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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曄開始狂奔起來,不管踩到的是血水還是其他。等他到那課枯樹下面時,心已經高高懸起。眼前的景象更讓他心口一窒,金冠束發(fā),華袍加身的女子,正在被一束紅綾纏住脖頸,死死地綁在那棵枯樹高處的枝干上。她奮力掙扎,也無濟于事。“阿音!”☆、血陣謝隨曄當即便拔出長寧劍,一把削斷那束綁著阿音脖頸的紅綾。阿音掉下來時,謝隨曄穩(wěn)穩(wěn)當?shù)仫w過去,一把接住了她。阿音連連咳嗽,看清來人的面目后,極其虛弱地面帶了一點笑意,道:“曄哥哥,你來啦?!?/br>謝隨曄將她放置在地上,歸劍入鞘之時,問道:“阿音,你怎么會……”然而,當他見到眼前之人雙眼逐漸變成血紅色,視線對向自己,露出那雙可怖的獠牙之時,他恍然醒悟。“你不是……”瞬時一陣濃黑的煙霧遮住了他的雙眼。只不過已經太遲。·謝隨曄從混沌狀態(tài)醒過來時,已是晌午。“大哥哥,大哥哥,醒醒,我娘說地上臟,不能躺在地上睡覺覺?!?/br>謝隨曄被日光刺著了眼,撐著頭,痛苦地在樹下緩緩坐了起來。長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花燈滿市,哪有之前的陰森陰冷和血腥,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這是……怎么了?”謝隨曄撐著頭問道,事實上心已經跳得飛快,面色極為凝重。一看來人是個幼童,立馬和善地笑了笑,“小朋友,哥哥問你,你們這里,是否下過那種……紅色的雨?喏,就像這個顏色?!彼噶酥缸约荷砩纤?/br>那幼童搖了搖頭,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哥哥你說什么呀?這幾天都是好大的太陽!”“娘說這棵樹是神樹,能庇佑城里面所有人,不能碰的,你怎么能睡在這樹下面呢?”“神樹?”謝隨曄忽然想起,云斐閣中有一古籍寫道,若在市井的合適方位,栽種一棵樹,這樹須得提前請修為極高的道士作過法,即可規(guī)避妖魔邪祟,護一方水土平安。至于具體的做法謝隨曄也無從知曉,只是幼時聽大人說過。至于合適方位,那得請風水師反復斟酌思量,規(guī)測之后才可確認。不然這辟邪之效就會大大削弱。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引來眾多人圍觀了,不過都紛紛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議論紛紛,此人來路不明,再加上神樹不可褻瀆,也是怕引火上身。他輕輕拍了拍那男童的臉,溫和笑道:“謝謝你啦小朋友?!眲傉f完話,孩子他娘便立馬過來一把抱走了他,還蹬了謝隨曄一眼:“哪里來的怪人?離我孩子遠一點!”謝隨曄沒放在心上,反倒笑得愈發(fā)燦爛。但是右手習慣性地望腰間一探時,卻發(fā)現(xiàn),一直別在腰間的長寧劍,不翼而飛了。謝隨曄原本粲然的笑容頓時卡在了臉上,他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環(huán)顧望了一眼周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斷然不能盜劍。他瞬時便感覺到了一陣山崩地裂,寒意像一條劇毒的蛇,從足底攀上身,將他死死纏住。謝隨曄笑容凝固在臉上,只是眼睛瞪大,呆呆地望向前方,毫無目的地向前緩緩拖動著身體。該怎么辦?該怎么同寂寧解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御劍飛行降落在自己面前,他仰頭,卻發(fā)現(xiàn)那人眼中的幽深,他已然觸及不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眼中只見得到那一雙玉靴。“你可知罪?”謝隨曄跪著,恭恭敬敬地朝寂寧叩首道:“徒兒不知?!?/br>“哦?不知?”“那你告訴我,沒有我的允許,你為何私自下山游玩?”“你告訴我,長寧劍現(xiàn)在何處?”寂寧冷如冰霜的從上方劈頭蓋面地砸下來,不帶有一絲溫情:“為師當初如何告誡你的?這劍乃是上古神劍,若是落入邪魔手中,后果不堪設想。到時三界大難,你當如何?”“我只是中了計……”“我見到一個像阿音的女子要在那棵樹下上吊,可是,那不是……”寂寧突然怒道:“中了計就能削減你的罪孽嗎?你真以為神劍丟失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繼而又緩緩冷靜下來,冷冷道:“罷了,這幾年來,我處處寬容你,反倒讓你嬌縱嗜玩,長寧劍也因你而不見蹤影。”“待你尋回長寧劍,我們師徒二人,便恩斷義絕,山水不見罷?!?/br>八個字,將他生命中唯一的微光,生生隔絕,從此暗無天日??伤€想寂寧為他留一寸最后的余地,只頭抵青石,長跪不起。但還是將嘴唇咬出了鮮血,腥味彌漫至整個口中。謝隨曄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幾個字眼:“若是……我尋不回……”“為師,便用你的性命謝罪?!狈路鹚麄冎g從未有過任何關聯(lián)。“好,徒兒明白了。”“徒兒一定拼死尋回長寧劍。”哪怕無望至極。哪怕萬念俱灰。可是能如何?這十多年來,他畢竟,將自己那一份還未宣之于口的感情,不留一絲余地,賭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啊。·三日后,鬼界入口處。陰風颯颯,黑霧漫漫,陣陣寒風不斷襲來。謝隨曄一襲紅衣獵獵,在這幽森的鬼界入口,一只手伸過去,橫攔住了一輛經過的豪輦的去路。長寧劍乃是上古神劍,當時寂寧讓他在無解洞中尋劍之時,那劍與他一脈相通,便選中了他做為自己的宿主。換做他人,則無法輕易駕馭。此人,或說此物,盜劍目的尚不明確,但謝隨曄回想起當時將他引過來的女邪祟,面目可怖,必不是天界或人界之人。謝隨曄在樹下踱步良久,思索著,設計重重關卡,將他引去那棵樹下,樹必有特異之處。果真,是城中鎮(zhèn)壓邪物的神樹。方位也在此城的正中央。再加上之前的老人說的血雨,有些區(qū)域并沒有被血雨侵襲。謝隨曄在城中考察了一番,最后得出一個結論——以城為陣。簡而言之,便是神樹在春和城的最中心方位,也是陣法最顯效的位置。然后用血雨在城中鋪就陣圖為媒介,時機一到立馬啟動陣法,之后再用邪術消除人們的記憶。任何陣的威力,都是與陣的大小成正比的。如此大范圍的陣,加上此等上古禁術,長寧劍掉落在陣中,自然會被吸入,落至掌陣者手中。謝隨曄回蒼暮山翻遍古籍,也本想去問人,但是轉念一想此事不可張揚,便打消了念頭。只得終日翻遍古籍經傳,終于尋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