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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愛上霍長雋,他也只換著法子一次次在本子上寫下委屈,轉(zhuǎn)身又不斷奉獻,也寄望于有天能以愛換愛。可后來他慢慢長大了、開始懂了,這個世界沒有什么直線思維的童話,付出與收獲從來就未必掛鉤的,他種了很多花草也沒能帶回mama,就像他付出再多也沒法讓霍長雋愛上他。他盤腿坐在陽臺,讓鍋巴窩在他腿上瞇眼打盹兒,手緊緊攥著手機,電話另一頭是霍長雋的柔聲輕喚:“安安?”夏風(fēng)輕輕拂在徐耘安臉上,陽臺上掛了的長串風(fēng)鈴叮咚叮咚地清脆作響,很多的回憶瞬間就清爽起來,心房某處柔軟痛處似被磨鈍的指甲恰好搔中,他不自覺就把這段傻傻的往事托出,爾后自嘲道:“這只是mama臨終前為了安慰我撒了個小謊,我還真就信了,很傻對吧?”霍長雋恨不得借一借哆啦A夢的任意門或竹蜻蜓,馬上就能到徐耘安身邊擁住他,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全部渡給他。“不傻,你看我把貓畫在旁邊,不也想有天你能回到我身邊嗎?要真的傻,咱倆也傻到一塊去了?!?/br>就這樣傻一輩子也挺好的?;糸L雋把這句話藏在最靠近胸口的兜里,他不指望徐耘安此刻會給他什么回答,就像他一直傻傻地發(fā)短信道晚安,哪怕對方從不回。他不怕徐耘安無動于衷,只怕他消失不見。霍長雋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聽說北城是晴天,不像A城這邊,今晚應(yīng)該有星星吧。”“有的?!毙煸虐蔡筋^望了望,斑星點點,有一閃一閃著光的飛機滑過。霍長雋深深地舒展了身體,感嘆:“真想看看星星呢?!闭Z氣聽著還真的很想很想。跟你一起看,其實更想看看你。他心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徐耘安給自己做了這么多心理建設(shè),撂了狠話,也說了再見,可人家一句話就讓自己潰不成軍。他太清楚自己這自然而然的親近,這輩子到現(xiàn)在跟他最親密的人寥寥無幾,也就只有霍長雋能讓他如此毫無戒備地說起那些往事,那些讓他傷心的往事,哪怕霍長雋也是這傷心源頭之一。掛了電話,心還是咚咚咚撞著胸膛,徐耘安輕手輕腳將鍋巴抱回窩里,折回來客廳時停住,拿起手機對著夜空拍了張,發(fā)給A城的某位帶病工作的悲情男子。就當(dāng)是……謝謝他的耐心傾聽吧。手機像素再高也拍不出rou眼所見的效果,糊得很,可悲情男子霍長雋打心里感覺,這星星真亮啊,只比徐耘安看他的那雙亮晶晶的明眸差一點點。第四十三章原來很快樂成為這個夏天最火爆的綜藝,有過氣歌手成功翻紅,有新晉歌手一鳴驚人的。而憑借不差明星的外貌和出眾才華,霍長雋這么一個樸實勤勞的幕后工作者也成了熱議對象。他過往寫的眾多作品,乃至高中、大學(xué)時代的表演視頻被頻頻流傳,原來冷冷清清的微博粉絲數(shù)量破百萬,儼然成了新晉網(wǎng)紅。借用他師父林臻的話是,要是霍長雋肯,搞不好可以趁機出道了。“我去,原來我單曲循環(huán)多年的XXX歌是他寫的啊。”“這張臉這嗓音秒殺很多歌手吧,當(dāng)幕后可惜了。”“明明可以靠臉,卻偏偏要靠才華?!?/br>……除了每周陪鍋巴看節(jié)目,徐耘安沒特意去刷微博,基本是從畫室的女員工們?nèi)粘ie聊知道了這些評論,心頭掠過一絲欣慰,幸好當(dāng)年霍長雋堅持下來,沒去哪個尋常公司安身立命當(dāng)文員或賣保險。那些路足夠安全,卻并非霍長雋的初心。畫室的女員工們認(rèn)出了前些天經(jīng)常來畫室接小寶的霍先生原來就是霍長雋。莎莎第一反應(yīng)卻是,老板家的癡心情長劍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徐耘安私下里懇求莎莎保守秘密。雖然霍長雋是個幕后,直接客戶是歌手們,公眾形象根本不影響他寫歌掙錢,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希望咸豐年前的一段舊情對霍長雋如今的事業(yè)造成任何困擾。莎莎自然心領(lǐng)神會。她懂這事兒屬于個人隱私,本來就沒打算在網(wǎng)上爆料。霍長雋在A城忙了快倆月,過得跟個苦行僧似的,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圈,總算迎來半決賽的錄制,YouthX的專輯經(jīng)過大半年的后期也快看到盡頭。方霓也參加了這個節(jié)目,然而天后如她卻止步八強,這次半決賽是她的返場表演。節(jié)目錄制中,霍長雋在場邊準(zhǔn)備就緒。寂靜的暗黑之中,多束燈光倏地匯成一個圓圈投在方霓身上,她一襲淡金色拖尾裙幾乎與勝雪膚色融為一體,輕柔飄逸的裙擺綴滿施華洛世奇水晶,立于舞臺中央如冰雪女王。她睜開雙眼,目視前方靜靜地說:“這首歌我在很久以前就學(xué)會了,可知道最近到了年紀(jì)經(jīng)了事情,我才算真正懂得個中道理。送給在座的你們,送給讓我終于唱懂這歌的人,也送給我自己,?!?/br>悠揚前奏起,方霓全情投入到在這舞臺上的謝幕演出,淚流滿面而未覺。“……從開始哭著忌妒/變成了笑著羨慕/時間是怎么樣爬過了我皮膚/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將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別人在乎……”這歌是方霓親自挑的,很久以前,她在酒吧唱過,身穿灰色吊帶背心加淺藍牛仔長褲,聲音好聽是好聽,可始終唱不出那大徹大悟的味道。方霓不忿但自覺的確是那么一回事,霍長雋記得自己當(dāng)時候說,你以后就會唱懂的了。現(xiàn)在聽來,她是真的懂了。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后,導(dǎo)演組在海邊的燒烤店組織了一次聚餐犒勞工作人員,一向甚少合群的方霓難得出席。霍長雋喉嚨腫痛感冒未清,喝了碗白粥就溜一邊,免得被其他人灌酒。吹著清爽的夜間海風(fēng),他重溫上周日落下的直播。直播里徐耘安每五句話有至少三句關(guān)于鍋巴的,酒窩基本沒消過。他絮絮叨叨著家長里短,說最近鍋巴因為打疫苗沒精打采了好幾天,快把他給嚇壞,幸虧都好起來了;說鍋巴可皮可皮呢,老是去陽臺折騰他的寶貝花草;又說鍋巴每周六守著看不搭理人,都快成精了。哎呀,好想鍋巴,好想鍋巴他爸啊?;糸L雋心癢難耐地擼了把頭發(fā),恨不得仰天長嘯。方霓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向來愛干凈的她此刻滿身混雜了烤串味、煙酒味,雪砌冰雕也總算有了點煙火氣。她在河堤上坐下來問:“我今天表現(xiàn)得怎樣?”霍長雋見她卸了妝的臉頰潮紅,知道她必定是喝了酒,回答:“很好的,唱出了味道?!?/br>方霓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