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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竟也穿得這般單薄,就不覺得冷?”謝窮酒無辜地眨著眼:“忙著忙著便疏忽了,哪是窮酒刻意為之?!?/br>楚淮青冷眼瞪他:“百葉紅與酒水的烈性相沖,以防萬一,正好叫你這五日戒了酒?!?/br>“淮青,淮青,別!”滿臉嬉笑在一瞬間碎裂成渣,謝窮酒急急忙忙拉住了楚淮青的袖子,討好看他:“我知錯了,下次一定注意?!?/br>楚淮青仍想繼續(xù)扮紅臉,但見面前的病弱嬌美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憐惜之情早已擠滿了胸腔,如何還能忍心?輕嘆一口氣,將謝大才子的手塞回被子里:“即使我與主公暫時離去,公文尚能堆積至我們歸來之后解決,為何要如此賣力?”“就擔(dān)心你回不來了?!币猩韷ι?,陷入被子里的部分被逐漸暖和,上半身卻仍舊只穿著單薄的一件,被溫暖包裹之后,謝窮酒如何還能習(xí)慣這樣的寒冷,情不自禁地提起被子往身上攏了攏,“到那個時候,王爺不知會在外面停駐幾日,我事先勞累些,也好過之后來手忙腳亂。”“......抱歉。”死里逃生,連夜趕回,卻被好友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坦白了講自己的生死,換作一般人怕是會心生隔閡,由此離隙,但楚淮青不會。所以楚淮青與謝窮酒才是更甚于好友之上的摯友,楚淮青更能比其余人輕易地捕捉到這些話里的弦外之音。他幫著謝窮酒將被子上提,真切感動地嘆道:“讓你擔(dān)心了?!?/br>“平安回來即可?!?/br>謝窮酒揚起一邊眉毛,見縫插針地提道:“你若著實愧疚,不若將那藥里的——”“不行。”出口迅速,并且若斬釘截鐵般堅決。“......”累覺不愛。“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你說那些幕僚?”謝窮酒滿不在乎地聳肩,“雖然喜歡嫉世憤俗,至少能力上有可取之處。”仍記得那些人貶低謝窮酒的每一句,更不知招來的幕僚中有多少人也是與他們一樣的想法,一想到謝窮酒一邊忙著為平州奔波,一邊還要忍受那些人的口舌,楚淮青便止不住火氣:“當(dāng)時沒有甄別他們的德行?”“王爺走前一日才招進(jìn)來的?!敝x窮酒道,“我不如你有識人鑒人之能,短時間也無法分辨,后來太忙,干脆便閑至一邊養(yǎng)著,興許王爺日后能用得上。”“王爺注定不會留有這樣的小人在身邊?!笨雌屏怂男⌒乃迹辞嗫扌Σ坏弥杏钟行┬乃岵灰?,“你就非得懶到讓我們來處理?”謝窮酒諧謔道:“能者多勞?!?/br>又聊了一會,秦策拿來大衣,楚淮青將其披上謝窮酒的后背,謝窮酒這下真成了全副武裝,從表面暖進(jìn)了骨子里,舒服得不行,還沒享受多久,眼看下人端著藥碗進(jìn)來,臉色一變,順勢裹著大衣和被子栽倒在旁邊。哪能不知摯友在故意耍賴,楚淮青無可奈何地輕拍他的脊背:“好了,莫鬧小孩子脾氣?!?/br>“我乏了,想休息?!敝x窮酒虛虛擺手,端的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樣,“公文就剩下我先前抱著的那些,出去后莫忘將門帶上,恕不遠(yuǎn)送?!?/br>楚淮青直扶額,語氣也重了一些:“謝、窮、酒?!?/br>“看來謝先生是真的乏了?!