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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了聲:“不錯(cuò)。”安歌垮下來,咬著唇問:“只是……不錯(cuò)嗎?瀟瀟說我唱歌很好聽?!?/br>舒以杭看他半晌,嘆了口氣,把人摟在懷里,低聲道:“很好聽,真的很好聽。瀟瀟說得沒錯(cuò)。我的寶貝兒特別棒!”安歌高興起來,拉著舒以杭的手搖了搖:“太好了!先生覺得好聽就好。先生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唱!”“只要我覺得好聽就好了嗎?不管別人怎么想?”安歌笑了笑,舒以杭從那笑容里仿佛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落寞,隨即又被柔情充斥:“當(dāng)然了,我是為了你才來到這里的?!?/br>這種純情浪漫又極度yin靡的日子過了幾天,直到第九十天。天氣還是很晴朗,安歌胳膊撐著欄桿在甲板上看海。就像以往一樣,舒以杭拿了飲料出來。直到他聽到安歌說:“我要回去了。”舒以杭以為他聽錯(cuò)了,走近幾步笑著問:“寶貝兒說什么?我剛沒聽清?!?/br>安歌沒看他,視線落在遠(yuǎn)處的海面,輕聲又重復(fù)了一遍:“先生,我要回去了?!?/br>舒以杭手抖了抖,他看著杯子里的冰塊被搖晃的浮浮沉沉。一顆心瞬間跌倒了到了谷底,卻沒法浮起來。閉了閉眼,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舒以杭坐到安歌身邊,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腹部,沉默著。安歌等了半天,只好坐下來,舒以杭仍是牢牢抱著他的腰,頭放在他肩膀上。“先生,我要回海里去了?!?/br>舒以杭半晌才道:“不要走?!?/br>安歌依舊側(cè)著頭看海,單手撫上舒以杭的臉,輕輕撫摸,指尖劃過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后從下巴滑落。“我們說好的,先生。我跟你多待了八天?,F(xiàn)在我該回去了?!?/br>舒以杭又不說話。安歌聲音放軟了些。“我要回去陪陪奶奶?!?/br>“先生,我得走了?!?/br>安歌想拿開放在他腰上的手,可舒以杭摟得更緊。男人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抱著他,平日里溫柔微笑的臉上沒什么溫度,薄唇微抿,眼睛藏在陰影里看不清眼神。他滿腦子都充斥著那天坐在船尾沒等到安歌時(shí)的黑暗思想。他要把小美人強(qiáng)行帶回去,用鏈子鎖在床上。不管還有幾天,安歌只能在他身邊。絕對(duì)不允許離開。可他不能這么說。“不要走。”舒以杭仍拿這句開口。他低聲重復(fù),一遍一遍懇求:“不要走,寶貝兒,你不要走……”“舒以杭?!卑哺枥渎暣驍?。他停了下來,又陷入了沉默,只雙手仍是牢牢抱著安歌。“我告訴過你的,記得吧?我只能活一百天。我陪了你九十天,馬上要死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私?”舒以杭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他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把安歌惹火了。安歌做了很久的準(zhǔn)備,他勸服自己放棄,離開舒以杭。那種感覺像親手割rou一樣,眼睜睜看著自己支離破碎,痛徹心扉。可這是他為自己任性而為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jià)。愛上一個(gè)人類不顧一切地去追逐,得不到的時(shí)候就該痛快一點(diǎn)下殺手,但他做不到。寧愿自己死去也要這個(gè)人活著。被孤零零丟下的奶奶是他唯一的牽掛,即使?jié)M心都是舒以杭,也要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前去看看她,再陪陪她。本來已經(jīng)夠痛了,舒以杭的不合作更是傷口上撒鹽。心痛得太厲害的時(shí)候,黑暗的想法就趁機(jī)侵襲而來。安歌突然發(fā)力,舒以杭沒防備,被他掙脫出來。安歌翻身騎在舒以杭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欄桿上。然后俯身靠近他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先生,我騙你的。我其實(shí)不是只能活一百天,只要我親手殺了你,我就能回到海里,好好地活下去?!?/br>他手上慢慢用力,臉上露出一個(gè)殘忍的微笑,像天使墮入了黑暗。“我不想殺你,你不要逼我。”舒以杭漸漸呼吸困難,他緊緊抓著安歌的手腕,但沒有用力把它拿開。突如其來的發(fā)難把他從他為安歌設(shè)想好的牢籠里拽了出來。“可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安歌手上放松了些力氣。“我要你看著我死,永遠(yuǎn)記得我。”他突然松了手,大步走向船的另一側(cè),邊走邊脫衣服,等站到船舷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赤裸。空氣充盈入肺,舒以杭在原地拼命地咳。他稍稍緩過來一點(diǎn),抬頭卻正看到安歌站在那里看他。“不要……”安歌笑了笑,做了個(gè)口型,轉(zhuǎn)身跳進(jìn)了海里。“安歌!”船長(zhǎng)聽到一句撕心裂肺的叫喊,他順著聲音沖上甲板,只見舒總面朝一邊船舷跪在地上,右手向前伸像是要抓住什么,手背上青筋凸起。滿面悲慟讓人看了都替他難過。船長(zhǎng)還沒來得及扶起舒總,舒總卻突然站起來跑到船舷邊,眼看就要跳下去。船長(zhǎng)大驚,趕忙抱住舒總的腰大喊一聲:“舒總不要!”這一聲好像把舒以杭驚醒了,他全身都軟下來,癱倒在地上,由著船長(zhǎng)將他連拉帶拽地扶到床上。船長(zhǎng)見他脖子上一片紅,小心翼翼的問:“舒總,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不用了。”船長(zhǎng)大著膽子繼續(xù)問:“那……安先生……人呢?”舒以杭捂著臉,心臟一陣抽疼,呻吟都在顫抖:“他沒事?!?/br>船長(zhǎng)不敢再問,生怕被滅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舒以杭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樣,好像他的魂魄都跟著安歌那一跳一起散了。我愛你。那個(gè)口型是我愛你。他低低地笑。他的小美人給他下了一個(gè)咒語(yǔ),畫了一個(gè)牢籠。咒語(yǔ),叫我愛你。而牢籠,是用命換來的你不許死。他想起安歌很早就給他說過的那句命都給你。本來,他這條命也就是安歌救回來的。安歌一頭扎進(jìn)深海。不再管身后,只看眼前的深藍(lán)。他最開始以為他可以不求回報(bào)地陪在舒以杭身邊,只全心全意地愛他就夠了??伤霾坏健?/br>每天的失望就像鈍刀子砍人,不會(huì)流血但是會(huì)痛。后來鈍刀子上抹了蜂蜜,甜味好像蓋過了痛。他覺得,就這樣吧,他可以安心地過完一百天。可是突然有一天換成了鋒利的刀,一不注意就扎得他鮮血淋漓。用蜂蜜遮住了傷口,看起來甜甜蜜蜜的,可是稍微一動(dòng)就一陣抽疼。安歌回到了奶奶身邊,奶奶看到他,驚喜又欣慰。在奶奶身邊,是久違的安心感覺。不用擔(dān)心做錯(cuò)了什么被厭棄,不用小心翼翼地討好。安歌靠在奶奶身上,一瞬間所有的疲憊都涌上來。“奶奶,我好累啊?!?/br>老人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