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齊修云一抹皇上脈搏,跳得十分微弱,他大驚失色抱著皇上,見誰砍誰沖了出去,如血的殘陽,泛黃的天地間,孤寂得似乎只有他一個人,他發(fā)瘋地跑著,只希望能讓皇上活下去。眼前浮現(xiàn)了一個身影,一襲杏色的太子服,笑著對他道:“修云,你的武功真好,再與本王對戰(zhàn)一次吧!”作者有話要說:注:1、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出自文天祥2、撫百姓,示儀軌,約官職,從權(quán)制,開誠心,布公道。3、同天下之利,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出自☆、第68章分麾百道救龍城暮色暗淡,大風(fēng)卷著黯淡的黃沙呼嘯而過,半邊殘陽掛在漫漫無邊的西北大漠,把云絲染成了血紅色,夜幕沉沉降臨,遠(yuǎn)遠(yuǎn)的蒼穹上,天狼星已亮起。齊修云氣喘吁吁地跑了一陣子,只覺得四周蒼茫皆是一樣的風(fēng)景,他收住腳,一身熱汗頓時從頭冷到腳,仿佛掉進(jìn)了冬日的冰河中,他有些茫然地想道該不是迷路了吧?再看懷中的皇上,此時已是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心底十分焦急,突然,一股馬蹄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修云正打算快速沒入夜色中,待看清是一個披著斗篷的北涼人時,頓時拔出了劍,準(zhǔn)備用最后的劍氣生生逼出一條路來。余無熏覺得他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喝涼水都會塞牙縫!他剛逃出后面的追兵,又看見這里有一個目光兇險的怪人,他瞇著茶色的眼眸,看清那個人穿著大周的衣服,便用生硬的語調(diào)喊:“我是來投奔的,不是追兵。”齊修云和玄熵在北涼待過一段時間,他勉強(qiáng)聽得懂北涼語,在他看見余無熏的眼眸時,渾身震了震,淡茶色的眼眸,跟熵兒一模一樣,他指了指馬,用蹩腳的北涼語道:“馬借我?!?/br>余無熏有些忌諱地看了看齊修云手里的劍,慢慢下馬,松開馬韁,覺得他一定會死在這西北大漠上,他小聲道:“你要吃了黑風(fēng)嗎?”黑風(fēng)是這匹馬的名字,從小跟隨余無熏一起長大,一人一馬的感情十分深厚,他伸手摸著馬頭,心想一會一定要死拼一下。齊修云把皇上放在馬背上,他從背后掏出了一支聯(lián)絡(luò)用的煙花,很快升起,橙黃色的光,綻放在天幕中,久久不散??吹糜酂o熏一臉驚奇,他大呼小叫道:“這是什么?”面無表情的齊修云走到玄熠身邊,伸出手,摸了摸皇上的脈搏,他面色凝重地翻著自己身上,陛□上,皆找不到那瓶藥,按道理來講,他身上帶了一瓶,李卿琦身上帶了一瓶,陛□上也應(yīng)該有一瓶,只是這藥哪兒去了?如果皇上一個時辰之內(nèi),得不到合適的藥,估計性命危在旦夕。此時此刻,他從來沒這么無助過,這么難受過。他本是冷血冷心的人,從一生下就被拋棄,自從跟了皇上,他的生命開始有色彩,他開始有了友人,偶爾也會開懷大笑,甚至他愛上了皇上的弟弟。熵兒,我知道你向來敬重皇上亦兄亦父,若我救不了皇上,你一定會很埋怨我吧?不過,你埋怨我的還少嗎?余無熏冷得直跺腳,他跳來跳去,道:“喂喂,你是誰???你趕緊帶著人走??!你就這么盯著他有什么用?又不能看出來個窟窿?!?/br>齊修云又抬頭看了看余無熏淡茶色的眼眸,一腦熱道:“你的眼眸很像一個人?!?