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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杯遞給安秋,而她飛快地給他倒了一杯新的,又用擔(dān)憂的眼神望著他。 “前輩,就是能吃辣也不是你這么吃……呃?”安秋一句話沒說完,又突然被爆豪扼住了手腕,她手一滑,手中盛滿一杯冰水的水杯又因為傾斜而把水漏了一些出來。 而那因咳嗽而惱得滿臉漲紅的爆豪動作粗魯?shù)赜眯渥硬亮瞬磷彀停浑p橘紅的眼眸又緊緊盯著那把身子站起來往他那邊傾的安秋。 “……?”安秋愣了愣,手腕被爆豪那guntang大手緊緊抓著,竟為她帶來了一絲局促的緊張感。 “咳,死女人。”爆豪氣勢洶洶地喚了她,大手的力度又逐漸收緊:“……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秋身子忽然一僵,感覺到全身正被一種灼熱的窺探鎖住,又稍微不適應(yīng)地瞥過了頭。 “不只是我,還有白毛頭,你的老師,還有你班上那些同學(xué)……”爆豪蹙起眉頭,又稍微松開自己的左手——而安秋就似觸電一般飛快地把手給抽了回去,又蹙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說什么一樣不一樣的,并沒有人這樣想的吧?”爆豪惡狠狠地說著,又望著面前那臉色有些為難的安秋,再開口補充:“不論是你還是我……” “難道前輩覺得我和你是一樣的?”安秋挑起眉頭,又把爆豪的話直接打斷,一對烏黑的眼眸映著了崩潰絕望的冷光:“最少,爆豪前輩在假期里有回去的地方嗎?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她的聲音輕輕顫抖著,似是不愿意自己的聲音被別人聽見,她刻意把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而爆豪狠一咬牙,又惡狠狠地回話:“那你就打算讓自己從今以后都沒有回去的地方嗎?!” “我已經(jīng)習(xí)慣自己一人了!” “磨磨蹭蹭的煩死了!既然習(xí)慣那就不要跟白毛頭她們粘在一起??!給我該死的永遠一人!” “……那是,我的事情和前輩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看著你他媽煩躁??!”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知道在我耳中你說的話是什么嗎?都是垃圾!” “切…你還真是我見過最固執(zhí)的人……” “閉嘴!”安秋蹙起眉頭,又隨手拎起旁邊盛滿冰水的水杯,把水直接潑了爆豪一臉。 瞬間,空氣陷入了寂靜。 冰涼的水自爆豪頭頂上逐漸流淌而下,似是人生以來第一遍遭受到這樣的待遇,就是爆豪也是難得的懵了。 他瞪圓眼睛望著面前潑他一身冰水的黑發(fā)少女——雖然這點事情她平常就很能做出來,但他很清楚,剛才那個瞬間的她是不一樣的。 他說的話是把她逼急了。 所以她才顯得如此慌亂——甚至狗急跳墻,對他在公眾地方作出這點事情來。 證據(jù)就是……她一雙眼眸中不明顯的濕潤。 而安秋也是被自己的動作給嚇傻了,她望著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杯,意識到自己對爆豪作出了怎樣的行為,內(nèi)心居然是滿腔的委屈難堪。 于是乎,她又產(chǎn)生了一絲想要逃跑的念頭。 輕而易舉——使用她的個性,她只需一瞬間就能送爆豪面前逃掉。 可是,就在她動起指尖之時,面前被她潑得濕漉漉的爆豪又把她的手給直接抓住了,他擰起眉頭,語氣很是肯定:“別想逃!” 他的大手緊緊地攥緊她的,而安秋錯愕地抬起頭來,眼神慌亂地對上爆豪灼熱的視線,一顆心就像是被揪緊了一般疼痛不已。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jīng)連在前輩面前逃掉都做不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眼神寫滿了困擾和無奈。 “嘛,從很早以前我就已經(jīng)把你的小把戲看穿了?!北赖淖旖呛荒ǚ攀幉痪械奈⑿Γ骸安蝗荒阋詾槲沂钦l?。俊?/br> “真是…敗給你了。” 她在他自信的笑容下,將自己的弱小無所遁形。 …… ××× 第80章 Day 14 ××× …… 鬧出了又是吵架、又是潑水等惹人注目的動靜, 爆豪和安秋也無法安靜地吃飯了,也就馬上結(jié)賬離開了餐廳。 爆豪依舊維持著那攥緊她手腕的手勢,比起曖昧, 更像是警察將犯人逮捕時的情景——安秋的腦袋始終低低地垂著, 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地思考著什么,又終于是在爆豪的身后給嘆了口氣。 “……前輩說的那些事情,我確實都明白?!?/br> 在晚上七八點的街道上,人煙稀少, 安秋輕淺的聲音輕輕拂過爆豪耳際,而他沒有停下走路的動作, 反而是聽她用平淡的聲音繼續(xù)訴說著自己的心聲:“有些事情,不論我如何努力忘掉,還是會想起來的……有時候是自己想起來, 有時候是別人逼著讓我想起來, 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 那些事情是存在的?!?/br> “我明白大家的心意,但你們不知道,你們能夠毫無顧慮地接納我的善意, 正是因為你們并無經(jīng)歷過我的事情——有一些關(guān)于我的事情, 我覺得你們是無法明白的?!卑睬镎f到這里, 就忽而不再跟著爆豪往前走了,反而是固執(zhí)地駐足原地, 在眼神平淡地仰頭望向天空處:“我知道杏樹正在面對的事情, 而就算是她, 和我也是不一樣的。” …… 月色靜好,氣氛恬靜。 ……她的仇恨,源于她自己。安秋幽暗深邃的眼眸看著遠方,但即使是這樣、即使她懷揣著對自己的仇恨,最近她也是逐漸明白了。 ……對,爆豪剛才說的話,正是戳中了她的心坎處。 她從前是自己一人,她也習(xí)慣自己一人了。 ——但她希望自己今后有能夠回去的地方。 安秋眼神平靜地望著少年固執(zhí)硬朗的背影,性格向來火爆孤傲的他,被她潑了一身的冷水,居然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半點要怪罪于她的意思。 反而,直至剛才位置還在聽她說這些狗屁話…… 爆豪前輩還真是她遇過最心細的人了。 他不如他平常行為和外表般囂張不可一世,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安秋淺笑著凝看爆豪的背影,心里想著自己對他也是添了諸多麻煩的了,最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對他道謝——什么的。 可是,就在安秋開口把話說出口之際,她的全身又忽而傳來了一陣讓她痛苦的顫栗——砰砰的心跳聲傳來,安秋又瞬間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 那些東西要出來了嗎?現(xiàn)在?安秋臉色慘白地望向自己的手臂,又注意到自己白皙的肌膚在逐漸變得灰黑,那些她不愿看見的黑色懸浮粒子又隨之從她的皮膚表面給滲透了出來。 “喂!死女人你怎么了?!” 聽見她突然倒下的動靜,爆豪又嚇了一跳地回過神來——一雙橘紅的眼眸對上安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