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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太重了,以為身為李湛乳母之女,怎么也應(yīng)該是第一個承寵的,沒想到被別人搶了先,心氣不順,專門過來惡心王沅了。 這分明就是專門挑軟柿子捏了,王沅輕笑一聲,道:“陛下威嚴甚重,我初次面圣,不敢直觀天顏。胡婕妤、林才人,我看你們不如去問皇后娘娘、昭儀娘娘去?” 公孫柔嘉同樣笑道:“是這個道理,若是論起誰最熟悉陛下喜好,肯定是皇后與昭儀了,是不是,兩位?” 這兩人在后宮都是惹不起的存在,胡端娘氣得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公孫柔嘉繼續(xù)道:“整個后宮,陛下最最寵愛誰,胡婕妤想必心里肯定知曉。我們一同進宮,白白地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封號,有了見陛下的機會,胡婕妤你該珍惜才是。大家同是苦命人,自始至終你的對手都不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br> 胡端娘默然不語,后宮就是皇后與昭儀的天下,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撿這兩人的漏,她知道自己來明光殿毫無道理,可是就是心里堵著一口氣。 王沅冷然道:“你來我這里找茬,有沒有想過如果鬧起來,陛下會怎么想,陛下只會覺得新入宮的家人子都很不堪,難道坐了半年的冷板凳,你還沒有坐夠嗎?” 最后,胡端娘帶著林寶瑟灰溜溜地走了。王沅撫頭嘆息,“怎么有這么蠢的人!” 公孫柔嘉道:“是啊,我們這些新人自己斗起來了,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到了晚上,小太監(jiān)張山到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對王沅說:“今日陛下召胡婕妤侍寢?!?/br> 掖庭西邊宮室林立,嬪妃都住在這一塊,太監(jiān)去椒風(fēng)殿傳旨,一會兒整個后宮就都知道了。 王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安安心心地吃飯,絲毫也不影響食欲,采青偷偷地瞄了她好幾次。等她服侍王沅休息時,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婕妤,您不難過嗎?” 在她看來,如果自己的夫婿,昨天還與自己甜甜蜜蜜地洞房,今日就招了其他人侍寢,這該是多么傷心的事情。 “難過什么?”王沅反問道。 采青說:“昨日陛下還來咱們明光殿,今日就去了椒風(fēng)殿,好像忘了您一樣,至少也應(yīng)該來看看您呀!” “真是傻丫頭,”王沅笑了,“陛下永遠是陛下,不會是夫君的。我之于陛下,就如同你之于我,懂了嗎?” 采青搖頭,“不懂。”自從進宮后,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笨了,連婕妤說的話都不明白了。 王沅耐心解釋道:“總之陛下不是普通人,咱們好好的敬著他就成了。舉個例子吧,咱們家東巷最里頭那戶人家,老婆不滿意老公找小妾,抄起家伙就揍人,你覺得,我們誰敢揍陛下?” 采青恍然大悟,“采青明白了?!?/br> 王沅嘆氣:“明白了就好,連皇后娘娘都無能為力的事情,咱們就不去費那個心力,盡量讓自己好過一點?!?/br> 第20章 椒風(fēng)殿忙得人仰馬翻的,胡端娘很早就開始準備了。 侍女芍藥挽著袖子揉面,待面揉好了,然后交給胡端娘,胡端娘象征性的揉兩下。周太監(jiān)走過來說道:“婕妤,餡兒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是按照您給的方子做的,一厘一毫都不差。” “那就好。”胡端娘做包子的方子是從她母親胡氏那里得到的。胡氏有著一手好廚藝,照顧李湛十幾年,李湛很愛吃她做的菜,特別是胡氏蒸的包子。 等到面皮搟好了,胡端娘包了一個包子就擱下手了,親自看著人包好包子,拿到蒸籠上蒸著。 周太監(jiān)道:“奴婢親自在這里守著,不會讓任何人碰的。” 胡端娘這才放心地扶著芍藥的手離開。芍藥討好地說:“陛下吃到了您親手做的包子,肯定會很開心的?!?/br> “那是當(dāng)然,陛下在民間時,最喜歡吃我娘做的包子了?!钡副菹鲁粤税幽軌蚋拥念櫮罟嗜税?,胡端娘在心里默默地補上這一句。 芍藥道:“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一定會疼娘娘的?!?/br> 最開始胡端娘也是這么想的,然而進宮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徹底讓她清醒過來,陛下確實重情重義,但是他的這份情誼都給了余蘊秀。她余蘊秀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陛下的眷念,若說是在民間的情分以及余文漢在監(jiān)獄的照顧之恩,那么她的母親胡氏對陛下的恩情更甚,可是陛下對余家與對她家,簡直是天壤之差。想到這里,胡端娘的臉色沉下來,一雙眼睛陰沉沉的。 芍藥察覺胡婕妤的心情變壞,小心翼翼地說:“婕妤,陛下對您不錯的,您住的椒風(fēng)殿,位于椒房殿的左側(cè),位置好,椒風(fēng)殿的墻壁也是以花椒摻和泥粉刷而成,除了椒房殿,其他宮室都不是這樣的。那王婕妤的明光殿位置就有點偏了,陛下從建章 宮走過去都要花費不少時間呢?!?/br> 她這話沒叫胡端娘心情好起來,反而更加郁悶了,椒風(fēng)殿、椒房殿,一字之差,謬以千里,論尊重比不過椒房殿,論華麗,也比不上昭陽殿,她緊緊抿著嘴巴不做聲,芍藥也不敢再吭聲了。 入夜時分,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了一番,胡端娘坐在屋子里,靜候李湛的到來。等了快一個時辰,李湛終于來了,她心情一陣激動,迎了上去,“妾參見陛下?!?/br> “快起來,小妞妞?!崩钫恳徊涣袈暎樋诰桶押四锏男∶o叫了出來。 胡端娘有幾分欣喜,幾分羞澀,嬌嗔一聲,“陛下!” 李湛有些尷尬,胡端娘比他足足小了九歲,他在胡端娘還在襁褓中時抱過她,一直都當(dāng)做meimei看得人突然成了他的女人,這轉(zhuǎn)變實在太大。 兩人進了屋子,胡端娘膽子大一些了,抬頭打量李湛,自從李湛登基后她就沒再見過他了,昔日的淳樸少年,變成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英姿勃發(fā),器宇軒昂,讓她傾慕極了。 李湛問道:“端娘你盯著我看什么?” 屋里只有芍藥一個伺候,胡端娘喚起了舊日的稱呼,“湛哥哥,你變了好多,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人總是會變的,更遑論我這番遭遇,你也變了,以前見你還是個小孩子,這會兒都成了大姑娘了。”李湛隨口道。 胡端娘心里一動,道:“湛哥哥,我親手包了包子,是我母親專門教我的,你嘗嘗吧?!?/br> 芍藥去廚房把包子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