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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極淡的發(fā)和瞳與四周開得燦爛的花樹格格不入,朝燈扔了牌,情不自禁綻開笑容,恍惚中憶起了什么,他望了越長歌一眼。“越公子、越宮主、大美人,你能不能帶我去伏仙大會?”他舉起右手:“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把我扔客棧也行?!?/br>盡管他看來嘻嘻哈哈像是鬧著玩,眼中卻劃過害怕被拒絕的恐慌,越長歌見狀,隔了頃瞬,才輕描淡寫應道:“好?!?/br>“真的嗎!”朝燈欣喜的聲音令云夕滿臉復雜地看了看他,這般明顯的表露卻得不到回應或拒絕,也不知道宮主是在耍著他玩兒還是自己同樣不明不白,朝燈跟上越長歌,邊走邊同他說話,對方見他長發(fā)里混著草屑,終究輕抬手指替他拿下了那塊菱形草漬。[情場高手。]你就說你服不服。[……隨你吧。][……]莫名其妙好不服。天肆位于祝星大陸正北面,時臨伏仙大會,四海修士都齊聚祝星,按個人修煉種類排好比賽位,朝燈這才知道表面上看來溫和謙雅的越長歌修的是劍道,平日里從沒見他戴過佩劍,抵達天肆第一夜,夜懸宮眾人落腳在事先訂好的客棧,他和越長歌房間正對,后者第二日便要迎戰(zhàn)八大門派中以修劍而舉世聞名的青慈宗掌門,卻分毫不見緊張,入睡前,越長歌遞給他一個玉質的小瓶子,柔聲道。“明早服下這個,容貌會暫時易改半日?!?/br>朝燈微微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容貌太過張揚,現(xiàn)在又沒有自保能力,我無法做到時時在你身旁,自己需多加注意,”他說著,停頓小會后又續(xù)言:“若是想,伏仙大會你來便是?!?/br>“好啊,”朝燈接過瓶子:“謝謝宮主~”“早些休息吧。”雖說話人聲音還是溫和平淡的調子,被他叮囑的魔修卻笑得眉眼彎彎,似十分喜歡他表露關心,即使干涉到自己生活也毫不介意,窗外一輪銀月高懸,照著天肆夜間也人群熙攘的街道,除卻伏仙大會,天肆最出名的便是正中央一島桃花洲,遠遠望去,月下花洲蔓出云霞般爛漫的粉紅,朝燈趴在窗前,待實在累了,才躺回床邊入夢。伏仙大會的第一場便是兩大強者狹路相逢,盡管世人皆知越長歌為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還是有不少人將籌碼壓在青慈宗掌門身上,見他們賭,面容易改得仿若路人的朝燈也跟著湊熱鬧,他考慮后壓了青慈宗,越長歌見他從人堆里出來,看似云淡風輕般詢問:“你壓了誰?”“你的對手,”朝燈絲毫不心虛,沒有半分拿他給的錢去壓他對手的愧疚:“壓你的人太多啦,贏了也分不到什么東西,索性我就壓他了?!?/br>夜懸的宮主點頭,轉身上了紅絨鋪就的擂臺,對面青慈掌門已等待多時,那人是個出名的武癡,見越長歌現(xiàn)身,連相互行禮的意思都沒有,正正對著面門就是一劍。全場驚呼,越長歌手指抬攏,在劍鋒快抵達身前時,浩瀚無垠的靈能將那人包圍起來,劍面裂出細小豁口,伴隨對面銀發(fā)蒼眼的修士輕聲誦訣,那青慈人的本命劍當場斷為一截截碎片,口中也吐出了大灘鮮血,強大得令人寒毛倒數(shù)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個擂臺,一柄通身泛著寒光的利刃被夜懸的宮主握在手里,蒼色神兵之上縈繞的龐大劍氣使在場凡略解此道的修士面色皆變。越長歌的劍氣已渾厚至有了實體,與它主人溫潤如玉的性子不同,他的劍氣狠辣又霸道,帶著毀天滅地的強勢氣息,這般恐怖的力量,稍不注意便會使人走火入魔,偏偏夜懸的宮主舉著劍正對敵人胸腔,唇邊滑開的笑意皎皎似月,他對著那毫無反擊之力的修士溫吞道:“陸兄,你可認輸?”“自然是認。”那劍修苦笑一聲:“本以為我已參透所行大道,不曾想越宮主不僅道在我之上,所走之路也遠遠高于我等榆木,今日能一見宮主的劍意,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自是值得?!?/br>“陸兄言過了?!?/br>越長歌收了劍,目光瞟過夜懸的位置,在那兒,黑發(fā)黑眸、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正沖他搖手。“好,厲,害?!?/br>那人頂著再平乏不過的容顏,用口型對他念道,一雙烏墨似的眸子彎起,里邊像是有什么溫暖的情感流淌而出。在場所有人看著夜懸的宮主唇邊挑開似有似無的笑意,同先前對峙時凌厲狠戾的模樣截然不同,他仿佛又重新成了名譽天下的正道領袖,青藍的領口邊劃開白色內襯,愈發(fā)顯得他容貌清雋出塵,修士們不由自主為他將經過的地方讓步,直到那抹明月似的身影消失在著銀藍道服的修士堆里,目睹這場戰(zhàn)斗的人們才得以收回視線。“壓倒性勝利哦~”朝燈見他走過來,嘻嘻笑笑道:“現(xiàn)在想想,輸在你手上也不虧?!?/br>“你這般說,”越長歌眉目繾綣:“先前可是覺得虧了?”“再怎么樣我也是誅魔榜第一啊,打都沒打就被抓,太慘了?!?/br>那人又敲了敲他的頭,難得見到宮主跟誰親昵的夜懸眾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云夕看他倆的目光又復雜幾分,朝燈很開心似地一直維持著笑意,因為這場比賽結束得太快,預留時間過長,主辦方不得不暫且中止上午的賽事,朝燈啊了一聲皺皺眉,旁邊的越長歌靜靜看著他。“我剛才把錢壓完了,”烏墨似的眸閃了閃,朝燈笑道:“既然如此,大美人請我吃早餐慶祝一下吧?”趁炸出來的紅豆糕、泛著晶瑩色澤的蝦餃、紫薯糯米團、燒賣、鮮粥和清茶,卸了易容的朝燈坐在天肆最有名的酒樓埋頭吃飯,修士們都不需要吃東西,偶爾個別修為低的感到饑餓便靠幾粒辟谷丹解決,即使在他靈根尚存的時日,朝燈也會于做任務時四處尋覓美食,見他吃得專心,越長歌便沒有打擾的意思,撐著下顎看他吃東西,一些進來嘗試人間煙火的修士壓著嗓子小聲低論,確定夜懸的宮主是真的在這兒酒樓里,一個個激動得面色通紅,卻又不敢貿然打擾。朝燈喝了口茶。“感覺好榮幸。”越長歌示意他繼續(xù),朝燈諂媚地嘿嘿嘿:“能讓宮主您這般謫仙似的人物等我吃飯,小的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br>“別貧了,”越長歌失笑:“你不習慣這些人看,去包間里便是?!?/br>朝燈擺手:“我喜歡人多。”在場認識他的修士不少,盡管同越長歌相處數(shù)月,朝燈還是沒學會尋仙者該有的一套,長長的黑發(fā)不加約束垂在腦后,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