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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弱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大理寺卿乃是海振海大人”時慎守沉吟道:“我聽聞海大人為人一向剛正不阿,清正廉明。從不為權(quán)貴折腰?!?/br>“但玉守也不可能會殺人,這其中必定是有甚么誤會……”時慎守轉(zhuǎn)頭看向殷書歡:“你可知是何人告的,他們口中的死者又是誰?”殷書歡搖了搖頭:“何人告的,我不得而知。至于死者,聽說是京郊五里外徐家村的徐大,一個普通的平民。”“一個普通的平民怎么會和相府的千金扯上關(guān)系?”時何弱怒道:“再說二哥又怎么可能會殺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哥!”“殷狐貍,我們走。去大理寺!”時何弱一把拉住殷書歡的手。“大理寺不設(shè)監(jiān),玉守怕是被帶到別的地方去了?!睍r慎守道。“大公子猜得沒錯,二公子被送進了刑部?!?/br>“那我們就去刑部問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時何弱心中急切,索性再也不多說,直接拉了殷書歡走。“你們?nèi)f事小心,三弟你千萬不可……”時慎守的話來未來得及說完,就見時何弱早已拉著殷書歡走遠了。“你……不要和我說你要來刑部的大牢劫獄……”殷書歡靠在石墻上,微微喘著氣道。“我瘋了不成,刑部的大牢我哪里能劫得出來?我是來刑部看看二哥現(xiàn)在怎么樣,順便問問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個徐大又和他是甚么關(guān)系。”時何弱瞪了殷書歡一眼,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人面色青白,半分血色都沒有的樣子。“殷狐貍,你怎么了?”時何弱被殷書歡的臉色嚇得不輕,伸出手想要探一探眼前人的額頭,卻被一把抓住了手。“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會……胡來?!币髸鴼g閉了閉眼,又喘了口氣。“殷狐貍你別嚇我,你怎么了?”時何弱反手捉住殷書歡的手,卻覺得對方的手濕冷得厲害:“不就跑了幾步,你這究竟是怎么了?”“無事。”殷書歡笑了笑:“約是昨夜受了冷風(fēng),現(xiàn)在人有些難受而已?!?/br>“你方才為何不說!”時何弱有些氣急敗壞,可看著殷書歡虛弱的樣子心里又著實心疼,不由地軟下氣來:“我先送你回府,然后去給你請大夫,你好好休息。刑部那邊我自己去。”殷書歡還是沒法放下心來,望了時何弱一眼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br>時何弱氣極:“你這樣我才不放心!”時何弱說完話就立刻扶著殷書歡往回走。“我自己能回去的,你快去大牢,把這件事問清楚?!币髸鴼g擺手拒絕道:“你二哥在那多待一刻便多危險一分?!?/br>“你閉嘴!”時何弱惡狠狠地道:“我心里有數(sh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回去,你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多嚇人!”原以為自己這般兇惡的語氣怎么說也能震懾到對方,卻不想反倒惹得那人笑了起來。“殷狐貍,你笑甚么?”“沒甚么,就是覺得高興。”殷書歡微微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顯出一點生氣來。時何弱懶得再想其他,扶著殷書歡繼續(xù)往前走。殷書歡卻突然停步不走了。“殷狐貍你做甚么?”時何弱氣惱。“前面有轎子。”殷書歡瞇了瞇眼,伸手指向小巷的四個轎夫抬著的一頂花轎道:“每日這個時候,這花轎都會去醉夢閣接姑娘。”時何弱不明白,這個時候為甚么殷書歡要和他說這個:“你這時候說這個做甚么?”“一來一回太費時間,你二哥現(xiàn)在境況很危急。再說我此刻也沒甚么力氣……”時何弱看了眼花轎,又看了看殷書歡,明白過來:“這花轎……你當(dāng)真不介意?”“情況緊急,哪里還能顧及得了這么多?!币髸鴼g忽而又換了語調(diào),笑著看了時何弱一眼:“我給你做新娘子你要不要?”時何弱哪里想得到這時候了眼前這個人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由惱怒:“要甚么要,都甚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時何弱放開殷書歡,快步跑上前攔住了花轎:“你們這轎子先借我們使使,你把我身后這人送回時大將軍府,成么?”轎夫們面面相覷了一會,神色為難:“這……這恐怕……”“勞煩大哥了?!币髸鴼g這廂已自己走了過來,對著轎夫其中一人行了一禮,遞了銀子過去。那轎夫頓時叫起聲來:“殷神醫(yī),竟是您!您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受了點寒罷了,就是現(xiàn)在沒甚么氣力……”那姓周的轎夫忙道:“原來是這樣,剛剛我沒看出是神醫(yī)您,來來來,您快上轎,我送您回將軍府。這銀子我也不能要,您當(dāng)初可是幫了我們家多少……”殷書歡將銀子推了回去,溫聲道:“周大哥,一事歸一事。這銀子您收下,也不能讓其他幾位白白為我費力是不是?”時何弱扶著殷書歡進了花轎,花轎艷紅,紅影落在殷書歡的蒼白的面上,竟一時讓人覺得有些移不開眼。“別說,還當(dāng)真像個新娘子似的?!睍r何弱輕聲嘟噥道。“你說甚么?”殷書歡輕輕瞇起眼,看著低著頭的時何弱。“沒甚么,沒甚么?!睍r何弱矢口否認:“你回府好好休息……唔!”殷書歡突然低下身子,抬起時何弱的下巴,吻了上去。很淺很淺的吻,簡單的唇與唇的碰觸。“我是不當(dāng)新娘子的,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币髸鴼g伸手點了點時何弱的鼻尖,忽而笑了。“誰要……”時何弱臉上漲紅,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用力推出了轎子外。時何弱屁股落地,摔得甚疼。“殷狐貍,你這樣永遠都別想我當(dāng)!”時何弱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氣到不行。抬花轎的幾個轎夫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等著時何弱走遠了方才轉(zhuǎn)過頭沖轎子里問道:“那殷神醫(yī),我們起轎了?”可話說了半天卻等不到里頭有任何回應(yīng)。姓周的轎夫急了,挑起花布簾,卻只見里頭的人早已昏了過去,花轎的板上落了一小灘血,血的顏色與花轎的顏色映得分外得合襯。作者有話要說:期末了……第57章第五十六章時何弱送走了殷書歡,只身一人前往刑部。刑部的大門自是不好進的,時何弱沒想過硬闖,但左右也并無甚么好的法子。他雖然是二品鎮(zhèn)虎將軍時何弱的兒子,可當(dāng)官的是他爹,不是他自己。要說他時何弱還沒死之前去北境那會,皇帝還給他賜了個正五品的定遠將軍——可他現(xiàn)在……縱有是二品鎮(zhèn)虎將軍之子的名頭懸著,但到底終究是無官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