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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說不上話的。罷了,我去看看就是了?!彼驼f祁襄不可能不關(guān)心白君瑜,也正是因為太關(guān)心了,才更想能坐下來說說話。他還是打聽好白君瑜那兒什么時候人少些,再讓祁襄去吧。“嗯,太醫(yī)那邊診完了,無論如何,你讓人來跟我說一下情況。”“放心吧。那我先過去了,你也別急,只要性命無礙,別的都會好的?!辟t珵也知道這時候說這種話很無力,但該說的還是得說,不光是安慰祁襄,也是安慰自己。“我知道。你去吧,也早點回去把情況跟太傅說一聲,太傅應該也很擔心。”“好,我走了?!?/br>四合院的大門關(guān)上,郤十舟走出來,“怎么不跟著去呢?”他不太信祁襄那些理由,這種可能無法說上活的事怎么能阻止得了祁襄的關(guān)心呢?祁襄無奈道:“師父,我現(xiàn)在沒辦法平靜地面對這種情況,可我若表現(xiàn)得太激動,君瑜也會多想吧?!?/br>“還有呢?”郤十舟不覺得理由這么簡單。祁襄失笑,“還有,我做這些事真的一點紕漏都沒留下嗎?我不敢保證。他現(xiàn)在傷著,可能無心多想,但君瑜的聰明并不在我之下,只是他習慣了正直待事??芍灰敢馊プ聊?,恐怕能猜出我在這中間做過什么。我還沒想好怎么應對,所以暫時不能見?!?/br>“他就是猜到又怎樣?沒有證據(jù)?!编S十舟確定別人再懷疑,也拿不到確鑿的證據(jù),根本不必擔心。“是沒有證據(jù),但萬一萬他猜到,我也不能直接跟他這么說吧?”那樣大概會完全顛覆白君瑜對他的認知,他不怕白君瑜發(fā)現(xiàn),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行吧,你自己有想法就按你的來?!编S十舟能理解祁襄,畢竟感情不同,他們不在意的,祁襄會在意。祁襄想了想,又道:“師父,那些太醫(yī)不管能不能治,我都信不過。所以還是要想個法子請您幫著看一看?!?/br>這對郤十舟來說不是難事,他也想去看看白君瑜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是那種受了傷就性情大變,牽怒他人的,他也不放心把祁襄交給白君瑜,“沒問題,你看著安排吧?!?/br>剛過中午,小松就來回話了。“公子,太醫(yī)不確定能醫(yī)好白將軍,只能試試看看。盡人事,聽天命了?!毙∷梢荒樀吐洌Z氣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不滿。祁襄是個文人,不好罵人,但他已經(jīng)在心里罵了不只一句,“也就是說太醫(yī)對治療根本沒把握,全靠蒙?”“是?!毙∷裳蹨I都快掉下來了。他雖是個下人,但從不曾被這些與賢珵較好的少爺們刁難苛待,現(xiàn)在白君瑜受了重傷,他也難免傷心。祁襄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身體如何?心情又如何?”小松認真回道:“太醫(yī)說外傷沒有大礙。這腿可能是摔到哪了,傷了經(jīng)脈,才導致無法動彈。想試著用針灸,開的藥也多以去淤愈合為主。心情嘛……小的看不出來,白將軍向來不愛笑的,您也知道。加上遇上這事,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煩悶也是難免的。”“奉北將軍和白夫人怎么說的?”祁襄問。“奉北將軍的意思是再尋覓一下民間圣手,看可否有得治。白夫人沒說什么,也沒哭,大概是怕白將軍煩心吧?!?/br>現(xiàn)在所有人的情緒都很穩(wěn)定,祁襄也就放心了,心不定,何談治療?“這樣,明天上午你讓賢珵抽空過來一趟,說我有重要的事跟他商議?!?/br>“是。公子若沒別的吩咐,小的就回去了?!?/br>“去吧,路上慢些?!碧t(yī)無用,他當然不會浪費時間給太醫(yī)折騰,萬一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他必然后悔一輩子。白君瑜的房間里,忙活了一上午加一中午,他總算能安靜一會兒,跟榮滄聊幾句。榮滄因為內(nèi)疚,已經(jīng)有好幾日沒休息好了,胡渣也冒了出來,顯得十分頹廢。“殿下,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我的傷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碑敃r那種情況,換作任何人都會去幫榮滄。他只是做了他該做的而已。榮滄搓了把臉,“我原以為太醫(yī)一定法子,現(xiàn)在看來,都是庸醫(yī)?!彼荒墚斆嬲f,皇上會不滿,但抱著希望回來,卻得到一個失望至極的結(jié)果,他怎么受得了?“事已至此,只能看看民間是否有能治的大夫了。我這樣,日后是沒辦法為殿下效力了,還望殿下自己勤思,我才能放心。我父親和太傅,還指望殿下多照顧?!卑拙ふf得很平靜,他這樣,辭官是早晚的事,早交代也是好的。“你別這么說,奉北將軍和太傅我自是要顧全的,但以你的才智,就算不做武將,也可做個文官,并不耽誤的?!?/br>“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這并不是他想跟榮滄談的重點,“我受傷之后無事可做,閑來多思,想到些不解之處,跟殿下說說吧?!?/br>榮滄拖了把椅子坐到白君瑜床邊,道:“你說?!?/br>“我們出征時那些摻了石頭的軍糧,無疑是何隸做的,這沒什么可說的。但皇上沒多久就以添糧為名為我們送新糧,何隸和三皇子就算再急于除掉殿下,也應該想想皇上為何短時間內(nèi)送第二次糧。就算是給將士添士氣,加些什么不可以,卻偏偏是糧草。三皇子不提,左丞相向來謹慎,怎么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再送一批摻石糧來?!?/br>榮滄倒沒細想過這事,“說不定他們心存僥幸?”“他們大可以途中換糧,沒必要從京中開始就冒這個風險?!?/br>“或許路上換糧難度太大?”他們還沒問過審問的情況,暫時也都是猜測。白君瑜壓低了聲音,“拋開這個不提。祁邑的糧倉,我相信祁襄有辦法知道地方,但你不覺得找來的糧保存得也太好了嗎?”榮滄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糧倉就算做得再好,那糧也是放了五年或者更久的時間,怎么會沒有半點霉味?”“你懷疑祁襄?!”雖然驚訝,但榮滄還是把聲音壓得特別低,以免被人聽到。“我不確定,也沒證據(jù)。但這事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三皇子和何隸想害你,無庸置疑。祁襄可能只是順水推舟,讓事情直接在京中揭發(fā),省去后患了?!卑拙ひ膊荒軕{白冤枉祁襄。榮滄想了想,嘆道:“如果是祁襄順水推舟,也無可厚非。當初祁邑投靠三皇子,可祁邑出了事,三皇子一黨沒一個站出來幫祁家說話的,祁襄怎么能不恨?而且這事本就是何隸先做的,祁襄此番也怪不得他?!?/br>白君瑜點頭,“我也知道不能怪祁襄,而且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也留了后手,新糧和援軍都及時到了,不然現(xiàn)在如何還說不好。”“是啊。你分析的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