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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些還有何意義?嚴朔自嘲般地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到牢門口。剛要抬手,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細不可聞的低喃。“沒良心的東西……”嚴朔猛地回頭,只看見爾朱榮捂著腹部的右手垂落在身側(cè),指尖微顫發(fā)出一記聲響,隨后便再無動靜。幾步回到墻角去探男人的鼻息,這回真的是死絕了。今日在明光殿上,嚴朔是做好了和爾朱榮同歸于盡的準備的。高手過招,只需一秒便足見高下。嚴朔早料到爾朱榮會挾元子攸做人質(zhì),但沒想到他的反應那么快。被刀抵住脖子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幾成勝算。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在對方手起刀落的同時,也用短劍刺入他的腹部罷了。然而爾朱榮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當發(fā)現(xiàn)椅上之人不是元子攸之后,他竟沒能馬上割斷他的喉嚨,反而被對方搶先刺中了要害。只因為,緊貼嚴朔喉嚨的不是刀刃,是刀背。第42章結(jié)局不見來時路我生下來就沒有爹。我娘獨自一人帶著我討生活,最后找到一份給有錢人家當幫傭的活計。六歲那年我娘病亡。主人家有意收留我,但我娘怕我受委屈,臨終前交給我一塊玉佩,讓我?guī)е@玉佩去彭城王府。我到了彭城王府,拿出玉佩,管事的把我領到一個男人面前。男人蹲**來細細打量我,溫熱的手掌撫過我的頭頂,肩膀和手臂。我掙脫開這陌生的懷抱,看見他的眼里泛著淚光。“你娘呢?”他問。“死了?!?/br>他再一次抱住我,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我揉碎。我能感覺到他的眼淚濡濕了我的肩頭。“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你們?!?/br>那一刻我全都知道了。盡管在往后的十余年里我沒有叫過他一聲爹,他也從未告訴別人我是他的兒子。我沒有改名,依舊隨母親的姓。他供我吃穿,送我讀書,給我用上等的衣料。他問我想學什么本事,我說我想學功夫,我要變得很強,強到能保護身邊的人。他送我去武館,又請來最好的師傅教我拳腳和藥理。十四歲那年,我開始以護衛(wèi)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隨王爺出入王府。也是在那一年,元子攸出生了。他的出生也預示著另一個人的死亡。彭城王妃在生下他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我的弟弟尚未睜眼就失去了母親。血緣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這個小小的生命是唯一可以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與懷著愧疚和對母親的思念補償我的彭城王,以及他早已成人的兩個哥哥不同,這個孩子與我素不相識,如同白紙一般降臨到這個世上,但我知道他身上流著和我相同的血。他和我一樣沒了母親,且分享著同一個不完全屬于自己的父親。但我們彼此之間是唯一的,我會愛他,保護他,看著他長大成人。我從王爺?shù)馁N身護衛(wèi)變成了服侍小王爺?shù)膶偌移停逅_心,教他識字,伺候他的起居。即便是府上請來奶媽也沒有我陪在他身邊的時間長。元子攸三歲那年,彭城王遭jian人陷害背上謀逆之罪,被元恪一杯毒酒賜死。圣旨來得突然,甚至連交代后事的時間都不給他,傳旨的宮人立成一排面無表情地等著他咽氣。血不斷地從他口鼻中流出,一張臉變得猙獰可怖。突然,他向我伸出手來。我跪在他身旁,俯身將耳朵湊到他嘴邊。“朔兒……”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喚我。“子攸還小,什么都不懂……”他氣若游絲,卻又字字泣血,“我沒本事……你替我護他周全!”小王爺被仆人領到堂前,卻害怕地躲在簾子后面不肯靠近。我起身去將他牽了過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抗拒和慌張。他還那么小,小到不知道悲傷。“子攸……子攸啊……”王爺猛地握住我的手,兩只流著血水的眼睛不知道在看誰,“替我報仇……”枯燥的大手抬到空中,顫抖著想要抓住點什么,“他們害我,他們想要皇位!高肇……還有……”王爺泣血而死,死不瞑目。一代忠良慘遭冤殺,王府上下無不垂淚哀嚎,就連市井之人也為之流涕。從那以后元子攸性情大變。一個三歲的孩童,不吵不鬧乖順異常,逗他他不笑,摔痛了也不哭。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卻逐漸變得殘暴易怒,動輒打罵隨從,甚至殺人。他似乎對鮮艷的東西有著超乎尋常的偏執(zhí),尤其是人身上流出的鮮血。他被所有人忌憚著一天天長大,我看著他傷天害人,也傷害自己,卻無法厭惡或者阻止他。我空有一身本事,到頭來卻保護不了我在乎的人。元子攸二十歲那年朝廷動蕩,剛登基的小皇帝被太后毒死,秀容少主爾朱榮借機起兵攻占洛陽,遣人恭請長樂王入朝為帝。他欣然應允。在洛陽城外,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個男人,一身銀甲,英姿挺拔,目含氣吞山河之勢,卻又精美地不似武人。這樣一個耀眼奪目如同旗幟一般的男人,自然是瞧不起手無實權(quán)的皇族子弟的,更何況他還是殺害元子攸兩個哥哥的仇人的兒子。然而元子攸卻對他產(chǎn)生了超乎尋常的興趣和依賴。我知道他向來偏好艷麗尊貴而強大的東西,但沒想到他對男人的執(zhí)念會與日俱增,深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他討好他,激怒他,贊美他,詛咒他,自尊心叫他不能容忍一絲一毫的怠慢和輕視,卻又控制不住地想盡辦法靠近他。這份迷戀和偏執(zhí)使男人更加輕薄與他,視他為異類,同時也換來了他最大限度的容忍與放任。即便被惹惱到極點,對方也未曾對他起過殺心。在新帝登基的第一年里,爾朱榮忙于掃除六鎮(zhèn)余孽,無暇顧及洛陽。元子攸安心整頓吏治,倒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與民望。然而在北方動亂趨于平靜,秀榮軍班師回朝之后,兩者的矛盾迅速激化,不久便一觸即發(fā)。爾朱榮立下赫赫戰(zhàn)功,重塑北魏江山,早已是權(quán)傾朝野一手遮天,篡位對他而言就等同于囊中取物。而元子攸是受不得屈辱之人,寧死也不會允許元家的江山斷送在自己手上,也決無可能真的成為爾朱榮的玩物。身份,是他唯一的驕傲。530年,我糾集元徽,楊侃等朝中心腹設計誘殺爾朱榮,并發(fā)布詔書歷數(shù)其謀反大不敬等罪,數(shù)罪并罰,依法當誅。元子攸默許了爾朱榮的死亡,自始至終未出言干涉,只在幾天之后問了一句他葬在何處。爾朱榮死后,除了高歡和宇文泰,秀榮軍大小將領幾乎全部歸入爾朱兆麾下,個別欲伺機謀反另立山頭者也立即被消滅殆盡。爾朱兆入朝面君,俯首稱臣,又因護駕有功拜柱國大將軍,儼然第二個爾朱榮。而元子攸給予他十二分的信任,將南北關(guān)中戰(zhàn)事盡數(shù)交由他打理,一心整頓朝綱治理民生。一切都看似正在走上正軌,只有我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這年冬天的一個夜里,元子攸失蹤了。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