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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了國師弟子高興不已,覺得光耀門楣。另一方面,他又有種溫七是陌生人的感覺,會因為溫七可能闖禍受責罰而擔憂全家受溫七拖累,覺得天降橫禍太過無辜。 一直以來,他所高興所擔憂的范圍里面都沒有溫七,只有溫七帶來的榮耀與災禍,就好像溫七并不是他的孫女一般。 直到此刻,看到溫七這幅病弱的模樣,聽到溫七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他突然便有些愧疚了。 溫七雖然從小就被送走了,可畢竟是他的孫女啊。 溫老太爺嘆了一口氣,想要說些關(guān)愛之語,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只能留下一句:“你好好休養(yǎng)身體,有缺什么,只管叫人去跟你大伯母要就是了?!?/br> 說完,溫老太爺起身離開,出去之后還吩咐了自己大兒媳一句。 等到溫二太太她們進來,溫七直接閉上眼睛,一個個都以為她吃了藥睡著了,就沒人問她老太爺和她說了什么。 # 溫七閉眼后不久,來看望她的人一一離開。 溫二太太多待了一會兒,最后才走。 溫七躺在床上,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又被叫起來喝了一碗藥。 喝完藥,煮雨又給溫七把一直熱著的粥端了上來,她看溫七面無表情,想著讓溫七高興些,便說起了前面飯廳發(fā)生的事情。 說是溫老夫人有些不滿溫七大年初一就生病,覺得不吉利,溫瑤哄了老夫人幾句,被老太爺給罵了,說老夫人是關(guān)心孫女,但溫瑤作為jiejie,不該苛責病中的meimei。 聯(lián)系之前老太爺特地來看望她這個小輩的行為,現(xiàn)在闔府上下都知道,溫瑤雖有溫老夫人寵著,可溫七卻是有老太爺護著的。 煮雨說完便看了看溫七,發(fā)現(xiàn)溫七還是一臉疲乏,便不再多說,專心伺候溫七用飯。 吃到一半,溫七突然就不吃了,還示意自己要睡覺,讓她們都出去。 等人都退下,夏束從窗外進來。 因外頭下雪,夏束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他脫下外衣放到炭盆邊烤,然后才走到床邊,抓起溫七的手把脈。 溫七教過他一些醫(yī)術(shù),可惜溫七本人也只懂一些皮毛,夏束又不愛學這個,所以此刻夏束皺著眉頭,探了半天也探不出個所以然來。 溫七也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腕,只問他:“如何了?” 夏束放開溫七的手,說道:“外頭沒有你大師兄身死的消息,但是摘星樓被封鎖了,我偷偷進去,沒看到你大師兄,只有靈堂和重兵把守的棺槨?!?/br> 溫七垂眸,度過了最開始聽到消息的刺激后,她終于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顧行止已死這個消息有幾分可信。 溫七在夏國囚牢塔落下了傷,舟車勞頓回來后沒歇幾天就被送來了溫府,陌生的環(huán)境下先是天天熬夜,后是吃重藥強迫自己睡覺,這期間還要面對繁重的功課與諸多線索,查找刺殺師父的人。 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這樣的熬法。 加上這世間再沒有比師父同門對她而言更重要的存在了。 所以她才會這么輕易被一個平日可以冷靜面對分析真假的消息給打趴下。 堆積的舊傷與疲勞也趁勢爆發(fā),連夏束都被嚇得不輕。 溫七安安靜靜倚在床頭,夏束說道:“我繼續(xù)替你打探消息,你好好休息,早點把身體養(yǎng)好?!?/br> 溫七終于開口,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我要去看看?!?/br> 夏束:“啊?” “摘星樓,我要親自去看看?!?/br>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溫七的身體有些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但是去一趟摘星樓卻還是可以的。 只是抵達摘星樓的時候,摘星樓里十分熱鬧。 巡邏護衛(wèi)手持火把,正在一層一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查。 溫七靠在一棵樹后,看向夏束,夏束朝溫七點點頭,跑去探了探究竟。 夏束回來的時候帶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在他們之前闖了摘星樓,還動了顧國師的棺槨。 居然有人比她還快一步,是其他師兄?他們也收到了消息?還是莫硯? 刺殺大師兄的會是莫硯的人嗎?難道他不止是想要殺掉師父,還想把他們?nèi)慷細⒌簦?/br> 溫七腦袋有些沉,她難受地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說不清是熟悉還是陌生的氣息朝她靠近,溫七猛地睜開眼,同時聽到了兵刃撞擊的聲響。 夏束擋在溫七面前,短刀出鞘,與一把長劍相撞。 拿著長劍的人一身黑衣,可卻沒有蒙面,黑色長發(fā)利落地束在腦后,如同一個行走江湖的恣意劍客。 一個面容過于好看的劍客。 溫七一臉狐疑:“九公子?” 君晨收回劍,退開幾步:“我就知道你會來。” 溫七回頭看看身后的摘星樓,問:“是九公子將摘星樓攪這樣的?” 君晨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明明上回見面還被溫七氣走了,此刻卻不知道為什么反而有點心虛:“我只是想看看顧國師是否是真的死了?!?/br> 但亂翻人師兄棺材,還被逮個正著,確實是有些… …荒唐了。 君晨很難得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溫七靠著樹干,略微低下頭:“結(jié)果呢?” 君晨見溫七沒追究他荒唐的行為,便回答道:“棺材是空的,里面沒人。我就說不對勁,皇兄那演技還想騙我。” 溫七一愣:“陛下知道?!” 君晨皺眉:“知道的吧,我就是覺得他反應不對才覺得是假的,不過別人應該看不出來?!?/br> 皇帝知道… …溫七低著頭,和猜想全然背離的現(xiàn)狀搭配病痛帶來的不適,讓她的腦子糊成了一團。 君晨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你怎么了?” 君晨并不知道溫七生病的事情,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溫七還是那個能坐在窗邊吹一夜冷風的刻薄小姑娘,且姑娘家生病這種事,若非有心,不會傳得人盡皆知,君晨自然也無從知曉。 “沒事?!睖仄哒局?,對夏束說:“走。” 君晨看溫七這幅用完就扔的模樣,終于記起了那晚不被溫七信任的憋屈。 他好不容易撲滅的怒火再度燃燒了起來,等回過神,他的語氣已經(jīng)涼得和夜風沒什么兩樣了:“如果我不在,你一定會去隔壁的公主別苑看看。” 溫七腳步一頓。 君晨繼續(xù)道:“或者等我走了,你會繞回來,再去隔壁的別苑。對嗎?” 溫七站著不動,只聽身后君晨說話的聲音:“為什么這么不相信我?就是對待萍水相逢的普通人,也不該是這樣滿心的猜疑,連個機會都不給。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夜風掃起一陣樹葉聲響,溫七壓下了想要咳嗽的沖動,開口說道:“你很奇怪?!?/br> 她說:“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我自然不可能把你當作萍水相逢的普通人。至于信任,九… …王爺對我的信任才叫我難以理解。我才想問,我究竟做了什么,竟讓王爺,如此相信我?” 他們兩個對對方都是滿肚子的疑問,可又因為不是對方,他們誰都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