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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師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3

分卷閱讀293

    舒坐在那兒喝了還沒兩碗,卻聽著有人似乎朝這邊過來了,狐逑還以為是來找他辦事的人,連忙起身打算收好酒壺,舒抬手道:“你又沒喝,是我霸占你的地方在這兒喝酒,誰還能怪罪你。我給你挪點地方,留你辦公事就是了?!?/br>
    正說著,帳簾被掀開來,大步走進來的人道:“運送石漆的船到了么?量是多少?”

    狐逑抬起頭來,也是一驚:“商君?!?/br>
    商牟自打知道舒的身份,就知道這狐逑根本不是什么兄長,而是個保護太子的忠臣,不過因晉王又在軍中重用他,難免也要打照面。他心思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照樣公事公辦就是了。

    卻沒想到,他因公事到狐逑帳下詢問軍務(wù),卻撞見了舒白日坐在這兒喝酒。

    他轉(zhuǎn)臉看見舒,也是一愣,登時皺眉:“你在干什么?”

    舒也是猝不及防,端著木碗的手差點撤回來,她性子本來也算柔軟,可能是回了家自己底氣也足了,見到商牟就心底一股火蹭蹭往頭頂竄:“你管得著?晉王在自己臣下賬中喝點酒,倒也要楚國將軍來指手畫腳了?”

    狐逑知道以前在軍中,商牟對待舒又不客氣又重視,眼神也在兩個人之間瞧了瞧,但商牟的態(tài)度確實不太合規(guī)矩。

    商牟自知不在禮,硬邦邦的抬手道:“臣見過晉王。只是楚王預(yù)備在帳下議事,卻怎么都找不到您,原來您是到這兒來躲著了。”

    舒以前竟不知道自己這么幼稚,被商牟吼了小半年,她如今聽見商牟自稱臣,真是神清氣爽。早知道,上次見面就算她穿著裙衫,就也不該對他軟了口氣,白讓他訓(xùn)了一頓。

    舒:“石漆的事情我也知道,因采量巨大,南姬又說必須要小心運輸保存,所以船只才走的慢些,不過這些日子應(yīng)該也到了。不過,清晨不是議事過了,怎么又要過去?”

    商牟:“楚國的探子回來了?!?/br>
    舒一驚:“帶回來了什么消息?”

    商牟:“您去便知道了。啊對了,狐君,石漆的運量與船只是否有記錄,我拿去呈給楚王?!?/br>
    舒沒想到喝酒喝到一半,竟然還會被商牟拎去開會。

    她一時都懷疑,會不會是商牟在胡說八道忽悠人,但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往主帳的方向走,而商牟的性格大概也不會拿軍中的事兒來騙她。

    只是他個高腿長,一路走得飛快,一雙草鞋,腳趾都露在外面。也是破鞋踩泥毫無畏懼,他大步踏在水坑泥路上,濺的滿身也不放慢腳步。

    而舒雖然穿的是短打胡服,綁腿穿靴,但踩在泥里也不方便,走的磕絆幾分。

    商牟走出去好遠,轉(zhuǎn)過頭來,舒落出去好遠一段,還走的磨磨唧唧的。

    商牟雖然剛剛還故意君臣那般說話,但他總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忘掉她的身份,還用那舊日又熟稔又嫌棄的口氣道:“你是回了家就養(yǎng)的半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了么,你要是再這么怕臟,干脆以后一身白衣找人給你抬著轎子走,腳都不用沾地就是了!”

    舒雖然覺得自己回了家,但心底不愿被商牟看不起的心勁兒又上來了,她狠狠在泥里踩了一下,道:“誰是怕臟!”

