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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自身安危,他便只好站出勸和,“二位暫且息怒,有話好好講……今日是貴府的大日子,恕裴某之言,列祖列宗面前,二位又是血濃于水的叔侄,如此大動干戈,恐怕不太好??!” 一旁的長者們也站出來附和,凌昌悄悄撇過左右,心思終于有所動搖。 今日是他失算,沒想到凌瑧不僅完好如初,絲毫沒有殘弱的模樣,還大大做了準(zhǔn)備……依眼下形勢,對方人手顯然更強(qiáng),若硬拼,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他假意不肯退讓,冷哼道,“今日諸位親眼所見,我也是被逼無奈,倘若列祖列宗但有怪罪,我也無法……” 凌瑧卻是真的不肯退讓,眉眼冷對著凌昌道:“被逼無奈?那為何今日要帶這么多人手?究竟是何人逼你,要屢次三番要我性命?你做了這么多惡事,我現(xiàn)在的處置,已是仁至義盡,你若要頑抗,我也只好奉陪,只是今日但有血雨腥風(fēng),污了列祖列宗們的清凈,也全算在你頭上?!?/br> 他發(fā)出最后通牒,“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br> 他厲聲把話說完,四周已是鴉靜無聲,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凌昌身上,看他做選擇。 凌昌當(dāng)然不會以卵擊石,北翼的人昨日已經(jīng)忽然聯(lián)絡(luò)不上,而他自己的人,根本沒有勝算。 只見他與凌瑧對峙片刻,忽然猛的抬手收起陣仗,匆忙離開宗祠。 安瀾請示凌瑧,是否要去追,凌瑧輕搖頭。 那是他祖父的骨血,他父親的手足。如果今日果真兵戎相見,那就不是小事了。 ~~ 凌昌走后,宗祠內(nèi)一時陷入寂靜。 凌瑧成了贏家,眾人的目光與心思自然都在他身上。把凌昌這般趕走,他果然有一手,原先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也都肅穆不少,等著看他的表態(tài)。 然揮手將自己的人撤走后,凌瑧卻緩和臉色,招呼眾人,“方才處理家事,叫各位受驚了,今晚府中設(shè)宴,款待各位親朋,還望諸位賞臉光臨。” 第十七章 入夜,凌府燈火輝煌。 這是每年的慣例,每當(dāng)祭祖之日,凌家都會專設(shè)晚宴來招待賓朋。 因今年是逢十的大禮,又因白日里的那場風(fēng)波,少主發(fā)下話來,今日的晚宴一定要辦的更加隆重,滿府的下人立刻打起精神好好準(zhǔn)備,是以這個夜晚,原本就富麗堂皇的凌府格外喧鬧。 宴廳酒過三巡,微醺的賓客們放松了不少,不斷有人來向凌瑧敬酒,好在他酒量不錯,幾輪喝下來,依然一派翩翩風(fēng)度。 眾人似乎都已將白日的風(fēng)波忘了個干凈,而見到他在堂間游刃有余的模樣,幾位長輩也忍不住對他連連稱贊。家業(yè)經(jīng)營的風(fēng)生水起,不論是否出力,大部分族人們都能沾上光,是以大家都還是很感激他的。 相較于其他人的客套,裴大人的所思所想可是大大不同,被奉為上賓的他在旁呵呵笑道,“令尊歸隱后,家業(yè)卻未起波瀾,少主功不可沒啊?!闭f著裝作隨意調(diào)侃,“只是這府里只有你一位主子,未免有些冷清,凌少主眼下這樣好的年紀(jì),是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不知我等何時能喝上您的喜酒啊?” 語罷立即引來一群人的起哄,輩分最高的一位太爺很有些感慨,放下酒盅道:“俗話說男大當(dāng)婚,長啟,你是該考慮一下,為自己娶位賢妻了。” 凌瑧大大方方的笑笑,舉杯道,“他日若有喜事,一定免不了勞駕諸位前來!” 眾人便也都跟著端酒,擱下酒杯時,席間已然換了新話題。 裴承并不是很滿意,趁著席間去園子里透氣的空當(dāng),招來自己的一個小廝,來到無人的地方叮囑:“跟凌家下人們打聽打聽,看看這凌少主可有婚娶的打算?!?/br> 小廝應(yīng)聲,立刻前去,留下裴承暗自打著小算盤。 他有一兒一女,兒子與凌瑧同歲,前年成家去年生子,女兒如今正待字閨中,若能嫁到這處府上,倒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雖然臨安城向來不乏世家新貴,但既有最好的,何必退而求其次呢? 散了散酒氣,裴大人重回歸宴間,照慣例,等會宴席結(jié)束時,凌家還會向賓客們派發(fā)紅封,從前便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今次既是逢十的大禮,料想這紅封的數(shù)目也會更加可觀,來都來了,不拿白不拿嘛! 喧鬧的晚宴大約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在戌時之前結(jié)束,眾賓客帶著醉意,滿意的離開了凌家,各自散去。 馬車搖晃了一路,終于回到了州府衙門,裴承下下車后,并未直接回后院,而是先去了自己的書房,方才去打聽消息的小廝心領(lǐng)神會,忙跟了進(jìn)去。 “如何?”才在太師椅上坐下,裴承就趕忙問。 小廝低著頭一五一十的秉承,“回大人,奴才方才問過了,凌家目前并無辦喜事的日程,凌少主也并無意中人。不過聽說多年前,凌家家主曾為他訂過一門親事……” 聽見這話,裴承略有失望,遺憾問道,“是哪家的姑娘?” 小廝趕緊解釋,“聽聞是江北的一位小姐,也出身大戶人家……不過,這家人多年前就出了意外,早已不在人世了?!?/br> “嗯?” 事情突然又有了轉(zhuǎn)機(jī),裴承點(diǎn)頭道:“既然人已死,婚約也就散了……”說著隨意一問,“江北……大戶人家,可知姓什么?” 小廝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姓齊……” 裴承一頓,“江北齊家?” 小廝點(diǎn)頭,“莫非大人您認(rèn)識?” 應(yīng)是不錯了,裴承回憶道,“江北齊家,昔日誰人不知?那可是與江南凌氏齊名的世家巨賈。多年前,老夫就在江北任職,與他們多有交集,他們盤踞在江北,一度也曾富可敵國……”他感嘆道:“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聽聞齊家家主惹上了不得了的仇家,一夕之間,銷聲匿跡了……” 小廝對這陳年舊事很感興趣,問道:“那么大的家業(yè),全都沒了?” “算是吧,”裴承回憶道:“齊家家主有個meimei,早年嫁進(jìn)了安順王府,是齊家唯一的親眷,家主并孩子都沒了,家產(chǎn)便是她的了,畢竟是嫁了人了,說來說去,不過都進(jìn)了安順王爺?shù)目诖?,成了人家的財產(chǎn)了?!?/br> 小廝在一旁聽完,感慨的連連點(diǎn)頭,“如此說來,還是凌家會料理,興盛百年,與各處關(guān)系都不錯,也不奇怪一直以來的順風(fēng)順?biāo)??!?/br> 裴承頗為贊同,點(diǎn)頭道:“的確如此,所以說這凌少主是個人才。你瞧瞧今天,白日里祭祖的時候,沉穩(wěn)的根本沒有一點(diǎn)異樣,等把大事先辦完,轉(zhuǎn)頭就拿他二叔開刀!摘除完異己,晚上照舊能談笑風(fēng)生,把周圍的宗親哄得好好的,沒一個人說他不是。這樣的性子,像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嗎?” “是啊是??!”小廝趕緊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