黑,冷冷清清,收拾得整潔,幾乎沒有人生活的氣息。 第14章 周一回學校,看到發(fā)下的期中考試成績,竹吟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為什么……為什么還是第二名? 見旁邊越沂課桌上還攤著試卷。 竹吟是在忍不住,探頭過去,悶聲不語,爪子撥拉幾下,很快從中翻出了他的政治試卷。 整場考試他應該是一直在發(fā)高燒的。 果然……寫到最后幾道問答題時,原本清雋淡逸的字跡,逐漸顯出了幾分虛浮,甚至,到最后兩個十分的大題,索性直接是空白……怪不得,當時看完他試卷,那監(jiān)考老師表情那么驚訝。 可是他別的科目成績實在太可怕,除去這沒寫的二十分,最后分數依舊比她高。 竹吟,“……”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樣下去,她永遠也別想來學校晚自習了。 她在一旁長吁短嘆,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越沂沒有作聲,拿回了自己試卷,視線淡淡的從卷面上拂過,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抽屜。 越沂沒說什么,竹吟自己卻愁腸百結,他這次都因為發(fā)燒二十分沒寫,自己都考不過他,別說之后他不生病能全寫完的時候。 “班長,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差勁?你這次都給我讓出這二十分了,我還不爭氣?!彼D頭問越沂。 越沂,“……” “你一定是這樣覺得。”竹吟頓覺丟臉,趴在桌上就不想起來了。 “沒有。”越沂沉默了片刻。 “我發(fā)燒,確實是寫不下去了?!彼y得多解釋了一句。 “嗯?!敝褚魑亲?,依舊無精打采,一想到趙微樹就腦袋疼。 寫太多了……越沂表情不變,看到趙竹吟蔫答答的側臉,像是一株枯萎了的小幼苗,目光落在自己試卷上,飛快心算了一下……他沒估計到,之前自己腦子那么昏沉時,寫下的那些答案還能得到這么多分。 晚上最后一節(jié)下課,是趙微樹來接她的時候。 “哥?!币姷节w微樹,她沒精打采的出門,趙微樹見她這模樣,在meimei腦袋上居高臨下的一敲,“你們今天出成績?考到第一了?”語氣低沉,里面戲謔卻藏不住。 “出了出了?!敝褚鳉夂吆叩膶⒏绺绲氖殖断?,“又是第二,您滿意嗎?” 趙微樹彎了彎唇角,“那你就老老實實回家待著,別再亂想什么七七八八?!?/br> “憑什么呀?我就想留學校,我就覺得在學校自習效果好?!敝褚鳉獾孟肴デ盟上иw微樹人高腿長,她根本夠不到他腦袋,只能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肩上,錘了一通空氣,“趙微樹,你這個□□暴君,臭哥哥……”她氣急敗壞,完全不顧忌形象了、 “我覺得,你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意見?!苯淌议T被關上的聲音,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這句話,聲音不大,淡淡的,聲線清冷。 越沂站在教室門口陰影處,看著面前一對兄妹,表情淡淡的。 ……慘了,班長居然還沒走,所以她剛才耍賴,無理取鬧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 竹吟傻了,面上一陣發(fā)燒。 “你是哪個?”趙微樹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生,眼睛微微瞇起。 “她同桌。”越沂聲音平淡。 他身上沒有趙微樹那種顯而易見的鋒銳和冷峻,氣勢卻也一點不輸,只是更加內斂,像是入鞘之劍,他有雙一雙極漂亮的黑眸,沉靜干凈,有如背蔭湖泊,冷淡沉默,其下卻掩著深不見底的波瀾。 是個長得很俊,心思很深的男生。 這是趙微樹對越沂的第一印象。 “還是我們班班長,第一名?!敝褚鲝母绺缟砗筱@出,恰到好處的補充,“哥,他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是全校第一,你強行要我超過他也太難了吧,平時我在學校自習,有什么不會的都是問他的……” 話里話外,很是親密,左一個他怎么,右一個他如何。 趙微樹聽著莫名不爽,想把她拽回來。 “我不回去,我想留學校自習?!敝褚鱾壬硪欢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