    這一踩,泥水濺了小半身,臉上都沾上了點,她自個兒也臉上掛不住,想把腳從泥里拔出來,差點把靴子都給拔掉。

    商牟走過來,把她從泥里拽出來,推著她肩膀讓她走前頭:“行行行,不怕臟也不用這樣,我要再說幾句你是不是要往泥塘里打滾了。”

    舒拍向他的手:“你別推我,我自己會走?!?/br>
    商牟收回手,抱著胳膊:“這會兒倒是硬氣了。在軍中還跟我裝不會喝酒的新兵蛋子,這會兒回了家,開始自己找酒喝了。”

    舒一邊走,一邊對他瞪眼:“我……什么時候裝不會喝酒了?”

    商牟:“你從來不沾,你那次冒雨趕來跟我匯報,我給你個酒囊,你嗆著了還瞪我?!?/br>
    舒覺得他肯定理解不了她那時候不安的心情:“我那是不愿在敵營眼皮子底下喝酒。”

    商牟竟然沉默了一下:“……敵營。”

    舒張了張嘴,卻也只是道:“不管晉楚怎么結(jié)盟,對我來說,那時候楚國軍營就不是安全的地方?!?/br>
    商牟這時候,仿佛才后知后覺舒的戒備,緊張與提防。

    商牟應(yīng)了一聲:“嗯。那你至少現(xiàn)在是回家了?!?/br>
    舒:“對?!?/br>
    商牟:“回了家也沒見你來找我喝酒??!那狐逑就是個下臣,又不是你真正的兄長,你跟他不也是演假戲么,你找他喝什么,他一看就不能喝酒。你下次不如找我喝?!?/br>
    他看見舒十幾日與他不聯(lián)系,卻一個人湊過去找那狐逑喝酒,就忽然覺得自己這么久的栽培和重用是喂了狗。

    明明那狐逑都不是親哥,舒怎么卻還跟人家關(guān)系這么好呢?

    舒:“……晉王找楚將喝酒,難道不可疑么?”

    商牟:“這有什么可疑的,你們雙胞胎里另一個晉王,以前不是說天天跟楚王喝酒么。咱們可以探討軍國大事??!”

    舒一聽他說起這個來,倒是氣不打一處來:“以后晉王才不會跟楚王去喝酒了!”

    商牟點頭:“確實,別跟他喝。你是沒見過他吃飯喝酒,那矯揉造作的恨不得跟吃玉珠抿仙露似的,連大口吃rou大口喝酒都不懂,怎么能算男人?!?/br>
    舒現(xiàn)在想想商牟以前對著辛翳沒好氣的正宗楚罵,都覺得解氣。

    商牟:“而且真男人就不會記仇。你上次跟我動手來著,我不也沒覺得有什么。真不行咱倆哪天打一架,你覺得我以前訓(xùn)你太多,心里頭不爽,有本事就打贏了我?!?/br>
    舒現(xiàn)在想起來,而后還有點燒:“打你才不是因為這個!”

    而是因為他心眼真的寬敞的能跑馬,上次先是一陣兇她,而后又覺得她穿裙衫的樣子很可笑,恥笑一番竟然還拎著衣角想看想動手!就這樣眼珠子長在后腦勺上的人,怕是這輩子都瞧不出她的性別罷!

    商牟:“那是因為什么?”

    舒回頭:“因為你是個傻子!”

    她喊完這一句,心頭舒服了,快走幾步,到了帳前,衛(wèi)兵掀開帳簾,她微微一低頭,走了進去。只看到師瀧與南姬已經(jīng)先到了,暄帶著面具站在地圖前,黑色長發(fā)辮做垂在肩上的發(fā)髻,紅袖并在一處,一邊拎著衣擺踱步,一邊低頭看著地圖。這里明明不止一個女子,但就因為南姬一身衣裙,引起周圍幾個將領(lǐng)的側(cè)目。

    辛翳也站在一旁,離她很近,舒走上前去,就在辛翳要走過來和南姬說些什么的時候,一下子躋身過去,攬住了南姬的腰,轉(zhuǎn)頭道:“楚王是得了什么消息?”

    南河忽然被舒搭上腰,也微微一愣。

    辛翳以前還總覺得這倆雙胞胎是長得真的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