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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被抓傷的地方,好似一滴形狀不規(guī)則的淚。也像木槿的一片花瓣,悠悠飄落在手心正中央的位置,最溫柔的地方。恰似當年橋頭一遇,雨下得正好,她回眸對她一笑,他疑惑她是誰家小姐的同時,便在心底暗暗認定了她。如此,便一生過去了。☆、夙愿謝隨曄和寂寧一路追著那女鬼,到了一片幽深的松林中。林中漆黑無比,寂靜得詭異,似乎下一秒從任何一個角落都會竄出魑魅魍魎來。“你當心些。我方才與之交手,此女鬼并不簡單,極其狡詐,招數(shù)狠辣無比?!奔艑巼诟乐x隨曄道。“放心,我不會在沒找到解藥之前就死的。我還沒有娶到寂寧上神呢,怎么甘心帶著遺憾而死呢?”寂寧與他御劍并行,面上發(fā)燙:“……又來。”“嗯?寂寧上神不喜歡聽嗎?”寂寧垂眸不語。“那我再說一些。寂寧,你說,我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天作之合兩情相悅……不為過吧?”寂寧臉有些發(fā)燙,本不想回應他這些輕浮話語,但著實被他下一句話驚了一驚。“不然,我們成親吧?”“……先救你。”寂寧無視他,一個人御劍飛行地更快了,遠遠地將謝隨曄甩在后面。“真可愛?!敝x隨曄輕笑一聲,迅速跟上寂寧。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那女鬼居然自己停了下來,長身一轉(zhuǎn),抬頭望著御劍的二人。兩人皆是一頓,隨即下地與之對峙。寂寧拉了一下謝隨曄的手:“小心?!?/br>“有你在。我不會出事?!?/br>繼而便對那女鬼說道:“你是何人?萬魂絕的解藥在何處?”女鬼笑得昳麗魅艷,比雪都要蒼白的面容映襯著那雙血瞳,極其妖嬈,一雙血淋淋的手朝謝隨曄以迅疾之勢伸過去,如蔻丹的指甲又長又細,差點就要刺進謝隨曄的雙眼。然而被謝隨曄堪堪躲避過去。“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都會死……”女鬼聲音尖細,帶著一絲玩味與輕狂,幽幽地在森林中回蕩。謝隨曄也變了臉色,輕蔑道:“一只鬼,也好意思和跟我說死?”“我死不死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會活著,”謝隨曄指向身側(cè)的寂寧,“我也知道,你如果不交出解藥……”謝隨曄長劍一揮,徑直指向那女鬼,“今日你便會在此地魂飛魄散,當初你盜的這把劍,奪了你的命,也真是天道好輪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熟視無睹,反而發(fā)出一連串更猖狂的笑聲。“解藥在何處?”寂寧不愿再與她多言,上前一步,拔劍出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依然長笑不止,“反正都會死……遲早會死……”笑著笑著,眼中流出了一道細細的血淚。謝隨曄沒有再同此瘋癲的女鬼多言,持劍刺了過去,那女鬼同他相斗,女鬼招招致命,的確比謝隨曄想的更要狠戾。寂寧持著霜凜劍,本可以一擊即中,然而那女鬼身前突然憑空顯現(xiàn)一個黑色煙霧的形狀,那煙霧中逐漸幻化出一個人的模樣來。寂寧情急之下猛然收劍。“是你?”寂寧詫異道。“重日上神,好久不見啊?!蹦坦人菩Ψ切Φ乜粗?。謝隨曄見到莫鎏谷,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怎么?堂堂鬼族四殿下,還親自前來護著一個作惡多端的無名女鬼?”“舍妹頑劣,倒還請二位上神多多擔待?!蹦坦茸饕拘卸Y道,眼眸一抬,說是擔待,眼中倒是一點歉意都沒有。“你meimei?”謝隨曄強惹怒氣,道:“既然是你meimei,那你這個做哥哥的,也應當有萬魂絕的解藥吧?”那女鬼見來人是莫鎏谷,便也不再笑,乖乖地躲到了莫鎏谷的后面,怯怯道:“哥哥?!?/br>“別怕?!蹦坦然仡^道。“我不管你們兄妹情深,今日要是不留下解藥,誰都別想走。”莫鎏谷側(cè)目一看,脖頸處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個在日光下凜凜寒光的物什。是霜凜劍的劍刃。只聽寂寧幽幽的清冷之音在耳邊響起,道:“溫家與你,與令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溫澈的妻子和孫兒?你若如此偏袒你meimei,縱使你是鬼界的皇子,也休怪我不留情面?!?/br>“寂寧上神切莫動怒,你有恩于我兄妹二人,我自當涌泉相報。只是并非我不想交出解藥,而是我真的沒有。況且……”“況且寂寧上神,你的愛徒并未中毒,已經(jīng)無礙了。”謝隨曄微微震驚了片刻,忙掀開自己的衣袖,發(fā)現(xiàn)手腕手臂上那些烏青色已經(jīng)消失,聚集在一起像密集的細蟲一般的凸起之處也已經(jīng)褪得光滑如初。“重日上神有所不知,您的體質(zhì)本就特殊,特別是您身上的血,能融千年寒冰,解世間百毒?;蛟S,這萬魂絕,在你體內(nèi)消融了也不一定?!?/br>寂寧見狀,才緩緩放下霜凜。“那她又為何要盜我的劍?”謝隨曄放下衣袖,質(zhì)問道。莫鎏谷將莫霓辛護在懷里,邪邪一笑,道:“這,你就要問寂寧上神了?!?/br>說罷,一陣陰風刮過,黑霧原地迅疾而升,剎那擋住二人身影,待散去后,莫鎏谷和莫霓辛便沒有了蹤影。謝隨曄本想繼續(xù)追上他們問一個明白,剛想念訣,寂寧卻攔住了他。“走吧,先回去?!?/br>謝隨曄卻暗暗攥緊了長寧劍,卻什么沒說,跟著寂寧御劍回了溫府。跟溫家的人解釋清楚來龍去脈之后,安撫溫澈之后,兩人便回了蒼暮山。“師父,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莫鎏谷說的最后那句話嗎?”兩人在大殿中,相對而立。久違的稱呼,讓寂寧恍惚了片刻。他想起那個在梅林中持劍練功的白衣少年,削下一枝梅枝,用劍遞到他面前時,他面容上的粲然笑容,令他微微眩暈。“師父,送你的花?!蹦菚r,少年眉目清朗,朝氣勝日。那梅花也極度熱烈,遞到他面前時,他鼻尖縈繞著陣陣淡雅的芬芳。寂寧沉默良久,最后才選擇坦白道:“是我,讓他們?nèi)ケI的劍。”謝隨曄卻慢慢露出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來,不僅古怪,還很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為什么呢?”“因為,你在我身邊,是真的會死?!?/br>謝隨曄不慌不忙,慢慢走近寂寧,笑道:“師父以為,你刺我一劍趕我下山,那就不算死嗎?”“若不是顧宴祈救了我,此刻,我怕是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吧?”寂寧回道:“你信我嗎?”“我不知你為何,但是,我只知,你會遭受……比死更大的劫難。如果再繼續(xù)和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