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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沒經(jīng)驗,沒帶毛巾,只能用衣袖擦汗了。 腰也疼,感覺快直不起來了。 也沒起風(fēng)。 就聽到樹上的蟬在那瞎叫了,叫得人更煩躁。 付伯林站著休息了一會,準備彎腰繼續(xù)割,他瞅到自己的小腿上有個土黃色的東西,正在往他rou里鉆。 螞蟥! 吸血的! 付伯林都要窒息了,趕緊伸手往外拉。 可拉不出來。 他又不敢使勁往外拽,怕拽斷了,這螞蟥一半留在里頭。 付伯林臉都皺了,活也不干了,撒開腳就往山嬸那邊跑,“山嬸,有螞蟥!在我腳上!” 田里有螞蟥,不挺正常的事嗎。 有人還笑了,這小子平常不干活,見到個小玩意就嚇個半死。 山嬸玉不慌不忙的用手在付伯林被咬住地方旁邊輕輕拍打,沒一會,螞蟥就掉下來了。 山嬸跟付伯林說道:“下回出來帶瓶清涼油,到時候咬住了就倒一點,這螞蟥就下來了。” 山嬸說這話的時候,付伯林已經(jīng)站在田埂上了。 他看著田有些陰影了。 山嬸看付伯林臉都被曬得通紅,于是說道:“你去那樹底下坐會,休息休息,等會再干?!边@樣干干停停就是工分少一些。 付伯林點點頭。 等他坐到樹下,靠著休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起了兩個水泡。 難怪那么疼呢。 付伯林靠著樹就在那想。 現(xiàn)在還是人工割稻谷,怎么不用割稻機啊,割稻機在七十年代已經(jīng)有了啊。 是沒傳到這邊嗎? 大型的那種割稻機不有,那手工割稻機呢,他以前看過,就是人站著田里,拿著小型的割稻機,都不用彎腰的,效率還高。 這東西需要刀片,長木柄,螺絲…… 要是想做得大一點,得有驅(qū)動結(jié)構(gòu),比如發(fā)電機,這東西肯定是沒有的啊。 還是做個單人的。 他自個用。 是的,彎腰太累了,看,他手都起泡了。 為了自己能夠輕松一點,付伯林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在想簡易版的手工割稻機的事。 他想了半天,已經(jīng)差不多有雛形了。 現(xiàn)在得想辦法搞搞工具了,要不找張毛他們? 他們幾個路子多。 付伯林休息了一會,然后在那些人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中,心情沉重的下田繼續(xù)割稻谷。 中午收工。 付伯林癱坐在田埂上,一步都不想動。 他太高估自己現(xiàn)在的體力了。 山叔山嬸過來,看著付伯林這氣喘得跟牛似的,也沒拉他一起走,不過山嬸倒是說了,“休息好了直接去我家,一塊吃飯?!?/br> 付伯林艱難的點了一下腦袋。 山嬸看他這樣子,都笑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干活成這樣,以后怎么養(yǎng)家啊。我看啊,你得找個結(jié)實能干的媳婦?!?/br> 結(jié)實能干,是壯的嗎? 山叔在旁邊說,“塊頭大的他瞧不上?!?/br> 要長得苗條還有有力氣干男人的活,那有點難啊。 山嬸跟山叔還真商量起了這事,一邊走一邊說。 付伯林聽了也沒啥心思反駁。 累得不想說話。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他完全不顧忌形像了,找了之前的樹底下,整個人就躺在那。眼睛看著頭頂?shù)臉洌€有藍得連片白云都沒有天空,心里琢磨著:高考這事去定了。 誰也別攔他。 付伯林躺了半個小時,總算是舍得動了。 又回到田埂邊,把腳上的泥全部用田里的水洗干凈,然后甩了甩,穿著鞋子回家去了。 回去的時候太陽特別曬,簡直要把人曬成人干了。 付伯林沒戴草帽,臉啊脖子啊,曬得都快脫皮了。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天沒亮,壓根就不知道也想不起來戴草帽。 等他去山嬸家的時候,山嬸家的飯已經(jīng)做好了,本來是派孩子過來叫他回去吃飯了,沒想到不用叫這家伙就來了。 挺好。 山嬸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結(jié)婚了,孫子都六歲了。小兒子才十五,還在上學(xué)。 其實這間這一段有過兩個孩子,沒養(yǎng)活。 等到小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格外的寵,就供著讀書,也是沒怎么干活的。 “付伯林啊,站著干什么,過來坐啊?!鄙綃鹦χ泻?。 怎么還客氣上了。 付伯林過去坐到山嬸小兒子身邊。 大兒媳婦正在擺碗筷,看到付伯林,笑了笑,眼神很友善。 付伯林名聲在外頭褒貶不一,但是對于山嬸家人來說,付伯林挺不錯的,家里有啥好多的好東西,會往這邊拿,他心里記著山嬸家呢。 是個有良心的孩子。 倒是山嬸的小兒子付建業(yè),讀了書,不太看得起付伯林這種游手好閑靠別人養(yǎng)的人。 他在他媽面前肯定是不會露出啥情緒的。 但是私底下,他會用鼻子哼哼付伯林:你一個男人,都成年了,還要別人養(yǎng),不害臊啊? 原身聽到這話,就會笑付建業(yè):你不也一樣嗎。你要是讀高中,那還不得你爹媽供著啊,那會你也十八了啊,成年了。 反正,兩人的關(guān)系就那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這會付伯林一屁股到付建業(yè)的身邊,付建業(yè)不明顯的把椅子往旁邊拉了拉。 付伯林壓根就沒意。 他跟大家一起吃飯,準備吃完睡個午覺去。 正吃著呢。 付伯門家那邊傳來了敲門聲。 兩家離得近,門又開著,能聽到一些。 誰?。?/br> “付伯林,你在家不?”是婦聯(lián)主任劉香桂的聲音。 付伯林站起來,跟山叔山嬸說了一句,“我去看看?!?/br> 他過去了。 付伯林看到劉香桂了,“主任,你找我啊?!?/br> 劉香桂聽到付伯林的聲音,轉(zhuǎn)過來,“是啊,找你呢。那欠條在哪呢,帶著,我領(lǐng)你去付洪文家。大隊那邊開過會了,你這情況我們商量過了,就按你說的法子,從許秀枝年底的工錢里扣下來,就當然是還款了?!?/br> 她還說了,“這事現(xiàn)在先去給付洪文家人透個底,省得他們他們年底鬧?!?/br> “行?!备恫值溃骸拔腋綃鹚麄冋f一聲就走?!?/br> 結(jié)果,付伯林去說的時候,山叔山嬸跟著出來了。 “劉主任啊?!鄙綃鹫f了,“那付洪文家的老娘挺難纏的,我們跟你們一塊去吧?!彼蛑鴦⑾愎痤I(lǐng)著付伯林過去,那就兩個人,怕他們吃虧。 劉香桂聽到這話就笑了:“行,那走吧。” 劉香桂是大隊的干部,她代表的是大隊,是國家,她沒想過付洪文家人敢鬧起來。 鬧? 他們就不怕處分嗎! 付伯林拿了欠條,拿了一部分,沒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