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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很開心,“乳娘做的包子好吃,朕今日有口福了?!?/br> 他夾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并不似記憶中的味道。胡端娘期待地看著他,問道:“怎么樣?” 李湛放下筷子,“跟你母親做出來的味道不同?!?/br> 胡端娘很失望,滿臉自責,泫然欲哭,“唉,我就是沒用,連包子都做不好,湛哥哥,對不起?!?/br> “沒事,你不用自責,你做的也不錯?!崩钫堪参康馈?/br> 胡端娘趁機投進他的懷抱里,喃喃道:“湛哥哥,你真好!” 李湛對著胡端娘總有一種沒法下手的感覺,兩人幾乎算是同一個母親了,若是推開她,未免又對不起乳娘。于是他努力找話題,“端娘,你家里還好嗎?” 胡端娘道:“娘的身體仍舊是不太好,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兒,爹爹以前還好,近兩年來,總是罵人,罵娘生不出兒子,罵我是丫頭片子,他納了兩房妾室,想要生兒子,我進宮后,娘的日子才好過些?!?/br> “唉?!崩钫块L長地嘆了口氣,心里越發(fā)覺得對不起胡氏母女,胡氏本來有一個兒子的,跟他同齡,當年胡氏為了照顧他,自己的親生孩兒顧不上喝母乳,以至于身體虛弱,小小年紀就夭折了。 胡端娘仰頭望著李湛,淚眼朦朧,“端娘已經(jīng)沒有了哥哥,湛哥哥,你會像端娘的哥哥一樣保護端娘與我娘嗎?” “你放心,我與皇后都會好好照顧你的。”李湛承諾道。 “嗯,”胡端娘用信任的表情看著他,“蘊秀jiejie也是極好的,端娘很喜歡蘊秀jiejie呢!” 次日,李湛離開后不久,就有小太監(jiān)帶著他的賞賜來了椒風殿,胡端娘喜盈盈地收下了賞賜。 倒是皇后的貼身大宮女滿珠憂心忡忡,新入宮的家人子,別人她都不在意,唯獨胡端娘她很擔憂。滿珠在民間時與胡端娘相處過,這個女子表面上天真無邪,但內(nèi)里卻頗有心機,而且脾氣暴躁,其實這些都不是癥結(jié)所在,關(guān)鍵是胡端娘與陛下有十幾年的情誼,她擔心胡端娘會奪了皇后娘娘的寵愛。 滿珠試圖提醒皇后注意胡端娘,余蘊秀反而說:“端娘就是個小姑娘罷了,有些任性脾氣也沒什么,我們家的少兒,那脾氣才是大。陛下跟我說,端娘這幾年在家里受苦了,既然已經(jīng)進了宮,讓我好好看顧她,我就當多了個meimei罷?!?/br> “可是,陛下從小看著胡婕妤長大,若是移情胡婕妤,我是擔心您哪?!睗M珠忍不住說。 余蘊秀緩緩地說:“陛下年富力強,妃嬪只能越來越多,擔心這個無濟于事,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本拍攴蚱?,她相信自己只要保持本心,李湛決計不會棄她于不顧。 寶珠把滿珠拉到屋外,道:“滿珠姐,你也管的太多了,娘娘根本不愿意說這個事情,你一再提起,反而叫娘娘傷心?!?/br> 滿珠道:“我是關(guān)心娘娘。” 寶珠嘲諷道:“得了吧,帝后之間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婢女cao心。陛下這些年來對娘娘怎么樣,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娘娘不日就要生產(chǎn)了,你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是故意在刺激娘娘嗎?” “你——”滿珠指著寶珠,說不出話來。 寶珠終于抓住滿珠的把柄,一把拍掉她的手,得意地笑道:“你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我稟告了陛下,就連娘娘都保不住你?!?/br> 滿珠氣極,“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寶珠道:“你也太小家子氣了。連大長秋都勸誡皇后娘娘不可嫉妒,你卻明晃晃地在娘娘面前說這些話?!?/br> 椒房殿里的人看著兩人爭吵,都不敢上前勸架。 …… 之后幾日,李湛先后招了公孫柔嘉、林寶瑟,眾人心想,下一個應該是衛(wèi)婉了。這日,李湛正在批閱玩奏,張讓拿著嬪妃的侍寢名牌過來,輕聲道:“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戊時末了?!?/br> 李湛看了一眼漏斗,放下筆,道:“原來已這么晚了。” 張讓把名牌呈上前去,李湛擺擺手,“拿走吧,朕今日還有事情沒有做完?!?/br> “諾。”張讓把名牌交給小太監(jiān)拿下去,站在李湛的身后給他捏肩。 李湛突然道:“今日是十六吧,民間有句俗話,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去御花園看看月亮吧?!?/br> 張讓給他披上貂皮披風,帶上幾名侍衛(wèi)去了御花園,李湛抬頭看著天上,明月當空,猶如銀盤,熠熠生輝,幾點星子閃爍,他在心里掐算了下,道:“皇后近期要生產(chǎn)了。” 張讓弓著身子,道:“回陛下,太醫(yī)說就是這幾日了。” 李湛本想去看看皇后,但是這個時間點不早了,皇后正懷著身孕,應該早就休息了,再去打擾她未免不好。朝堂上的事情讓他頗有些煩躁,太宗年間,實施鹽鐵官營,對外征伐不斷,以至于國庫頻頻開始出現(xiàn)虧損,人口減少,民不聊生。先帝少年繼位,體弱多病,太宗朝遺留的問題并未得到解決。如今朝堂上出現(xiàn)鹽鐵之爭,一方主張仍舊延續(xù)太宗朝的做法,繼續(xù)實施鹽鐵官營、酒榷均輸?shù)恼?,另一方則主張無為而已,與民休息,兩方爭得沸沸揚揚,至今還沒有一個結(jié)果。 李湛嘆了口氣,漫無目的走著,隱隱約約聽到吹笛子的聲音,尋著聲音走,聽得越發(fā)分明,笛聲幽遠纏綿,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里顯得孤寂凄愴。 張讓知道李湛為政事煩憂,見他佇立,靜聽笛聲,忙道:“陛下,不如把吹笛子的人宣過來?” 第21章 “不必了。” 笛聲幽遠纏綿,遠遠地聽著就好了,何必一定要見吹笛子的人。 笛聲停歇,天地之間又恢復寧靜,涼風吹來,樹蔭婆娑,李湛的頭腦吹的清醒了些,他又走了幾步,張讓輕聲提醒他,“陛下,再往前面走就是昭陽殿了?!?/br> 李湛看著月亮,道:“也有四五天沒有去看馮昭儀了,朕去看看她吧。” 張讓立刻遣了個小太監(jiān)去昭陽殿傳話,等李湛到昭陽殿門口時,馮昭儀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她松松的挽著發(fā)髻,穿一身白狐貍皮的大氅,欲要行禮,李湛上前扶住她,“不必多禮,天太冷,別凍著了,快進屋子去?!?/br> 回頭又訓斥張讓不會辦事,“以后要把話仔細傳清楚,這樣冷的天,昭儀不必在門口迎接?!?/br> “諾?!睆堊尩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