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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假威嚴(yán),伸出手來,有點霸道似的掰開她手指,他竟下意識的跟她十指交握,還沒開口,又笑了:“先生又要罵我什么。我就胡鬧了,先生還要再去打我板子,要我去罰站么!” 南河心底覺得有尷尬又……說不清道不明的覺得糾結(jié)。她有些話早就該說清楚,只是她以前總覺得只是他粘人,沒有好好說明白過。 而在南河確確實實的記憶里,就在他去親征之前,確實有這樣一個觀星的雪夜,他確實又是一陣胡鬧跟她十指交握。只是那時候她心知自己任務(wù)完成,很快就要離開了,便什么沒有說,只讓他這樣牽著了。 但在夢里,她竟然一咬牙,把想說沒有說過的話,真的說出口了。 南河試圖掙開他的手,擺出了嚴(yán)肅的樣子:“別這樣。” 辛翳立刻收緊了手,用和動作絕不相符的輕聲細(xì)語道:“怎么了?先生覺得我這樣讓你不舒服了么?” 南河收起笑意:“畢竟是君臣?!?/br> 辛翳:“沒旁人。旁人在又有什么怕。天下都知道荀君是與我一同長大的?!?/br> 南河:“我不怕,我只是這些年一直看著你長大,外頭的傳言我是信了的,只是我一直沒有向你開口問過?!留?,你是真的喜歡男子?” 辛翳呆了一下,眼里迸射出神采來,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似乎又覺得不太好。忍住之后才嬉笑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難道荀師會因為我喜歡男子而生氣?“ 南河眼睛一垂:“那倒不會,這都是個人自由。但是娶后是必定的,與像魏國或秦、晉的公主成婚后的子嗣,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當(dāng)然,對楚國來說也很重要。不過你應(yīng)該也明白,這只是聯(lián)姻,就算你喜歡男子,也應(yīng)該娶后?!?/br> 辛翳嗤笑:“只要孤能讓我大楚成為最強(qiáng),公主什么的又有什么好在乎?!?/br> 這話也算他間接承認(rèn)自己喜歡男子了吧。 南河忍不住嘆息…… 南河承認(rèn)自己又犯婆婆嘴了:“要知道,齊國、晉國、魏國也不是沒有成為過最強(qiáng)國,可他們不也是有起有落,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落到讓人欺辱的地步——” 辛翳果然捂臉捂耳朵:“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孤不能自傲,不討論這個了。再說了……”他轉(zhuǎn)過臉來,認(rèn)真的看著南河:“那荀師為何不娶妻?“ 南河:“……沒遇見心儀之人罷了。” 再說把一幫孩子從小學(xué)帶到了高中畢業(yè),為了毛頭小子們耗費了青春,還有什么經(jīng)歷去考慮那些。 她其實倒是也考慮過弄幾個民戶女子來掩人耳目,但楚女樣貌生的嬌軟,內(nèi)心生猛,她看起來又不是偉男子,指不定納妾成婚沒幾日,楚女著急了,就把她摁在榻上扒了—— 辛翳轉(zhuǎn)過臉來,目光灼灼:“是么?我卻覺得荀師喜歡男子?“ 南河性別女,當(dāng)然喜歡男人了??伤龔膩聿桓以谛留杳媲罢f,辛翳本來就有點性向不明,她要再說自己喜歡男人,這孩子說不定就有樣學(xué)樣,朝著斷袖的道路上疾奔了。 南河卻覺得辛翳根本不懂事兒。他或許是因為幼時的事情害怕宮女,就以為自己喜歡男子了。他這個傻小子對于搞基之類的事兒,怕是半點都不懂。 要他真的喜歡男子,也沒看他跟當(dāng)年那群少年里的誰有過曖昧。 他平日跟原箴、范季菩玩的時候,純粹就是好哥們,一點也沒有性向覺醒的跡象。 若說原箴和范季菩確實……呃,不太擁有讓人情竇初開的長相。 那就說道商牟和重皎。商牟長得也挺不錯的,個子也高人也結(jié)實,有點不好惹的兇相,就天天看他們倆斗嘴看不對付,甚至偶爾還在一塊兒開黃腔,斗來斗去,她是瞧不出來半點基情的火花。 她倒是以前也懷疑辛翳跟重皎也有一腿,后來漸漸才覺出來……嗯,辛翳對重皎的那點好,只是他覺得重皎傻乎乎的,也沒什么太大追求,就滿足重皎的那半點任性,隨他去了。 身邊這么多一起長大的男孩子,他卻沒看過跟哪個有點眉來眼去。 南河這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懷疑。不會……辛翳是…… 對她有點……意思? 應(yīng)該不會吧,她比他大七八歲,相貌也就那樣,小時候還老訓(xùn)斥他逼他學(xué)習(xí)。 他會這么想不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里,她竟然少了幾分擔(dān)憂,多了幾分想笑。再說,反正她任務(wù)也結(jié)束了,估計過段時間就走了,這會兒逗逗他,倒也不怕以后見了尷尬。 她天天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也覺得裝的累了,這會兒說話不負(fù)責(zé)任一點兒也不算什么了吧。 而且這小子要是還不懂事兒,她能不能就算是給他開點竅。 南河竟在夢里忍不住本性暴露,多了幾分張狂,微微偏過臉去,笑的神色曖昧:“倒也是這么回事兒……我并不會與女子成婚?!?/br> 辛翳似乎沒有想到她這樣坦率承認(rèn)了,臉騰地就紅了。 “那……”辛翳陡然湊過來,低聲在她耳邊問道。 話送進(jìn)她耳朵里,南河心底一哆嗦:媽耶這孩子都問這種實cao問題了,這是真的直不回來了么! 她又沒有工具,懂的那點不也是理論知識么! 南河微微一笑,眼睫抖了抖,看向辛翳又好奇又天真的模樣,風(fēng)輕云淡的仿佛在談家國大事,糊弄道:”講和實際都是兩碼事。前些日子,郢都幾族不是為大君送來了些男孩,大君不若……“ 辛翳眼神直勾勾的:”孤不喜歡他們。他們太嬌媚了,沒有男人的樣子。若是先生喜歡,就都送給先生?!?/br> 南河內(nèi)心都要抓臉了:……所以、所以你是喜歡偉岸的漢子么!我的娃崽啊!你自己都長了快特么一米九的個子了,也騎射俱佳練了一身精rou,難道還想找比你更魁梧更爺們的征戰(zhàn)床場么?! 南河淡淡道:“臣也不喜歡?!?/br> 辛翳立刻接嘴道:“那先生喜歡什么樣的?” 南河微微一笑:”臣也不知道。但臣從不屈居人下。也不……喜歡比自己大的?!?/br> 辛翳:“大……?大什么?” 南河挑眉,笑了。 他居然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了,呆愣在原地,驟然紅了臉,卻又神色奇怪。 “先、先生……可是……” 南河看他的反應(yīng),在心中大笑,面上冷靜:“可是什么?” 辛翳倉皇,咕噥了一句誰也聽不清的話,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擺,半天才慢吞吞道:“沒什么。孤……我覺得冷了,要不我先回去了。” 媽耶,居然還有這小子會慫的這一天! 南河有些想笑:“這會兒不給先生暖暖了?” 他慌忙起身:“我去給先生拿暖爐——” 南河玩心大起,一把拽住他衣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