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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具體情況,還需進一步剖解尸體才能知曉。至于那位可憐的小二,則是被人用尖細的利器穿透喉管而斃命。顧懷清此時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沉著臉指揮衙役將尸體搬運出去,又命幾人去后院,尋找發(fā)瘋的掌柜夫人。當(dāng)衙役們清理尸體時,顧懷清在幾個房間里來回巡梭,試圖尋找出蛛絲馬跡來。昨夜天黑看不清楚,現(xiàn)在天色明亮,更方便尋找線索。袁讓看到一地的尸首,已是嚇得面如土色,神魂不寧了。顧懷清懶得理會他,又嫌他礙事,便將他打發(fā)到外頭去。倒是隨行的那位年輕捕頭挺鎮(zhèn)定的,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懷清身后。顧懷清站在蕭玨的房間,他的目光滑過地上的碎瓷片,還有躺在地上的七弦琴,腦海中浮現(xiàn)起前一晚蕭玨在月下彈奏長相思的情景,不禁嘆了一聲。也不知蕭玨如今人在何處,是兇是吉?就在此時,那捕頭突然咦了一聲:“大人,為何這屋子里只有燭臺,卻沒有蠟燭?你們昨晚是用什么來照明的?”第104章心有默契顧懷清被捕頭一提醒,皺起眉努力回憶起來……昨晚他受邀請到蕭玨房里彈琴喝酒時,桌上明明是放著燭臺的,上頭燃著一根蠟燭。但凌晨他們回到客棧,卻四處一片漆黑,他跟段明臣是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照明,不過當(dāng)時太過震驚,就沒有注意到燭臺和蠟燭。顧懷清心頭猛跳,二話不說就沖到隔壁的房間,一間一間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所有房間的蠟燭都不見了,包括他跟段明臣的房間。為何蠟燭好端端的會不翼而飛,莫非其中有問題?比如說,藏著毒藥?顧懷清記得,昨晚因為他跟段明臣外出,他們房間的蠟燭不曾點燃過,但其他留在客棧的人,天黑了肯定會需要照明。若是這蠟燭里有無色無味的毒藥,點燃后緩緩釋放出來,確實令人防不勝防!然而,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若是真的是通過蠟燭來放毒,那么這些蠟燭是什么時候放進房間的?以白氏雙雄和錦衣衛(wèi)的武功,應(yīng)該很難有人在他們眼皮子下面調(diào)換蠟燭,而不被察覺。但若是在他們抵達客棧前,蠟燭就放好的,便說明這不是一起臨時起意的劫掠殺人案,而是事先經(jīng)過精密策劃的。然而,兇手又如何能算出,他們會下榻在這家客棧?要知道他們來留宿時,掌柜還想將他們拒之門外,最后是白氏雙雄用武力逼迫,掌柜才勉強同意收留他們的。顧懷清理不出頭緒,便暫時不去多想,蠟燭里有沒有藏毒還沒有確認呢。顧懷清和捕頭將幾個燭臺挨個兒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所有的蠟燭都被取走,燭臺上的蠟油也被刮得干干凈凈,不過,在某個房間的桌子上,有一滴滴落在桌面上的蠟油。顧懷清趕緊拿小刀片將它輕輕刮下,包在手帕里,準(zhǔn)備帶回去找人驗毒。顧懷清和捕頭檢查完現(xiàn)場,命人將死者的遺物打包帶走,至于蕭玨的行李物品,包括顏俊留下的那張七弦琴,也一并帶回衙門去。袁讓苦著一張胖臉,等候在樓下。衙役們將十幾具尸首從客棧抬出,蒙著白布排放在門口空地上。幸好事先讓人封鎖了這條街道,不讓閑雜人等靠近,否則這樣恐怖的景象必然會引起民眾的恐慌。