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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走上木臺,他也起身,要與對方國君行禮。 他先看向了那位小晉王。 看起來十七八歲,比荀南河到他身邊的時候大多了。濃眉膚白,垂著眼睫,唇嫣紅,兩頰還有些沒長大似的圓潤,一副生養(yǎng)在宮里的貴氣,眉眼之中也有幾分典雅莊重,禮節(jié)也充滿著舊周遺風的周正。 辛翳心里陡然生出一種想法來:若南河真的是教養(yǎng)這小晉王,怕是會對他滿意的不得了吧。 看起來禮節(jié)極佳,行事應該也穩(wěn)妥,更不會像他似的天天跟荀南河跳腳。 但辛翳只稍稍打量了一下,便轉(zhuǎn)眼看向小晉王帶來的人。 若此事真的是有荀南河攢局,她不可能不來。 可荀南河到底是會附身在某人身上,還是會像她當年一樣,帶著陌生的客卿身份,遠道而來襄助? 小晉王左手邊,是師瀧。師瀧當年被人稱為客卿第二,第一說的就是荀南河,他一直鼓著勁跟南河對抗,又早早在列國出名,肯定不會是他。而且?guī)煘{也向他對視,眼神里少不了戒備和打量,南河絕不會這么看他。 小晉王右手邊就是宮君。辛翳只聽說過淳任余身邊的宮氏兄弟,但并沒有見過人,也不知名,但宮君顯然一身肅殺,手隨時隨地放在刀柄上,身上那股枕戈待旦殺人如麻的氣質(zhì),他太熟悉了。荀南河不可能模仿的來。 那就只可能是他一直心有懷疑的狐笠。 狐笠到晉王身邊的時機也十分趕巧,這位狐氏家督早在稷下學宮就出了名,而且外頭一直沒有太多傳言。辛翳瞇眼看去,他實際官位并不高,跪坐在后頭,似乎很病弱,層層疊疊的衣物也不能遮掩他的削瘦,臉色青白,手腕上掛著灰色玉龜,瞳孔黑的驚人。 辛翳其實本來以為就是他。 甚至他調(diào)查到狐笠的病弱,還以為是先生之前病逝,所以病也帶到了下一個身子上。但那些幾乎篤定的猜測,卻在他與狐笠對視的時候,煙消云散。 這個人眼里似有泥潭似的深不見底,倒不是說心機多么深厚,而是好似有種和他近似的氣質(zhì),有誰也改變不了的決斷。而且狐笠似乎對他也頗為好奇,眼神中有些探究與揣測,仿佛是打算隔著桌子把他剖了似的。 在看到辛翳的眼神之后,他也報以微微一笑。 那笑容,更是和南河平日對他的溫柔笑意,可謂千差萬別。別說是一個人了,他如今甚至都找不出幾分相似的地方。 辛翳收回眼神,心下也一驚。 難道荀南河沒有來。她最終還是決定躲著她了? 確實,她一直都是躲著的那個。 辛翳心道:若她不出現(xiàn),此事就免談。 他心下了然,小晉王與他見禮,他以同樣禮數(shù)還禮之后,在原位坐下,在小晉王開口之前,道:“若孤沒有猜錯,晉王身邊,怕是有高人相助吧?!?/br> 小晉王肩膀微微一縮,沒接話,反倒是師瀧將目光刺了過來。 辛翳笑:“若那位不露面,孤便覺得這會盟,也沒有誠意。但若晉王愿意聽,孤這兒倒還有個建議?!?/br> 他說著,看對面小晉王抬起眼來。 辛翳笑著拿起來桌上的酒爵,打算讓景斯倒酒,開口道:“楚國愿意以城換人如何,不但楚國愿意與晉國會盟,割讓個五城十城也是可以商議的,只要您愿意將您身后那人——” 他話說到一半,對上了小晉王的目光。 辛翳瞳孔猛地縮了縮,忽然感覺自己心臟似乎被一把攥緊。 那種熟悉,幾乎不需要任何的形容或者對比,她眼神閃了閃,似乎又想轉(zhuǎn)開眼去躲避。辛翳張了張嘴,余光里,忽然看向了小晉王拿爵的右手。 小指被斬斷,只有四指。 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若不是景斯扶了一下他的手,那酒爵幾乎要墜地。 南河還想過辛翳會不會套她的話,她也正為辛翳所說的‘身后高人’而心驚不已,卻沒想到她一對上他的目光,竟看見辛翳滿臉被砸懵了似的震驚,甚至唇都哆嗦了一下。 辛翳呆坐在那兒,任憑夏風吹動幕布,半晌只憋出了一個字:“先……” 第100章 敝笱 南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只是對上眼神, 辛翳就認出她來。 她想過無數(shù)方式, 比如辛翳早有懷疑開始套她的話, 比如她自己不小心將某事說漏嘴, 甚至也想過,甚至是會盟都是個陷阱,辛翳根本不講規(guī)矩,打算把小晉王誅殺當場,導致她為了活命,不得不吐露身份。 但她怎么都料不到,就這樣, 就能認出她來…… 是她掩飾的不夠好?是她裝的不夠像? 但辛翳聲音也像是被掐住了, 他半天也沒吐出“先生”的“生”字, 就半張著嘴坐在那兒,震在原地,死死盯著她。 四周坐著近臣,身后遠處還有楚軍列陣以待, 辛翳卻好像能把一切都屏蔽, 眼里只有她一個了。 南河總覺得自己或許該說點什么,至少他沒有吐露身份,就該讓場面過得去,她她平日耳聽四面眼觀八方,總會注意到身邊人的神態(tài)情緒,今日卻連身邊人聽楚王說“割五城十城來換晉王身邊高人”之后的驚疑都注意到。 她正要開口, 忽然看見辛翳眼角紅了,他陡然暴起,身子猛地探過來,一把抓住了南河的衣領(lǐng),啞著嗓子吼道:“你——!” 他動作太快,仿佛能把南河從桌子對面拽起來,眼見著他另一只手就要朝南河臉上伸來,誰知道他是不是要突然傷人! 哪有會盟的時候國君突然薅人家衣領(lǐng)子的!這是要打架,還是要謀殺!怎么還沒談上就動起手來了! 宮之煢反應更快,猛地拔劍,怒喝一聲:“放手!” 他劍法了得,手中的鐵劍從下頭一挑,角度上避免傷到南河,又直直刺向辛翳手腕。 南河還沒反應過來辛翳拽她,卻看著鐵劍刮過眼前,一個激靈似的驚醒,喊了一聲:“小心!” 他鐵劍太刁鉆,辛翳若是不躲,非要被宮之煢挑斷手筋不可,他推了南河一把,松開手來,臉上卻是怒不可遏,伸手還指向南河,想說什么卻每一個字說得出口—— 師瀧也沒料到這種變化,辛翳推了南河一把,她朝后差點摔倒,師瀧連忙將她護到身后,也拔出佩劍來橫在身前。 宮之煢本來就很護著南河,此刻看辛翳竟然還敢伸手去指她,更是一張冷臉陡然發(fā)怒,拿起腰間刀鞘,一把打向辛翳手背。 范季菩雖然也被辛翳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哪能看著宮之煢傷人,他也一下子挑出來,動作靈巧詭譎的像只猴子,猛地刺向?qū)m之煢。 一瞬間,木臺上場面登時混亂,眾人拔刀相對,連木臺下的衛(wèi)兵也激動,一撥人沖上來,話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