鼻夭哓?fù)手其旁,淡淡地看著床上裝鴕鳥的某才子,“酒大傷身,策這便喚人將謝府內(nèi)的酒搬走,以免妨礙到謝先生休息?!?/br>謝窮酒立時挺起身:“屬下只是累了想睡一覺,與喝酒有何關(guān)系?”“先生身為醫(yī)者,自然比謝先生更明晰其中關(guān)聯(lián)?!鼻夭呖聪虺辞?,“依先生之見,此舉可有不妥?”楚淮青淡定地站起身:“妥貼至極。”兩口子一唱一和,其一摯友,其二主公,若真要給自己下達(dá)禁酒令,絕對能讓他連一滴酒水也見不到,謝大才子反抗無力,視死如歸地閉上眼,咬牙切齒道:“我喝,我喝還不行么!”接過楚淮青遞來的藥碗,謝窮酒心一橫,汩汩地灌了進(jìn)去,滿嘴苦意順著舌尖擴(kuò)散開來,臉頰瞬間與藥汁一個顏色,楚淮青見狀將糖霜杏仁給遞了過去,絲毫看不出心疼之意,謝窮酒瞄了一眼狠心的摯友,垂眸欲泣地叼著杏仁解苦。安頓好了謝窮酒,楚淮青與秦策悄悄退開里屋,門外的楚淮青負(fù)手沉思,臉色再不如剛才輕松,像是籠上了一層風(fēng)雨即來的陰霾。秦策見他臉色,知他所憂為何,看著里屋,心也不免沉了下去。扔完了人的曹遠(yuǎn)從窗子外面翻了進(jìn)來:“王爺,還有什么吩咐?”楚淮青問道:“曹遠(yuǎn),你這幾日一直跟在謝軍師的身邊?”曹遠(yuǎn)點了點頭。“可記得他這幾日總共嘔了幾次血,每次相隔多久?”“三次,一次兩月前,一次一月前,最近一次是在十日前的晚上?!?/br>腦子一片空,楚淮青以手撐著眉心,緩慢揉動:“不對。”“什么不對?”秦策問。“總共四次,最近一次是今日?!笔稚项l率不自禁加快,眉頭反而被越揉越緊,不受控制地擰成了一團(tuán),“律川風(fēng)在哪???”“先生,你冷靜一下?!?/br>“冰草毒發(fā)作中期,征兆便是嘔血,當(dāng)前后相隔不足一日時,日日嘔血只作其次——”意識到自己快要失聲,楚淮青猛然頓住,眼含悲痛與苦澀地瞄了一眼屋內(nèi),拉著秦策的手走離了議事廳。秦策任由楚淮青將他拉了過去,若楚淮青成了那個失去冷靜的人,那么他就必須成為對方的支撐,見楚淮青行走中喘息不止,宛如找不到逃生出口而不停咆哮的困籠野獸,當(dāng)機(jī)立斷地將楚淮青的身子給扳了過去,俯身吻下。楚淮青猝不及防,猛然睜大了眼。“冷靜下來了嗎?”秦策松開楚淮青,低聲問道。“......嗯?!?/br>秦策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呆在一邊的曹遠(yuǎn):“你先回去,無論是謝先生的事還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均不許聲張?!?/br>“噢?!?/br>場上瞬間只剩下了楚淮青與秦策二人,楚淮青將額頭抵到秦策的胸口,修長的手指將對方衣服牽扯出了數(shù)道皺褶:“抱歉,王爺,請容屬下緩一下,馬上就好?!?/br>秦策撫摸著楚淮青的腦后,輕力且溫柔:“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若我日日調(diào)理,至多一年半?!背辞嗟?,“一年半內(nèi)若是沒能找神醫(yī),毒便會侵入心脈,屆時就算找到了樂非寒,也已是無力回天。”將人松開,秦策語氣不變:“先去找律川風(fēng)?!?/br>“嗯?!?/br>天上不知何時飄來幾片烏云,久不散去,明媚的日光被其遮住,街道逐漸陷入陰影之中,仿若夜幕提前降臨。這幾日被謝窮酒壓榨得滴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