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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對面的山坡上爬上來了。那幾人看著倒了一地的強盜瞪圓了眼:“安哥,你將他們?nèi)贾品???/br>安民擺擺手:“多虧了這幾位朋友出手相助,我們將這些強人全都捆起來帶回去吧,這山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他們的同伙,回去審問再說。”石歸庭看著地上的強盜,說:“等等,這幾個歹人雖然可惡,但是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么流血過多死了,先粗略包扎一下吧。”杜書鈐哼了一聲:“死了也是活該?!?/br>盡管這樣,石歸庭還是和那幾個捕快給那些強盜包扎順便捆扎去了。杜書鈐扶起楊沐:“楊大哥你能走嗎?”楊沐痛得臉色慘白,但是還是強笑了一下:“沒事,可以走的?!?/br>安民走過來:“要不你騎我們的馬吧?!?/br>石歸庭說:“西南馬雖然善于上山下山,卻也免不了顛簸,最好還是小杜你扶著楊沐走?!币驗闂钽鍌谛乜?,那是絕不能背著走的。捕快們將那群強盜先捆上雙手,然后用繩子一個連一個地串起來,那些刀槍全都是兇器,要帶回去呈堂證供的,全都捆起來放在馬背上。這群捕快,除了安民,都沒怎么出力就立了大功,一個個喜上眉梢,紛紛出言相邀楊沐三人去縣衙小住。石歸庭說:“我們幫了你們大忙,除了小住,還有沒有別的獎賞?”安民連忙說:“肯定是有的,我一定向縣太爺為幾位請賞?!?/br>石歸庭回頭對楊沐說:“你受了傷,我們?nèi)タh城休息幾天,養(yǎng)養(yǎng)傷再走?!?/br>楊沐知道這行程雖然已經(jīng)受了影響,沒有出大事,這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耽誤幾天就耽誤幾天吧。一路下了山,又翻過了幾座小山包,走了好半天,才終于到了栗水縣城。說是縣城,其實就是一個小鎮(zhèn),縣衙就設(shè)在鎮(zhèn)上,站在鎮(zhèn)頭就可以看到鎮(zhèn)尾。楊沐一路走來,算是到過不少地方,但是這么窮的縣城,還是第一次見到。進了縣衙,發(fā)現(xiàn)縣衙更是夸張,只一個一進的大院子,中間是辦公的衙署,兩旁的廂房住著知縣和縣丞。而衙門的捕快,都分別住在鎮(zhèn)上各自家里。那群強盜被押解回來,關(guān)進牢房,等候?qū)徟小?/br>楊沐被安排在縣衙旁邊的一個小客棧內(nèi)休息養(yǎng)傷,那知縣很講情義,頭一天就親自來慰問了楊沐,并向石歸庭和杜書鈐表示感謝。楊沐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何知縣,官服也沒穿,著一身褪了色的半舊布衫子,面容憔悴,想是最近的旱情讓他忙得焦頭爛額。他一開口,竟然是吳腔,楊沐頓時驚住了,用吳語:“何知縣可是吳州人?”何知縣本是一臉誠懇的感激,聽到鄉(xiāng)音,頓時激動起來:“是,我是吳州鳳城人氏。莫非各位壯士也是吳州人?”楊沐說:“我們是菁州人氏。”何知縣眼中竟泛出淚花,緊緊抓住楊沐的手:“我離開家鄉(xiāng)兩年多了,一直沒見到過家鄉(xiāng)人,聽到鄉(xiāng)音,真是倍感親切?!?/br>于是便親切地和楊沐聊起天來,其實也沒多少共同語言,兩人又不是一個地方的,語言都不全通,但是也架不住何知縣的熱情啊。說到后來,楊沐發(fā)現(xiàn)這個何許竟是顏寧的同年進士,何知縣對顏寧也有過數(shù)面之緣,有這個為話題就足夠了。何知縣熱絡(luò)地說了好些話,最后被縣丞催了好幾遍才回去。栗水縣雖小,但是事情真不少,尤其是這樣的多事之秋。三人看著何知縣的背影,不禁唏噓,從吳州那樣富庶的地方來到這樣一個小地方,又窮又偏遠,也虧得他能呆住。楊沐不由得暗自慶幸顏寧一直呆在京城了,雖然冬天冷一點,但那里卻是什么都不缺啊。又想起吳嚴來,有一陣子沒有吳嚴的消息了,不知道今年益州的情況怎么樣,不會也是旱情嚴重吧。第55章買賣楊沐這邊躺在床上想顏寧和吳嚴,不知道這時候他們兩個都忙得焦頭爛額。顏寧本是翰林院的編修,也不直接參與朝政,但是他接到楊沐的信后,聽說了那些關(guān)于旱災(zāi)可能引發(fā)的疫情以及預(yù)防疫情的建議,思量再三,寫了一封折子。還在考慮著要不要將折子遞上去,就遇到洪遠來找他,兩人隨便一聊,就說起了楊沐在南方的見聞,也談到了可能發(fā)生的疫情。不幾天,顏寧就接到調(diào)令,讓他隨欽差戶部右侍郎大人杜書卿去南方各省巡視旱情。顏寧的奏折還捏在手里沒有呈上去,這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了,可想而知這事跟洪遠脫不了干系。顏寧自打進京趕考之后就沒有離開過京城,這次雖然是公干,但是能夠離開京城去南方走走也好,于是就收拾好行李隨欽差隊伍出發(fā)了。益州今年的旱情也不輕,吳嚴作為南縣一縣之長,負責(zé)一方百姓的衣食和安危,自然也是忙得吃頓安靜飯的功夫都沒有。好在益州自古就有天府之國之稱,其地富庶,不論是官倉還是私庫,都有存糧,不至于餓死人。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能夠搶種的地區(qū)還得盡量播種,實在不能的,那就改種蕎麥等耐旱的作物。只是這種子,還是需要縣衙統(tǒng)一調(diào)配。南方普遍干旱的情況實在少見,民間年長的百姓說,一輩子都未曾見過這么長時間的干旱。要不是當(dāng)今圣上勤政愛民,民間絕對會有這是變天征兆的說法了。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借此機會散布謠言,悄悄傳播某地天降祥瑞、有圣人出焉的傳言。楊沐將養(yǎng)了五六日,就再也耐不住,說什么也要動身上路了,好在他年輕,身體底子好,傷得也不算重,恢復(fù)起來也快。石歸庭看他身體沒什么大礙,就同意了上路。安民果然為他們爭取來了一筆賞金,但是楊沐幾個沒有要。這種災(zāi)荒年景,栗水縣這樣的小縣,土壤貧瘠,財政收入也少,雖然全縣人口不多,但是也要吃喝,自己幫不上忙倒還算了,怎么還能雪上加霜呢。何知縣聽說他們?nèi)绱巳柿x,將賞金捐給縣衙,十分感動,親自來為他們幾個送行。這以后往昆明的路上沒有再遇到什么大問題,偶爾有惡意指路的潑皮,想吃生訛詐,終被杜書鈐的拳腳給教訓(xùn)回去了。因為楊沐傷后身體虛弱,大家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緊趕慢趕,能夠坐車馬就盡量坐車馬,省下時間給楊沐休息。五月中旬,三人終于到了昆明。早就聽說昆明四季如春,事實上一點不假,五月已經(jīng)入夏了,但在昆明卻感覺不到半點炎熱,晚上睡覺甚至還需要蓋棉被。前來接引的馬幫伙計將他們引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