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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僅為一介布衣而已。刑部闖不得,也進不得。為今之計只有一字——等。時何弱沉下一口氣來。天色漸漸完全被黑暗吞沒,刑部的大門終有一身著絳紅官袍的人緩步走了出來。時何弱心下急切,恨不得立刻便沖上前去,可終是努力克制忍耐下來。不能讓殷書歡失望,不能沖動行事害了二哥,不能讓大哥再擔憂了。時何弱暗暗握緊拳頭。心里卻越發(fā)難受惶恐起來。“好像……剛剛和殷狐貍分開后,就感覺心里一直很不踏實一樣。”時何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起轎!”一聲高亮的男聲將時何弱的思緒扯了回來。時何弱回過神,拔足追趕上轎子。跟著好一會,時何弱才終于在一處小巷攔下了轎子。“大人!小人有冤要訴!”時何弱搶身到轎子前,雙膝跪地。“大膽!侍郎大人的轎子豈是你這等小民小輩可以攔得的?快給我速速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只竹清骨瘦的手伸出轎外,沖向時何弱呵斥的隨從輕輕擺了擺手,又伸手微微挑開轎簾一角,聲音溫朗低沉:“所跪何人?又有何冤?”時何弱一怔,隨即叩頭拜地:“草民聽聞今日柳相府的柳姑娘被扣押進刑部大牢了?”“確有此事。”轎內(nèi)的人微微頷了頷首。時何弱再一次叩頭拜倒:“柳姑娘堂堂一相府千金怎會去殺害一個遠在京郊五里的村民?且不說柳姑娘一個嬌弱的女子如何能殺死一個男子,就說她作為兩朝元老柳相的千金,太后欽點的天家媳婦又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草民斗膽——請大人務必仔細探究其原委,我相信柳姑娘定是被冤枉的!”轎中之人靜了片刻,方才道:“可柳白蔻已畫押認罪?!?/br>“甚么?!”時何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不由地完全愣在了原地。轎簾終于被完全挑開,一人從轎中緩步走了下來,行至時何弱面前:“走罷,同本官一同去一趟徐家村罷。”在去徐家村的途中,時何弱總算清楚了一些事情:他攔下的是刑部侍郎趙同的轎子,何許是柳相的學生,而趙同又是何許的學生,也就是說柳相算得上是刑部侍郎趙直的師公。時玉守殺了的那個人叫徐大,是個徐家村里有名的地痞無賴。至于徐大的尸體則是在一處大坑里發(fā)現(xiàn)的。一紙訴狀攔下大理寺卿轎子的是——徐大同村的好友——徐三。“徐三此人與徐大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混混,貪生怕死。之所以來訴冤告狀,據(jù)他說,是因為徐大常常半夜?jié)M身鮮血地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口里不停地喊著我死得好慘……”趙同頓了頓又道。“此次事件牽連的不僅有柳相府,還有本屆的新科狀元——段霄。”“狀元郎?!”時何弱訝然。趙同頷了頷首:“柳白蔻畢竟身份不同一般,海大人告知圣上時,圣上下達了命令——要求大理寺、刑部、御史臺半月內(nèi)務必將此事查個清楚但同時要暗中進行,不可聲張?!?/br>“今日海大人親自帶人去將柳白蔻帶入了刑部大牢,后馬上傳喚段霄、徐三,讓三人當面對質(zhì)。結(jié)果段霄一口咬定是自己殺了人,柳白蔻也承認是自己殺了徐大,至于徐三則指著段、柳兩人,說是柳白蔻拿金簪刺死了徐大,而段霄因與柳白蔻有私情,在柳白蔻刺死了徐大之后,段霄幫柳白蔻處理了徐大的尸體?!?/br>“黃昏時分三人當堂對峙才結(jié)束,緊接著,到了夜里,段霄與柳白蔻就都自己寫了份認罪書,又按了血指印呈了上來。兩人都一口承認是自己殺了人,并堅稱絕對與對方?jīng)]有任何的半分關系?!?/br>此時,時何弱與趙同已到了發(fā)現(xiàn)徐大尸體的地方。時何弱蹲下身來,仔細研究了一下地面上的深坑道:“坑內(nèi)有生銹的鐵器,說明這坑原來該是獵戶為捉捕獵物而設的陷阱。坑壁有雜草說明此坑并未被填過,若真殺了人要處理尸體掩蓋痕跡,好歹怎么說也該把尸體埋了,就這樣扔這,掩也不掩,實在不合情理?!?/br>趙同點頭贊同道:“確實。其實本案從一開始就有諸多疑點,但很可惜的是這些疑點到現(xiàn)在都無法解決。而對柳姑娘最不利的就是她遺失了的那枚金簪?!?/br>“在下冒昧,敢問那金簪是甚么道理?如何就能確定那一定是柳姑娘之物?”趙同道:“因為那百花穿蝶珠玉金簪是當初太后送給柳姑娘的及笄之禮?!?/br>時何弱沉默。趙同微微笑了笑,拍了拍時何弱的肩膀道:“雖然眼下證據(jù)對柳姑娘不利,但畢竟還有半個月時間我們還來得及調(diào)查此事。你也不必太擔心了。”時何弱心下不安,可又無法說出其中緣由,只能默默點了點頭。兩人又一同好好研究了一番現(xiàn)場,直至深夜方才罷了。“草民斗膽,還請大人允我去見柳姑娘一面,我有些話想問她?!?/br>趙同沉吟了半會才道:“并非本官不許,而是柳姑娘她說了——她拒絕見任何人?!?/br>“他……!”時何弱愕然,嘴張了半天卻再也不能多說出一個字來,最后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那便隨他罷……”自家二哥的性子固執(zhí),若是他說了不見那便是不見,就是能進了牢房也不見得自家二哥會說半個字。趙同見狀又寬慰了時何弱幾句,時何弱有些神情恍惚,呆呆地點頭回應,也不知最后聽進去了幾句。“那今日便到這罷,你我再一同來徐家村?!壁w同擺了擺手,道。“好?!?/br>兩人走回到城內(nèi),分開之際,趙同突然仰天長嘆道:“時將軍今日領兵前往安州,愿其不日能大敗叛軍,凱旋歸來。”時何弱微怔,隨即咬了咬牙低聲道:“父親一定能大敗叛軍凱旋而歸的!”“是的,時將軍一定能凱旋歸來的?!壁w同肅然。時何弱回到時府之時,已是三更。他心中惦念殷書歡,一回府便往殷書歡的屋子急急走去。“殷狐貍!”時何弱一把推開殷書歡的房門。殷書歡本在半睡半醒之中,聽聞聲音猛地驚坐而起,待看清來人之后才松了口氣,含笑道:“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去刑部找人了?!?/br>殷書歡笑著向時何弱展開手臂:“過來,跟我說說事情辦得如何了?”“你臉色怎么還是那么差?可是有發(fā)燒?藥喝了么?”時何弱快步向殷書歡走去,一把捧住殷書歡的臉,伸手摸過殷書歡尖削的下巴:“殷狐貍你到底怎么了,好似一個下午你就瘦脫了許多?!?/br>“為伊消得人憔悴啊?!币髸鴼g笑道,順勢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