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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東曦嗎?” 君東曦,君晨,旭王。 皇后愣住了,隨后低下頭,“陛下,我不希望讓九弟再去兇險的戰(zhàn)場之上拼搏,陛下這般疼愛他,他本就不需要什么軍功,也能過得很好?!?/br> 皇帝看著皇后眉眼低垂十分抗拒的模樣,抬手覆上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抬起,讓她看著他:“是不希望他有危險,還是不希望他在身負(fù)累累軍功,怕他,功高蓋主?” 皇后:“陛、陛下?” 皇帝將皇后扶起來,如同尚未登基,猶在太子?xùn)|宮之時那樣,讓皇后坐到他的腿上。 皇后很久沒有和皇帝這樣親近地坐著了,因為她是皇后,她要端莊,要像話,可又一次如同懷春少女一般坐在心愛之人懷里,她卻是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她的心在顫抖,不僅僅是因為心中的愛戀,更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皇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皇帝抱著她,對她說道:“我曾因覺得夫妻之間該坦誠相待,與皇后說過,朕……我并非是正真的大皇子,我有個雙生的哥哥,皇家誕雙子,多為不祥之兆,可父皇又不想得罪我母族,便送走了我哥哥,留下了我,只當(dāng)做沒有這回事發(fā)生?!?/br> “我和哥哥雖為雙子,可卻一點(diǎn)都不像,他在終隱島長大,我在皇宮里長大,我是備受關(guān)注的國之儲君,他是終隱島百年難遇的天才,在他出島之前他的師父曾命他發(fā)下毒誓,絕不可傷害于我,他卻因為毒誓反而好奇我是怎樣的人,自己跑來尋了我,還成天偷偷看著我……” 皇帝說著說著,輕輕地笑出了聲。 “后來我遇到了些麻煩,他覺得我太蠢了,就跳出來,成為了我身邊,亦師亦友一樣的存在。” “望舒他,只是為了面子才把自己裝得如同仙人,但其實他性格頑劣,又貪吃,所以我和他吵架時賭氣說過,我這輩子絕對絕對不會叫他這樣的人哥哥?!?/br> 皇帝:“他給了我一個錯覺,讓我覺得正真的家人便是這樣,我的妻子,我的弟弟,也會像他對我一樣,而他們也會,把對方當(dāng)做家人。” “結(jié)果好像,并不是的?!?/br> 皇后聽著,身體顫抖了起來,淚水滑落,不敢再直面皇帝的視線。 可她躲不開皇帝的聲音:“但我也不貪心,一個望舒,一個東曦,還有一個你。雖然看起來都有些不合,但沒關(guān)系,不來往就是了,畢竟你們之間不存在沖突。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會成為你與他們之間的沖突,你會為了我,想將他們一一除盡” 皇后搖頭,壓抑的痛哭讓她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她費(fèi)了不少力氣,才說道:“陛下……陛下,臣妾知道陛下與他們之間的情誼,可是陛下,他們一個是真的嫡皇長子,一個天賦才能遠(yuǎn)在您的兒子之上,您又將他當(dāng)做親兒子一般養(yǎng)大,諸多皇子親王,也就只有他與國師一般拜在終隱島門下,習(xí)得一身詭譎武藝戰(zhàn)略兵法。臣妾深知人心易變,陛下赤誠,可他們未必??!” 皇后一字一句,皆發(fā)自肺腑,且并非無稽之談。 望舒和君晨的心智堅定都是因為終隱島的教導(dǎo),皇帝和皇后這樣從小就活在各種算計權(quán)衡之下看盡人心善惡的俗世之人,會有這樣的想法才是正常的。 倒不如說,皇帝對他們的信任才太過奇怪了。 皇后的余音回蕩在殿中,許久之后,皇帝收緊了手臂。 皇后愣了愣,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那日皇帝告訴她他有個雙子哥哥一般,時空重疊,他們仿佛還是在太子?xùn)|宮,皇后還是太子妃,他們十指相扣,他們親密無間,他告訴她,他的秘密—— “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br> 皇帝說:“我夢見我和你一樣,無法相信望舒,致使望舒早早就帶著他的弟子回了終隱島,我還將回京后的東曦也送了過去?!?/br> “我無法傷害他們,也沒辦法信任他們,可后來在我危難之際,他們還是出現(xiàn)了?!?/br> “他們替我掃除危機(jī),為我平息動蕩,做完這些,他們就又走了。走之前望舒又在宮里端著架子把好吃的都吃了一遍,明明還是原先那副不著調(diào)又貪吃的模樣,可我卻想哭?!?/br> “還有東曦,他在島上認(rèn)識了小七——就是溫素,還與她成了親,他向我討要了娶小七的聘禮才走的,走那天他就騎馬走在小七乘坐的馬車邊,動不動就掀車簾子往里面遞他在街邊買的東西,還回頭朝我招了招手?!?/br> “夢醒之后我就想,究竟是我做夢夢到了那些,還是經(jīng)歷了那些的我在做夢夢現(xiàn)在。如果此生是夢,我是不是能私自一回,不管他們的存在是否會影響我的皇位,是否會使朝局不穩(wěn),只求這一次,我能坦坦蕩蕩地面對他們?!?/br> 話語離奇,便是信了,也只會覺得這不過是一個隨口說起的夢罷了。 只是皇帝沒有告訴皇后,他做這個夢的時候,國師還沒有收溫七做弟子,他見都沒有見過的人,怎么可能在夢里就知道她的存在,甚至還看清了她長大后的模樣。 皇后也是以為,皇帝不過是信了一個夢,并不把這個夢當(dāng)真。 皇帝說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漸漸平靜了下來,此刻她不愿離開皇帝的懷里,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明日,她只想珍惜眼下,珍惜此刻,再和皇帝多說些話,什么都可以。 她環(huán)抱著皇帝,問他:“陛下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望舒不肯告訴我是誰指使了莫硯?!被实劭嘈Γ骸澳菚r我就慌了,覺得幕后之人只怕是對我來講很重要的人。后來東曦說要娶小七,你一直阻攔,見小七問話的時候,問漏了嘴,小七察覺到猜了出來,東曦也就知道了。” “九弟知道了,你也就知道了?!被屎笥謫枺骸澳穷檱鴰熕麄儭?/br> 皇帝:“都還活著?!边@一紙戰(zhàn)報雖然確實是從邊境而來,但卻是鎮(zhèn)遠(yuǎn)侯脫險后才發(fā)來的。 誤報的消息,恐怕很快也要來了。 皇后:“陛下這幾日都有些不快,可也是有所預(yù)感?” 皇帝有問必答:“小七說,你們雖想除盡隱山弟子,可也顧忌著我,不等合約談定楚國使臣離開,你們是不會再出手的?!?/br> 他們似乎鐵了心要把一切栽到溫七頭上,所以下一個目標(biāo)多半是鎮(zhèn)遠(yuǎn)侯,失了大將,只怕楚國那邊也會起別的心思,所以最早,也會是在楚國使臣徹底離開永國邊境之后。 楚國永國雖談好了合約,可一時半會邊境還不會馬上互通,消息也會被隔絕,等楚國反應(yīng)過來想搞小動作,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做準(zhǔn)備。 皇后抿唇,含淚而笑“所以陛下這般哀傷,從頭到尾都是因為我,是嗎?” 皇帝嘆息:“如果是小七猜錯了,該多好?!?/br> 皇后也嘆,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就憑她和莫硯,怎么可能對付得了這群人。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五師兄,你來了?!?/br> 溫七對莫硯,一掃先前的狠厲瘋狂,眼底清澈而冰冷——這不是被絕望沖昏頭腦會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