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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又欣慰地摸摸他的頭:“安歌長大了?!?/br>他不知道怎么開口跟老人解釋他只能再活十天的事。當(dāng)年父母和姑姑的事給了奶奶太大的打擊,自己幾乎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避過纏綿的情事和舒以杭的傷害不談,安歌跟奶奶講他在人類世界的見聞。海洋館里的玻璃幕墻,城市里的摩天大樓,活潑的馬兒,還有樹木花鳥,溫泉青山……可不管他講什么,都難以避過一個舒以杭。舒以杭在他的世界里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與之有關(guān)的人事。“你還沒跟奶奶講講你喜歡的那個人呢?!?/br>老人突然笑著問他,眼帶鼓勵。安歌沉默下來。他要怎么跟奶奶說,他們只是床伴的關(guān)系,那個人從來沒有愛過他。“安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愿意跟奶奶說悄悄話了嗎?真是長大了呀?!崩先斯首魇洌瑖@了口氣。盡管知道奶奶不是真的難過,卻也不由撒嬌地叫“奶奶”。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沒關(guān)系,先去休息吧。以后跟奶奶講講?”雖然被趕回去休息,可安歌一點睡意都沒有。海底溫度本就比陸地上低,沒有背后的溫暖軀體,安歌覺得好冷,從心里發(fā)冷。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第三十五章船長還是覺得非常不放心,給辛賦打了電話。“辛先生,舒總好像出事了……”辛賦聽完,沉默了幾秒,問:“你說安歌不見了?”“對……我覺得安先生好像……”船長措辭半天,沒找到更委婉的說法,只能直說,“我覺得安先生好像跳海了?!?/br>辛賦深吸一口氣,暗道麻煩了。他想了想,吩咐道:“看好舒總,我給你加一半薪水,別讓他想不開跟著跳下去。他說什么盡量順著他就是,但是要保證安全?!?/br>掛了電話,辛賦在辦公室走了兩個來過,還是不安,給任溪打了電話。“溪哥,出事了?!?/br>“你說安歌可能跳海了?”“對,怎么辦溪哥,船長說老大現(xiàn)在精神可能有點崩潰,你知道他寶貝那小美人?!毙临x憂心忡忡道。任溪沉吟半晌,問:“以杭有沒有跟你說過安歌不是人。”辛賦驚詫道:“不是人?那是鬼?”“不是。他是人魚?!比蜗D了頓,“是真的,我親眼所見。先不要聲張,這事就以杭還有我和瀟瀟知道。我覺得,比起安歌跳海自殺,更大的可能是舒以杭被甩了?!?/br>辛賦半天沒說話,一道雷接著一道雷地劈下來,他不知道安歌是人魚更震驚一點,還是老大被甩了更震驚一點。“那……溪哥,怎么辦,安慰失戀的人我可沒辦法啊……”“你先別cao心安慰,我怕他一會兒給你打電話讓你給弄個潛水艇。”辛賦想了想:“cao……還真他媽有可能。”“我等會兒給他打個電話,不行我過去看看。這個年紀(jì)玩兒談戀愛就算了,還失戀,真他媽可以?!?/br>過了一個多小時,辛賦接到了舒以杭電話:“能給我弄個潛水艇嗎?”辛賦:“……”舒以杭在床上躺著絕望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采取手段處理這事兒。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追。但是潛水艇這玩意兒軍用的多,他找辛賦也就是問問。掛了辛賦電話,任溪又打來了。“聽說安歌跑了?”舒以杭聽了就要掛,任溪這才好好說話:“好好好,不說不說。我這不是幫你來了。說說吧我能幫你什么?潛水艇什么的就別說了?!?/br>舒以杭想了想:“你會潛水嗎?”“不會!你他媽可別想不通往下跳!”“奧。我知道了。那沒你什么事了。”“喂,你要不要給我講講,談戀愛這種事我經(jīng)驗可比你豐富?!?/br>“……你來吧。電話里說不太方便?!?/br>任溪只當(dāng)他害羞,給秘書交代了一下當(dāng)即出發(fā)去機場。舒以杭和任溪通完電話就坐在船尾,看著海面一動不動。天快黑了,船長硬著頭皮去請示:“舒總,咱們回碼頭吧?”過了很久,久到船長以為那只是一尊石像,舒以杭才出聲:“嗯?!?/br>因為任溪來,舒以杭難得地離開游艇去了酒店。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思考,這種時候應(yīng)該怎么做。他期望那片海水突然泛起波瀾然后他的小美人從底下鉆上來??墒鞘裁炊紱]有。他一遍一遍想那些日日夜夜,從最開始他把安歌當(dāng)做一個漂亮的玩具,到最后他知道什么叫做深愛。那些侮辱性的對待,每想起一次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安歌跪在地上給他換拖鞋的時候在想什么?渾身赤裸地被褻玩的時候是不是想殺了他?安歌看著他的眼睛殘忍地說著“我要你你看著我死”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他站在船舷做出“我愛你”口型的時候,又在想什么?任溪很少看到滿面愁容的舒以杭,痛苦得生不如死更是沒見過。“行了,別一個人在那兒傷心,講講吧?”舒以杭講得很快,按著時間順序,前因后果講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就跑到陸地上來找我了。被辛賦在沙灘上找到,送到我床上……“我以為是星光里領(lǐng)出來的雛兒,所以對他……”“這孩子床上特別浪,長得又漂亮,還特別乖。我被迷得不行,就把給他登記戶口寫的我兒子,叫舒安歌……”“那段時間過得特別好,我?guī)ァ?/br>“直到那天晚上在你家……”“他跟我說他只能活一百天。我求他多陪陪我,他答應(yīng)了……”“……他突然掐住我脖子,說要我看著他死。但是他說又舍不得,然后放開我,給我做了一個我愛你的口型,然后跳下去了。”“他不要我了。”任溪聽完半天沒緩過勁兒來,他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十八禁版本的人魚公主。“你得讓我消化一下,這信息量太大了……所以,我可能還算你倆半個媒人?”舒以杭一怔,想到任溪把他打得掉下海的那拳。點了點頭。“我的天……”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故事,任溪想了想總覺得不太對:“你說,他跑到陸地上來,就是拿命換的。要么他死,要么你死?”舒以杭點點頭。“那這巫師圖什么?就讓你倆在一起一百天,就必須死一個?這太他媽報復(fù)社會了吧!”舒以杭皺眉:“你的意思是?”“我總覺得是不是應(yīng)該有個條件?安徒生那童話你看過沒?雖然只有三天,但是人家是真愛就可以永遠在在一起啊。”舒以杭眼睛亮了一下,但是瞬間又熄滅了:“你都說了那他媽的是個童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