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崩钫啃那檫€算愉悅，王沅作為皇后，在寬和大度上做的很到位。

    王沅趁機又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公孫氏的兄長？”

    李湛沉吟道：“廣陵國相說，這人是個肯做實事的人，也有才干，只是太過膽小，不敢勸告廣陵王，這樣一個人并無大惡，罪不當死，交由廷尉定罪吧?！?/br>
    王沅在心里暗暗地說，論起禍首肯定是廣陵王，但怎么說呢，太子犯錯，受罰的人肯定是隨侍的人，所以也是公孫柔嘉之兄倒霉。他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廣陵王性子暴烈，又有幾個人敢勸誡他呢。

    掖庭眾嬪妃日子過得閑適，太閑了的后果 就是一有風吹草動，就瞪大眼睛瞧著，等的看熱鬧。李湛待嬪妃寬和，也只有幾年前程昭儀被訓(xùn)斥過，這次公孫柔嘉被訓(xùn)斥，眾人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人人都在私下里議論。

    天氣漸漸暖和，何美人帶著四皇子李瑛去太液池那邊玩，常才人陪伴著，她似乎是極其喜愛四皇子，不停地逗弄他，四皇子咯咯直笑。何美人問道：“常jiejie，嚴婕妤這幾日都沒有出來，是不是病了？”

    常才人不在意地說：“是罷，我有看見御醫(yī)來過。依我看她那病就是憋出來的，但凡心胸舒朗些，就不會總是胸口痛?！?/br>
    何美人嘆了口氣，嚴婕妤也是可憐人，初進宮時，陛下多么寵愛她，可是沒過多久莫名其妙失了寵，她漸漸心灰意冷，在這宮里過得如同活死人一般。

    常才人不忿道：“美人，你真不必可憐她什么，這宮里不受寵，長年累月見不到陛下的人多了去了。她嚴氏好歹得過陛下的盛寵，只是她自己不爭氣，既抓不住陛下的心，又沒生下來一兒半女來，這怪得了誰？”

    何美人想想自身，暗自嘲道，自己若不是運氣好，生下瑛兒，處境未必比嚴婕妤要好。現(xiàn)在有了瑛兒，陛下偶爾也會過來看看孩子。

    兩人坐在亭子里，一邊看著侍女牽著四皇子在不遠處玩，一邊說著閑話。常才人道：“明妃前幾日被陛下訓(xùn)斥了，你知道這事嗎？”

    “略有耳聞，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明妃一向都是進退有度，怎么會突然得罪了陛下？”

    常氏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陛下話說的挺重的，明妃都跪下來請罪了?！?/br>
    何美人道：“伴君如伴虎，看來再小心敬慎的人有時候也會有疏忽的地方?！?/br>
    常氏笑道：“皇后看重明妃，明妃有著皇后的照拂想來是不會有事情的?！?/br>
    這倒是實話，每每皇后有事無法處理掖庭事務(wù)，都是由明妃暫代，可見兩人關(guān)系之好。

    常氏看了看四皇子，再看看何美人，何美人長相不漂亮，但是很嫻靜，很有書卷氣，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然她也不會依附于何美人。只是何美人的好，陛下看不到，幸好有四皇子在，不然大同殿的臺階只怕是長滿了雜草。

    何美人有些不自在，問道：“你這樣盯著我看什么，可是我臉上有臟東西？”

    “沒有，我只是替美人你惋惜，你生養(yǎng)四皇子有功，可如今還只是個美人，就嚴氏那還是個婕妤呢，還有公孫氏，無子無女，只是因為討了皇后的好，如今都是三夫人了?！?/br>
    何美人捂住她的嘴巴，“小心隔墻有耳，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有了瑛兒就知足了，現(xiàn)在每日看著他長大，我心里很快活，對于其他的，我并沒有想法?！?/br>
    其實常氏的意思就是讓她去討好皇后，但何美人不愿意去，常氏道：“你不在意，但是四皇子呢，兄弟姐妹中就他的母妃分位最低?！?/br>
    何美人搖搖頭，堅定地說：“瑛兒不管怎么說他是陛下兒子，身份尊貴，不需要我這個當母親的給他增光添彩。我們娘倆就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等他長大后再一起去趙國。常jiejie，你要是愿意，到時候求了皇后娘娘，跟著我們母子一同去趙國?！?/br>
    常氏欣喜道：“多謝美人！”

    “你對瑛兒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很高興他又多了一個母親疼愛他呢！”

    ……

    廷尉楊暢將對廣陵王等人的審查的情況向李湛稟告，李湛行事風格迥異于太宗皇帝，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李湛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巫蠱妖術(shù)我向來是不相信的。李先當街殺人當重罰，將廣陵王及其他諸子釋放，其近臣則按律法處置?！?/br>
    誰知楊暢還沒來及執(zhí)行，獄中就傳來廣陵王上吊自盡的消息，他忙去向李湛請罪。李湛問道：“廣陵王可有留下什么遺言？”

    楊暢道：“廣陵王臨死前曾說，陛下您待他恩深似海，他卻對不住您，他死后愿意暴尸野外，如蒙陛下您的恩惠，有幸能夠安葬，薄葬了就行?！?/br>
    李湛嘆息，道：“罷了，就以諸侯的身份安葬了廣陵王吧。將廣陵國廢國為郡，李先處斬，廣陵王諸子降爵，至于廣陵王近臣一律判處徙邊?！?/br>
    徒邊之刑是指將犯人押解到邊境去戍邊，僅次于死刑的一種刑法，可謂是很重的罪罰了。按楊暢原來的意思，并不會判的這么重，他有心說幾句話，但是看著陛下的神色，默默地咽下去。

    廣陵王巫蠱一案就此了結(jié)，涉及范圍不大，而且廣陵王屬于畏罪自殺，李湛寬待之舉受到眾人稱贊。但幾家歡樂幾家愁，廣陵王的近十來名近臣被罰徒邊，公孫柔嘉的兄長就在里面。本以為向官府繳納錢幣即可贖刑，誰知被楊暢回絕，道：“這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并不敢擅自改變?！?/br>
    公孫夫人再次進宮向女兒哭泣，道：“柔嘉，你大哥如今要去戍邊，他是個儒生，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去了武威郡那種苦寒的地方可怎么活啊。你嫂子已經(jīng)帶著孩兒回娘家了，說是要跟你哥哥和離，咱們家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我就算是死，去了地下也無顏再見你的父親?！?/br>
    公孫柔嘉勸道：“大哥是男人應(yīng)該能挺過去的，等他日陛下大赦天下，他興許還能返回長安。”

    公孫夫人哀求道：“我年紀大了，只怕再難等你大哥回長安了。趁著你大哥還沒有被遣送武威郡，你再去求求陛下，讓我們花多少錢都行。”

    第141章

    公孫柔嘉心里頭一陣無力， 開口道：“女兒為著大哥的事情已向陛下求過情，但陛下不喜嬪妃參與前朝政事，狠狠訓(xùn)斥了女兒一回，幸好有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