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掌柜夫人瘋瘋癲癲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尖細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街道上。她的模樣跟昨晚差不多,蓬頭散發(fā)、衣衫半解的,懷里抱著那狐仙雕像,癡癡的笑著:“乖孩子,我的珍哥兒,嘻嘻,哈哈……乖兒子……”顧懷清心情不佳,被掌柜夫人吵得耳鼓發(fā)疼,不耐的對袁讓道:“還不快讓人把尸體都抬回衙門去?放在這里算怎么回事?”“是……是……”袁讓唯唯諾諾的頷首,正要吩咐衙役行事,便聽到一聲洪亮的暴喝。“且慢!”顧懷清驀然回首,只見一騎飛馳而來,那馬兒渾身烏黑,四蹄如雪,騎手穿著赤金色飛魚服,雄姿勃發(fā),瀟灑矯健,不正是去而復(fù)返的段明臣?“段大哥,你可算回來啦!”顧懷清的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段明臣對顧懷清點頭致意,從馬背上躍下,目光掃到地上躺著的錦衣衛(wèi)兄弟的尸體,眸光為之一沉。段明臣正準(zhǔn)備上前去跟兄弟們做最后的道別,突然那掌柜夫人面露驚恐,沖著段明臣尖叫起來:“啊——你個惡徒,走開!走開!別殺我!”那婦人一邊凄厲的尖叫,一邊連滾帶爬的躲到袁讓的背后,可能是因為他長得胖,所以比較好躲藏吧。那婦人嚇得面色如土,渾身瑟瑟發(fā)抖,只死命的抱緊懷里的雕像。這么一來,所有人都以懷疑的目光投向段明臣,若不是他身上穿著錦衣衛(wèi)象征的飛魚服,還有顧懷清明顯跟他熟識,只怕衙役們這會兒就要上前拿人了。饒是如此,段明臣也被眾人質(zhì)疑的眼神看得面色尷尬,一時僵立在當(dāng)場。還是顧懷清為他解了圍,主動介紹道:“這位是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段明臣段大人,奉旨同我一起護送安王世子回鄉(xiāng)的。昨夜客棧發(fā)生慘案時,段大人正好跟我外出,不在客棧里,也正因為昨夜發(fā)生了重大的變故,段大人一早便趕去錦衣衛(wèi)汾州衛(wèi),尋求支援?!?/br>袁讓一聽,心里更苦了,一個東廠太監(jiān)已經(jīng)夠他喝一壺了,原以為顧懷清是這一群人的頭兒,沒想到還有個官銜更高也更難纏的錦衣衛(wèi)大人。段明臣這幾年勢頭強勁,誰不知道他如今是錦衣衛(wèi)的第二把手,深得皇帝信任,熾手可熱的人物??!真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汾州地界,居然一下子來了兩位重量級人物,分別是東廠和錦衣衛(wèi)的當(dāng)權(quán)之人,這讓袁讓怎么能不憂心?何況,在他的地頭上出了這樣的簍子,不僅丟了安王世子,還死了這么多的錦衣衛(wèi)。根據(jù)以往跟錦衣衛(wèi)打交道的經(jīng)驗,他們最是護短,也團結(jié)得很,死了這么多兄弟,想想也是難以善了的。不過,盡管袁讓心里比黃連還苦,臉上卻不得不擠出笑臉來,對著段明臣行禮道:“下官汾州知府袁讓參見段大人,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罪過罪過!”身后的捕頭和衙役們也紛紛跪倒磕頭,段明臣并不為難眾人,讓他們免禮起身。顧懷清看段明臣孤身返回,心中暗暗納悶,難道小小的汾州衛(wèi)敢不給段明臣面子嗎?不過,此地人多眼雜,他也不便多問,打算回到衙門再細問詳情,順便再跟他說說最新發(fā)現(xiàn)的線索,商討一下對策。顧懷清抬頭看了看天色,烈日當(dāng)頭,不知不覺已接近午時,他霍然想起午時會有聞香教主在汾水畔作法祈雨,便對段明臣說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