/br>此話一出,別說是余無熏就是齊修云自己也愣了,他低頭,又道:“你不要唧唧喳喳的,幫我看著四周,若是有人,馬上喊我?!?/br>余無熏瞪著大眼睛,覺得此人好神秘,甚至有些神經(jīng)。忽然又想起那個一襲白衣的人,他們身上隱隱約約好像那里有共同點。想著想著,看著墨色蒼穹上閃爍的寒星,合計著那個人到底在看什么呢?齊修云咬破舌尖,沒有一絲猶豫,隨即氣運(yùn)丹田,把自己身上所剩下全部內(nèi)力都灌輸給了皇上,他知道這樣會讓他經(jīng)脈受損,氣息大亂,折壽五年。但是只要能穩(wěn)住皇上的傷,讓皇上續(xù)命,那點痛楚算什么呢?他自幼被算命先生稱為冥煞孤星,家親皆嫌棄他,把丟棄在大路上,冰天雪地中,打算餓死、凍死他。當(dāng)時懷著身孕的貴妃,停下了馬車,把他帶進(jìn)了宮。他自幼看著皇上長大,關(guān)系不遠(yuǎn)不近,他明白自己的命,始終與任何人保持著距離,生怕自己傷害他們。皇上也好,熵兒也好,卿琦也好,都是那樣的明媚燦爛,如同萬里晴空中的驕陽,任何風(fēng)吹雨打都會閃爍著萬丈光芒。他與他們不一樣,他一生下就浸在黑暗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見光明。四周的風(fēng)停了下來,齊修云慢慢松開手,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他自幼就喜歡看著皇上的笑,像是他在黑暗中的指路燈,冰冷中一抹淡淡的笑,浮現(xiàn)在他臉上,他眼前一黑,竟全是玄熵的笑容。余無熏看著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徹底嚇呆了,他跑過去,大喊道:“喂喂,你趕緊醒醒,你這是干什么呢?”他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想趁機(jī)把馬背上的人推下去,好帶著黑風(fēng)趕緊跑路。哪知,他剛碰到這個人,就聽見他口中低昵的呼喚聲,好像是個名字。余無熏聽了十多遍,終于可以肯定的猜想道,這個男人喊的兩個字是:“墨雨……”墨雨,是誰???好耳熟~~~余無熏杵著下巴,思索了半響,才猛然想起到,他聽說過這個人,是皇上身邊的一個男妓,據(jù)說生得傾城傾國,這個男人可真是的,居然還敢巴望著皇上身邊的人。要他說,這個男人要是能活著回去,也肯定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趕緊把黑風(fēng)讓出來,他好去大周找人。推了馬背上的人幾下,居然沒推動,余無熏氣得直咬牙,據(jù)說死人才這么沉,他十分不高興地想。還想推下去,只聽遠(yuǎn)遠(yuǎn)有大批馬蹄聲隱隱而至,越來越近。他轉(zhuǎn)過頭,只見地平線上氣勢洶洶地來了一片烏壓壓的軍隊,頓時嚇得兩腿直打哆嗦。趙君如策馬前行,急奔而至,待看見皇上躺在馬背上,齊修云昏迷在沙地上,頓時一驚,再看陛□上多處刀劍之傷,把他穿的戎裝染透了大半,有些暗紅色的血已凝固。趕緊叫來隨軍而來的御醫(yī),秦太醫(yī)一摸皇上的脈搏,頓時大驚失色道:“陛下舊疾復(fù)發(fā)了……”這一句話不易于一個驚雷,趙君如眼眉一挑,狠狠地瞪了秦太醫(yī)一眼,回首看了看身后臉上掛著震驚、驚喜還有釋然的士兵們,咬牙道:“帶皇上回去。”玄熠被抬上了一輛馬車,影衛(wèi)訓(xùn)練有素帶著他們隊長,上了馬,反倒是余無熏被抓住了,他大呼小叫地跳腳道:“你們干嘛抓我?我是去找人?!?/br>趙君如微微一皺眉,冷冷道:“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