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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師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3

分卷閱讀383

    了她的手指。

    就這樣手指尖上無意識動來動去的小游戲,對他而言,他能玩上一晚上。

    南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感覺縮手縮腳睡在被子里,身邊已經(jīng)無人,但她的被角已經(jīng)被仔細掖過,被子里還塞了個裹著毛皮套子的熱水銅壺,就放在她腳邊。

    南河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起身,就只看見幾層窗戶的絹布被外頭的雪映的白亮,兩個身影正坐在屏風(fēng)外頭,似乎竊竊私語,她起身,才掀開薄薄的床帳,就聽見一連串的鈴鐺作響,她仰頭,才看見床帳上頭竟然掛了一排——八角鈴鐺!

    少說也要一二十只,擠滿了床帳上頭的位置。

    南河:“……”這是要把這張床當搖籃么?

    沒想到鈴鐺才一響,外頭兩個人簡直跟安了彈簧似的跳起來,急急忙忙的扯袖子拽衣服,相互踩衣角似的跌跌撞撞的從那頭過來。

    南河正要下床,瞧見那沖過來的倆人,她也一愣。

    “重皎……還有歲絨?!”

    重皎跟個年底賣不出壓箱底的毛皮就全縫衣服上似的老獵人,狐皮氈帽,兔毛衣領(lǐng),虎皮披風(fēng),衣袖口還滾了一圈水獺毛,穿的鼓鼓囊囊,里三層外三層,遠遠看去更像個夏天放過期的長滿各色霉菌的饅頭……

    南河確實也沒別的好形容了。

    看著那各色毛茸茸之中依然不忘了他的金銀鏈子,她都要坐在床上鼓掌了。

    但她更沒想到的是歲絨……

    歲絨比以前長高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國養(yǎng)人,她臉上雀斑淡了,人也白了,有幾分楚國女孩的窈窕,但臉上的傻氣依舊,此刻左手纏著絲線,右手還套著頂針,走來的時候踩了重皎的虎皮披風(fēng)好幾腳,氣得重皎直翻白眼。

    南河實在是吃驚歲絨為何在此,忍不住先問道:“歲絨,你怎么在這兒?”

    歲絨又驚又喜,正要抬手朝南河撲過去,沒想到更有一人先撲過來,讓南河吃了一嘴毛。

    “先生為什么不問我!”重皎狠狠的拍了拍她后背。

    南河:“咳咳,你在楚宮才正常啊,畢竟你這幾年就沒離開過。”

    重皎往后撤了半步,手扶在她肩上,離近距離看南河,盯的她毛骨悚然。

    重皎:“我現(xiàn)在愈發(fā)懷疑,先生才是大巫。永遠不死,哪個皮囊用不習(xí)慣就扔了,竟挑年輕漂亮的。上次你說我信,這次要不是竹竿也與我說,老商也與我說,我都不信——”

    重皎才是膽大的那個,他竟然伸手捏了捏南河臉頰上的rou:“你真的不是老妖怪么!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永葆青春!”

    這才是養(yǎng)在深宮的天真少女心啊。南河每次見他,都忍不住心情好起來,也伸手,反去捏一捏他有點rou的臉頰:“那我告訴你,永葆青春的辦法,就是每天吃半支苦瓜?!?/br>
    重皎驚得腦袋往后縮,雙下巴都快縮出來了:“那還讓我就現(xiàn)在這樣翩若仙鶴,神姿曼貌的日漸衰老吧?!?/br>
    南河轉(zhuǎn)過眼去,就看著歲絨在一旁,已經(jīng)咬著嘴唇哭出來了。一邊哭,一邊覺得鼻涕都快下來了,驚天動地的吸著鼻子。

    她心頭一軟:“丟人。你看他都沒哭,你哭什么?你怎么……也從晉國來了。就你一個人跟來了?”

    歲絨如何想盡辦法死不撒手也要跟來的故事,她這會兒泣不成聲的也沒法說。她不通楚語,辛翳又不待見她,不肯讓她照顧南河,甚至她孤零零的跟來了楚宮,辛翳都壓根不管她死活,還是原箴心軟,私下與景斯說,讓景斯給她點活做,給她安排了女使的官位和住處。

    但這兩年,她幾乎沒見到過南河。

    或者說幾乎除了辛翳以外,沒人能見到南河。

    出入的宮人只許在外間做事,進入內(nèi)間也見不到床帳內(nèi)安靜沉睡的楚王后。

    歲絨哭的實在太凄慘,涕淚橫流,臟兮兮的像個拐賣后被尋回的孩子。

    南河就是母愛泛濫,心軟的不行,趕忙將她拽到身邊來。

    重皎卻有點不樂意:……早知道他也嚎幾嗓子了。真會出風(fēng)頭,惹南河心疼啊。

    她哭了好一會兒才好,南河拿手絹給她擦了淚,她也覺得歲絨應(yīng)該知道不少事,便問道:“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楚國的。怎么就一醒來成了楚王后了?難道婚禮都行過了?”

    歲絨氣憤道:“公主還是聞喜君,才不是什么楚王后!他根本就沒行婚禮,就自己昭告天下,明明晉國都沒同意這樁婚事,他卻強逼所有人都叫公主為王后!哪個公主會嫁的這樣憋屈!這根本就是把您當隨便可以搶走的無姓無氏的女人!”

    重皎不樂意了:“放屁!先生是我們的人,你們晉國才是撿漏,是你們撿了個大寶貝不舍得撒手了!她在我們這兒,別說王后了,她想當什么,想干什么!我們要讓先生成了王后,還管你們晉國!”

    歲絨:“可就是你們強搶過來的!”

    重皎:“是說我們大君要帶先生回家,是你們晉王突然發(fā)難,用船隊和楚國攔截,甚至相撞!誰知道她是想奪回聞喜君,還是奪下成周城,到現(xiàn)在成周還在她手里,可見她心思多么深沉!”

    歲絨:“他們從小遠隔,好不容易相聚,卻要這樣因搶奪而分離,誰才是殘忍的那個!”

    南河腦袋快亂了:“什么?你們倆在吵什么?什么叫搶奪……我以為……舒怎么還……”

    重皎冷笑:“那個晉王,越看越像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晉國是強大了,可她都能對秦國出手,如今秦國一半多都在她手里了——他趁著秦國抵御趙國之后的勢弱才這樣做,難道不是不擇手段么!而且現(xiàn)在貴霜入侵趙國,趙國都……”

    南河:“秦國、什么?!”

    南河掙扎著下床,床帳上掛的鈴鐺一片作響:“我要去見辛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不讓我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br>
    重皎這藏不住事兒的漏風(fēng)嘴,真能把辛翳氣死,他連忙攔道:“先生好好養(yǎng)身子啊,可別問這個了。他讓我過來就是給先生養(yǎng)身子,掛這么多鈴鐺,都是給先生固魂用。外頭都亂套了,天下都快一鍋粥了,先生可別多管了。”

    他真會說話。

    越是這樣,南河就越心焦。

    她起身來:“我要去見他,他人呢,是不是在主宮會見朝臣?還是在書房?”

    重皎:“他不讓先生走動的??!”

    南河不管,歲絨連忙幫著南河穿襪披衣,歲絨剛要給她梳頭發(fā),南河裹著披風(fēng),就先拉開門,想要往外走。外頭兩隊衛(wèi)兵果然還在,一見到南河走出來,立刻抬手攔截。

    他們還沒膽大到在南河面前露刀,只是低頭道:“王后,大君已經(jīng)說了不許您走動。”

    南河:“我有事兒要問他!”

    衛(wèi)兵:“臣等只是聽令?!?/br>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