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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都到二皇子府上,待的時間并不長。咱們這兒沒人手,公子又吩咐近來要低調(diào),所以晚上并沒有盯,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br>宮女出入宮門,都要有自己主子給的宮牌才能通行,這是做不得假的。艾五逐一向祁襄匯報,“另外,胡將軍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開了,但宮中沒有消息,百姓們也只是猜測而已。胡將軍可能是氣不順,三天前喝多了鬧事,把一書生打了。”祁襄皺眉,“然后呢?”別說武將不能打言官,就是書生也是打不得的。“胡將軍當(dāng)時態(tài)度蠻橫,很多人都看見了。原本這事就該遭到彈劾,但第二天,胡夫人親自帶了禮,登門致歉。這事就這樣私了了?!卑逭f。難怪他沒聽說,“讀書人向來心高,與武人基本不相為謀。無故被打,還硬咽下了這口氣,這書生心夠?qū)挼?。?/br>艾五壓低了聲音,說:“公子,我聽到些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且一說,您且一聽?!?/br>祁襄點頭。“我聽說,那書生是胡將軍家的小姐看上的,一心想嫁。胡將軍不同意,近來胡家小姐鬧得兇,再加上自身這些事,胡將軍心情可想而知。那天胡將軍喝多了,那書生看到本是好意勸說,結(jié)果就被打了?!卑逭f。在市井待久了,與周圍人打成一片,這種八卦自然知道得也快。這倒是說得通,胡將軍現(xiàn)在在風(fēng)口浪尖上,怎么說都應(yīng)該克制住自己。像這種容易被彈劾之事,更是不應(yīng)該做。既然不管不顧地做了,那必然是有更大的原因蓋過了理性,如果是因為女兒的婚事,酒勁上來,正好又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失控也在所難免。“我來晚了,他們修補得怎么樣?”賢珵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落了,簾子才掀開走了進來。祁襄立刻帶上笑意,“我choucha了,沒有什么問題。等兵部那邊看了再說。”“那就好。”賢珵解了披風(fēng)遞給跟進來的小松,“在說什么呢?”祁襄道:“我這么長時間沒過來,問問艾五店里的情況?!?/br>賢珵點頭,“淡季生意也就那樣,不過保障盈利不難??蛇€是要想點當(dāng)季的生意才行,現(xiàn)在祖父天天在家里,沒事就查我學(xué)問忘記多少了,弄得我每天提心吊膽的?!?/br>太傅還沒解禁足,或者說賢府還在閉門謝客,所以祁襄也不方便過去,只給太傅遞了幾次信。原本長輩們一起吃飯時,太傅也應(yīng)該來的,他和白君瑜都是太傅的學(xué)生,過明路時太傅一同過來也是應(yīng)該的。但也是考慮到太傅不便出門,只得作罷。“太傅近來可好?”祁襄問。賢珵笑著點頭,“好著呢。天冷了,祖父能在家歇息,不為朝政憂心,這入冬后連咳嗽都沒復(fù)發(fā),好得很。”祁襄放心了,“那就好。等舞弊之事查明了,我再登門拜訪太傅。代我同太傅說一聲?!?/br>賢珵“嗐”了一聲,“你人是沒到,但不時讓潘叔送東西到店里讓我?guī)Щ厝ソo祖父,祖父可高興了?!?/br>祁襄笑著點頭,心情也格外輕松。賢珵打量著他,“我說,我怎么覺得你最近氣色好了不少。是有什么喜事?”祁襄裝傻,“什么喜事?可能是最近藥膳吃多了吧?!?/br>這個理由還真忽悠住了賢珵,他也不懂,“那不錯,你多吃點。這臉色好了,人也顯得精神?!?/br>祁襄不欲在這事上多說,以免自己笑得太開心,倒不像藥膳的功效了,“說正事。你剛才說淡季要想點新辦法,我這倒有兩個想法?!?/br>賢珵立刻正經(jīng)起來,“快說說?!?/br>“京中的貴人們?nèi)攵硕紣郾€手爐。手爐套子也是人手一個,大多是自己縫制的,樣式也是多年不變。我們?nèi)粼谶@方面下功夫,把布制的手爐套外逢讓動物皮毛,甚至做成兔子、小貓等動物的樣子,保暖度更高不說,樣式也足以吸引那些大家小姐們。這樣成本是高一些,可冬天能用得起手爐的人家,一個手爐套的價格必是承擔(dān)得起的。男子的手爐套就簡單點,用些深色的皮毛就好。重點不是皮毛的價值,而是手感要好一些,這就足夠了?!?/br>賢珵眼睛一亮,催促他,“那第二個呢?”祁襄笑說:“入冬后,貴人們都會戴皮毛做的圍領(lǐng)和袖筒,這些一般隨著冬衣一起制了,不會格外再做。但尋常百姓消費不起這些皮毛,冬天的祆子也不過是夾棉的。可比起貴人們,百姓總是更多的。我們?nèi)粲貌己兔拮鲆话惆傩找材艽鞯膰I(lǐng)和袖筒,生意不就來了?這些成本本也沒多少錢,百姓追求保暖,料子上也沒有要求,只要價格合理,沒有人會拒絕。就算家境差一些的,苦了大人也不愿意苦孩子,怎么也要給孩子買上一套的?!?/br>賢珵“啪”地一拍掌,“就這么辦!”“這事就交給你cao持了,我看你也不想在家待的樣子?!逼钕迥芾斫赓t珵。賢珵讀書不差,太傅考他的想必他也答得上來。只是離開學(xué)堂多年的人,突然回到學(xué)堂的氛圍中,一部分人是懷念和喜悅,而更大一部分人大概緊張更勝一籌。“行行行,你就別cao心了?!辟t珵巴不得。他跟祖父不一樣,祖父和祁襄屬于自己樂意看,又樂意學(xué)的。而他是那種是不笨,學(xué)得也不錯,但并不是打心低里對讀書學(xué)問很執(zhí)著的主兒。說話間,阿財引著白君瑜進來了。賢珵詫異地問:“喲,你怎么大駕光臨了?稀客?!?/br>白君瑜都懶得理會賢珵的油腔滑調(diào),徑直走到祁襄身邊,“我出門辦事,正好過來接阿景?!?/br>“阿、阿景?”賢珵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什么情況?祁襄也不解釋,笑問白君瑜,“忙完了?”“嗯??梢曰厝チ藛幔?/br>”“可以?!逼钕逭酒鹕?。白君瑜從艾五手里接過披風(fēng)給祁襄系好,轉(zhuǎn)頭對賢珵說:“那我們先走了。代我問候太傅,改日登門問安?!?/br>說罷,便牽起祁襄的手往外走。“等等!”賢珵幾乎是用吼的,食指指著兩個人,晃得人眼花,“你們、你們怎么回事?!”白君瑜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樣,改天請你和殿下吃飯。前些天剛與家里吃過飯,祁襄吃得油了,近來胃口不佳,等他食欲好些再說?!?/br>賢珵一臉蒙逼,一時不知說什么,只能目送兩人離開——的確是他告訴了白君瑜祁襄的心思,但之后沒個動靜,他也沒法問。現(xiàn)在突然跟他說已經(jīng)成了,連個過度都沒有,他還真得緩一會兒。難怪祁襄氣色這么好,什么藥膳,都是騙人的!——不成,不能只有他一個人驚訝。“小松!”“少爺?!毙∷蓜偛乓搀@了,他是比他家少爺都還沒想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