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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不過,這珠子賜得早,又珍奇有趣,對衣飛石而言意義就頗為不同。珠子通常都是藏在玉扣子里的,這會兒玉扣子打開了,可見衣飛石剛才就拿在手里看。——難怪剛才覺得哪里涼颼颼的。由此推想衣飛石剛才對著定情信物半夜哭泣,謝茂心里又酸又甜,越發(fā)沒了立場原則,滿嘴都是好話:“哪里敢騙你呀,朕的小祖宗?你有什么不高興了,就和朕一一說,朕都答應(yīng)你還不成嗎?快別哭了,朕給你哭得頭疼了。”衣飛石又?jǐn)傞_右手。他右手里是一枚胭脂暖玉,是他第一年入宮拜太后時,步蓮臺射箭比試皇帝故意添的彩頭。他將左手右手捧在一起,含著淚,小心翼翼地望著皇帝,說:“陛下賜給臣的心意,不會收回去吧?”謝茂被他氣笑了:“你哭也哭了,鬧了鬧了,再敢胡說八道,朕要打你屁股了。”衣飛石卻沒有和往常一樣纏上來討好,而是固執(zhí)地捧著冰珠暖玉,眼也不瞬地看著他。“不會收回?!敝x茂認(rèn)真地答應(yīng),“朕對你的心意,生死不改?!?/br>“陛下說的,臣就相信?!?/br>衣飛石將千年冰魄珠與胭脂暖玉都小心翼翼地放回枕下,赤足下榻,解開上身寢衣,在皇帝龍床之下直挺挺跪下,說道:“臣擅自出宮,又誤解冤枉了陛下,求陛下責(zé)罰?!?/br>“你起來?!敝x茂皺眉。怎么又說到這事上了?“陛下心中不痛快,盡可以懲戒臣泄憤。罰跪鞭杖或是罰俸削爵,臣只求陛下責(zé)罰!”衣飛石沒有磕頭,跪得筆直,看著謝茂的雙眼,他的眼里除了淚水就是哀求,“陛下是君,臣只是臣,陛下既然不忌憚什么,為何要忍著不快敷衍下臣?臣已經(jīng)知錯了,陛下就不能痛責(zé)一番,饒了臣么?”謝茂臉上都快掛不住了。他自以為演技很好,情緒收斂得非常到位,合著完全在唱獨角戲???難怪衣飛石從一開始就不對勁兒,這事兒鬧得太尷尬了。說到底,都是rou體凡胎,他再活了幾百年,也不可能七情六欲都消減了,被心上人當(dāng)BOSS刷也一笑置之。不過,他收著脾氣哄衣飛石,本也是出于珍愛之心,不愿自己的一點情緒影響了心上人。哪曉得真實情緒全程被看在眼里,還把人嚇得半夜偷偷地哭……第137章振衣飛石(137)“那自然是因為朕心愛你?!?/br>謝茂起身下榻,撿起衣飛石扔在地上的寢衣給他披上。衣飛石聽著噎了一下,滿臉遲疑,謝茂也不強拉他起身,雙手捧住他哭得濕漉漉的臉,略去那一點尷尬之后,更多的還是輕松。不管怎么樣,衣飛石至少是敢問了。“朕是有些不痛快,換了旁的人,朕自然要找他出氣,可是,小衣,你與所有人都不同。”謝茂看著他隱帶猶疑的雙眸,一顆心漸漸朝著他眼底深藏的渴盼與矛盾中沉了下去。他了解衣飛石,所以他能讀懂衣飛石眼眸中的情緒,分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想要了,又害怕抓在手里的都是沙礫。謝茂曾以為自己會生氣,真看見了衣飛石這帶著濕意的眼神,哪里還氣得起來?換了從前,只怕連這一點懷疑的眼神也看不見——從前衣飛石絕不敢用這種眼神看他。“朕不愿對你發(fā)脾氣?!?/br>“朕想和你在一起的辰光里,彼此不置氣,不吵嘴,心里安穩(wěn)暢快?!?/br>“朕自知脾氣不好,多數(shù)時候都蠻霸不講道理,也有欺負(fù)了你的時候?!敝x茂慢慢低頭,在衣飛石額上親了親,似是討好,“那日在長青城,朕讓你吃了那么幾碗羊肝,吐得臉都青了,你對朕生氣了么?你不是也好聲好氣地對著朕,半點都不計較?”衣飛石下意識地否認(rèn)道:“那是臣先做錯了,陛下罰臣,臣豈敢心懷怨望?”“今日也是朕先做錯了。”謝茂道。衣飛石不解:“今日是臣先錯了,臣不該誤解陛下,不該擅自出宮,不該……”“噓,噓?!?/br>謝茂用食指輕輕壓在他輕薄的唇上,好脾氣地反省道:“是朕錯了。你第一次說要出宮和鎮(zhèn)國公商量出族之事時,朕就不該哄你騙你敷衍你。朕不好,朕總想著些許小事,哄住你就是了。卻忘了多哄你幾遍,你就不敢再來問了?!?/br>衣飛石這幾日確實為此壓力極大,十分糾結(jié)。侍奉皇帝和處理別的事不同,若是帶兵當(dāng)差,有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只要最終戰(zhàn)果令人滿意就行了。侍奉皇帝則不然。對皇帝是不能用心機(jī)的,至少,這心思不能自私到被一眼看穿,否則,一個事君不誠的罪名扣下來,下半輩子就徹底完了。謝茂好聲好氣哄著不許他出宮又不明著說不許出族的事,衣飛石心知皇帝不許,又隱隱帶著“或許可以呢?”的希望,煎熬了幾日,每天都很難受。現(xiàn)在皇帝自承錯了,他這不為人知的小糾結(jié)就像攤開在陽光底下,還被小手撫摸了幾下,特別舒坦。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猜疑皇帝的事,是他自己不對。他從來也不是推卸責(zé)任的人,誤解了皇帝就認(rèn)錯認(rèn)罰——皇帝卻包庇他,說錯的是自己,不怪他。這是他從未領(lǐng)受過的偏寵。明明就不對,有人還顛倒黑白,說你沒錯,錯的是我!此時想起那日在大理寺二堂,皇帝將羅家查抄出來記載了周氏娘家涉案的賬本一一焚燒成灰,衣飛石就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念想了。燒那些賬本,是因為朝廷那時不能和衣飛金翻臉,大抵也是因為……衣飛石被皇帝捧著臉頰,只得望著皇帝的臉,眼睫在夜色中微顫。——也是因為陛下要庇護(hù)我吧?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若皇帝真的覺得他沒錯,那為什么還會那么失落不悅?可見還是怪罪的,只是不沖他發(fā)脾氣。問題是……衣飛石看著謝茂的臉,寢宮里燈火昏暗,他目力卻極其驚人,足夠把皇帝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止皇帝此時看著沒有生氣了,他感覺皇帝好像也確實是沒有生氣了?他不迷信自己的直覺,猶豫片刻,問:“陛下還生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