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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有什么東西從殿外破空而入! 那是兩支通體黝黑的箭,一支向著太子趙雍,一支向著皇帝。 裴宣早在聽到那一聲示警的時候,就飛身掠了過來,只是人還沒有靠近,已經響起箭簇破空之聲。 雖然裴宣身份特殊,但是進了宮中,仍是沒有佩戴腰刀,他驚急之下,手臂一揮,將飛向皇帝的那支箭用力打落,但是手臂也給震得酥麻。 可是雖及時救下了皇帝,射向太子的那支箭卻已經救援不及。 裴宣一咬牙,飛身撲了過去,就在他身體擋在趙雍身前的時候,只聽“嗤”地一聲,箭簇已經從他后背深深穿入。 這兩支奪命的箭射出之時,有一道影子從外頭掠了進來。 他身手利落地拉住搖搖欲墜的玉笙寒,將她打橫抱起,腳不點地的往外躍出。 就在裴宣起身那一刻,外頭的禁軍已經沖了進來,紛紛擋在了皇帝跟太子身前,雖然看到刺客闖入,卻也不敢立刻上前包圍。 這錯愕的瞬間,那人帶了玉笙寒,竟已經消失無蹤了。 身后,皇帝因為給玉笙寒挾持了半天,手臂又斷了,早就支持不住,暈厥過去。 太子趙雍則抱著裴宣,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大叫道:“快,傳太醫(yī)!” —— 張府,馬武腳下無聲,卻走的十分迅速,來至內室臥房之前,輕輕地在門扇上敲了兩下。 半晌里頭才問:“何事?” 馬武低低道:“九爺,宮內出事了。” 話音剛落,里頭張制錦披衣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七寶還在沉沉地睡著,并沒有聽見。 昨夜兩人說開之后,七寶甚是心倦,便問他是不是可以答應和離了。 張制錦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躊躇片刻說道:“這件事情很是突然,你讓我仔細想一想,明日再告訴你,好不好?” 七寶搖頭:“不好,你現(xiàn)在便告訴我?!?/br> 張制錦啞然而笑:“你以為……這種事像是吃飯睡覺般簡單嗎?這只是你的‘夢’,如此玄虛,虛無縹緲,匪夷所思,本來是不可以當真的,難道你不許我有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七寶略一想,卻也是這個道理。 當初她夢見這些的時候,還不能相信呢,若說給別人,只怕都當她是瘋了,又怎么能指望他毫無疑義地即刻就全部信了。 “那、你明兒告訴我,不能抵賴?!逼邔毿÷曊f。 張制錦傾身,將她臉上的淚一點點擦去:“我答應夫人,不會抵賴?!?/br> 七寶見他舉止親昵,歪頭躲過,不料張制錦卻又將她抱住,在臉上一寸寸親了下來。 “你干什么?”七寶吃了一驚。 張制錦的聲音低啞,透著些許難過之意:“雖然你方才說的那些,實在駭異,但是我心里仍然十分難過,我……我無法想象自己曾經對七寶那么壞?!?/br> 七寶聽了這句,淚頓時又掉下來。 張制錦柔聲道:“但是你要知道,這會兒的我,跟你夢中的那個‘大人’,根本是不一樣的啊?!?/br> 七寶又是委屈,又是說不出的滋味:“你們分明是一個人?!?/br> 張制錦道:“雖算是一個人,但是那位大人所做的事情,卻不能按在我的身上,畢竟我沒有娶別人,你說是不是?” 這個卻讓七寶無法否認。 張制錦說著,便將她擁入懷中,察覺她嬌軟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由嘆了聲:“我滿心里想要疼顧你而已,又怎會傷害你分毫。我知道你在意淑妃的事,可是真不是我鐵石心腸,委實是因為……這件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我若貿然行事,非但救不了淑妃,更可能連你、連國公府都無法保全……所以我只是瞞著沒有告訴你而已,之所以瞞著你,也是怕你cao心?!?/br> 提到淑妃,七寶“哇”地又哭了起來。 張制錦扶著她上好緞子般柔順的發(fā)絲:“好七寶,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你總該體諒夫君的心思,是不是?” 七寶原先因為淑妃的事情過不去,可是今晚上解開心結,突然又聽張制錦這般解釋,自然不能怪他了。 張制錦打量著七寶懵懵懂懂的神情,便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落,察覺她只是縮了縮身子,才又緩緩往下,當吻住那香甜嬌軟的櫻唇之時,想到她所說的“夢”中自己,不由竭力將動作放的輕緩溫柔,生恐引發(fā)七寶的不適。 張制錦回頭看著床上的七寶,略一遲疑,終于還是邁步出門。 就在張制錦離開后大概兩刻鐘,七寶還在沉睡中,突然察覺有人咳嗽了聲,喚道:“七寶。” 連喚了幾聲,七寶才睜開雙眼。 在朦朧的光影里看清楚來人的容貌,一時大為意外。 第175章 七寶呆呆地坐起身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舉手揉了揉眼睛才總算看清楚。 面前的人輪廓秀美,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正是玉笙寒無疑。 “玉jiejie?!”七寶又是吃驚,又是喜歡,手撐著床面往前挪了過來,一時竟沒有細想張制錦去了哪里,而玉笙寒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玉笙寒向著七寶一笑,卻又比了個手勢:“噓!” 七寶忙噤聲,可就在這瞬間卻又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似血腥氣般。 七寶嗅了嗅,目光轉動,突然發(fā)現(xiàn)玉笙寒身上似有些古怪,她伸手拉了拉玉笙寒的袍擺:“玉jiejie……” 手指捏在衣裳上,手底有些濕濕的,七寶抬手看去,愕然:“這是,血嗎?” 七寶抬頭震驚地看向玉笙寒:“玉jiejie,你怎么了?你難道受傷了?” 玉笙寒又低低地咳嗽了聲,啞聲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br> 她說了這句,眉峰一蹙,像是下定決心般道:“七寶,我這次來是有一件要緊的事?!?/br> 七寶正在打量她身上是哪里傷著了,可她身上披著一件披風裹著,又是夜影之中一時看不清楚:“什么事?” 玉笙寒凝視她:“我想帶你離開?!?/br> “離開?”七寶停手,仰頭看著玉笙寒:“去哪里?” 玉笙寒眨了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總之是離開京城……七寶,你愿意跟我走嗎?” “出京?”七寶這才醒悟,微睜雙眼:“我……” 這若是在昨天之前,七寶搞不好就會答應了,但是這會兒,想到昨夜的種種情形,七寶遲疑了半晌,突然想起來:“玉jiejie,大人去了哪里?” 玉笙寒一笑:“張侍郎應該是進宮去了?!?/br> “這時侯進宮?”七寶驚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啊?!庇耋虾溃骸坝腥诵写袒实?。” 七寶目瞪口呆:“什么?是誰這么大膽?” 正在這時侯,玉笙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