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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茂也不敢對他撒謊了,老實(shí)承認(rèn)道:“一直也不生氣呀。朕是有些傷心?!?/br>自來只有婦人才愛“傷心”云云,這兩個字實(shí)在很少機(jī)會能出現(xiàn)在衣飛石的生命中,陡然聽見皇帝說自己傷心,倒比惹了皇帝生氣震怒更讓衣飛石自責(zé)。他囁嚅片刻,小聲問:“那臣如何賠罪,陛下才能不傷心了?”謝茂被他逗得想笑,賠罪?男人之間還能怎么賠罪?他剛想說個葷笑話,衣飛石已低聲道:“臣……還有下情回稟陛下。”衣飛石這一副隱隱帶了點(diǎn)決心的口吻,把謝茂輕佻的葷笑話生生堵了回去。他心中悄悄豎起警訊,就怕衣飛石又放個不得了的大招,面上依舊寬和含笑,鼓勵地說:“你說吧,朕聽著呢?!?/br>……衣飛石又卡殼了。謝茂自問極其沉得住氣,這輩子登基大典也沒像現(xiàn)在這么提著心,兩人就這么呆呆地僵持了一瞬,衣飛石才低著頭,小聲說:“臣若是說錯了,陛下罰……”“說錯了就錯了,長年累月相處,哪有不說錯的時候?”謝茂一口截住他的擔(dān)心,“你放寬心說,朕一早就答應(yīng)了,咱們就好好說話,不發(fā)脾氣,不說怪話?!?/br>衣飛石遲疑地看著他,他瞬間明白衣飛石的擔(dān)心,保證道:“也不悄悄生氣?!?/br>饒是如此,衣飛石還是斟酌了許久,才說:“臣今日著急出宮,顧忌陛下伺機(jī)馴服于臣,不過十之一二?!毖韵轮?,還有更忌憚的事情,促使他匆匆忙忙不告而別。他說的當(dāng)然是龍幼株??墒?,這件事太不容易啟齒了。所幸謝茂也不是傻子,只要衣飛石愿意與他溝通,他很容易就能從中得出結(jié)論。昨天發(fā)生的事不算復(fù)雜,重點(diǎn)在馬萬明,涉事者無非聽事司與衣飛石、謝茂。既然衣飛石對謝茂的忌憚只有十之一二,那還有什么能讓衣飛石顧慮重重?更何況,衣飛石前幾天就表現(xiàn)出了對龍幼株非同一般的在意。這想法讓謝茂覺得古怪又驚訝,還有一點(diǎn)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與得意。嘖,吃醋了呀?他立刻又警醒了起來,小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的人,他這樣忌憚龍幼株,莫不是那女人故意生事了?難道還欺負(fù)朕的小衣了?——轉(zhuǎn)念又想,除了馬氏那一家禍害,還沒見過小衣吃誰的虧呢。龍幼株欺負(fù)小衣應(yīng)該是不至于,那是……礙著小衣的眼了?哎喲,吃醋的小衣真可愛。謝茂雙手捧著衣飛石的臉龐使勁搓了搓,低笑道:“你怕龍幼株趁機(jī)收拾你舅舅?!?/br>衣飛石理解不了他臉上隱隱的得意,只顧著此時的心虛:“臣……不敢?!?/br>不管皇帝向他承諾了什么,他沒資格多問皇帝身邊有幾個庶妃宮婢。多提一句都是僭越。現(xiàn)在他才說一句,皇帝馬上就聽懂了,他心里就更失落了。像是擔(dān)心了許久的噩夢,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猙獰面目一樣,馬上就要成為現(xiàn)實(shí)。若不是皇帝早就心里有數(shù),怎么會才提一句就明白了?“臣與龍司尊同朝為臣,本不該如此猜忌,昨日往聽事司一行,龍司尊公正處事并無偏私,可見也確是臣小人之心。”若皇帝與龍幼株無事,他問一句不過得一句嗔怪,現(xiàn)在聽上去好像皇帝和龍幼株真有點(diǎn)什么,衣飛石脊背繃得死緊,一心一意找補(bǔ)。這番話就是表忠心,我不會找龍幼株的麻煩,以后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糾葛,與她各行其是,彼此都當(dāng)對方不存在。“你到榻上去?!敝x茂突然說。衣飛石心里正發(fā)毛,他自知今日莽撞了,昏昏沉沉地,什么話都敢說。這下說岔了吧?陛下既然從不在你面前提及龍幼株,可見不愿你知道他與龍幼株的私事,你還真敢問!憋了幾年怎么沒憋死你!這會兒謝茂叫他上榻,他也以為皇帝是惱羞成怒,當(dāng)即也不敢吭聲,忙爬上榻躺住了。心里居然還擔(dān)心,陛下今日都好幾次了……還能行吧?謝茂提著燈走了兩步,插屏外就有銀雷守著。他知道衣飛石耳力驚人,也不說話,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春凳上寫了一個字,銀雷似是想笑又不敢,答應(yīng)一聲就退了下去,沒多久就送了一壺酒來。謝茂拎著這只白瓷長頸壺,吩咐道:“門前守著?!辈辉S銀雷靠太近。衣飛石不知道皇帝吩咐銀雷去做什么,心里隱隱忐忑,腦子里刷了一堆令人面紅耳赤的“刑具”。最終謝茂只拿了一只酒壺進(jìn)來,衣飛石松了口氣,心想,我這些年酒量也好了不少,再不是一杯倒,一壺酒也不……想起太后常飲的玉泉白,臉就白了白。若是烈酒,哪怕二兩,他也要倒了。“陛下,臣……”一句告饒的話沒說完,酒壺長頸的細(xì)嘴就插進(jìn)了他口中,抵住他的舌頭,有刺激的水流淌出。他不敢再說話,萬一咳嗽嗆出來了,豈不惹陛下生氣?別說是烈酒,就算是鴆酒,皇帝親手喂的,他也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吞下去。哪曉得這個念頭才轉(zhuǎn)過來,一股嗆鼻的酸氣就沖了起來,煞得喉嚨吱兒吱兒的,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居然是醋!衣飛石被迫灌著一連吞了三、四口,滿嘴酸氣,皇帝才把那酒壺撤開,問道:“好喝嗎?”被酸得淚眼汪汪的衣飛石奮力擦了擦眼角,被欺負(fù)了也不敢吭氣,小心翼翼地賠罪道:“不好喝,太酸了。臣知錯了,陛下……”“你知道個屁。”謝茂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道他還是再往歪了想,沒好氣地把裝著陳醋的酒壺塞在衣飛石手里,說道,“你自己拿著,朕問你話,知道錯了就自己喝一口!”衣飛石老實(shí)不客氣地就先喝了一口。看著衣飛石被酸得不行又努力憋著吸氣的模樣,謝茂想板著臉又忍不住笑,到底還是把酒壺取了回來,先倒熱茶給衣飛石漱了口。衣飛石訕訕地含著一口水,嘴里咕嚕了幾下。謝茂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柔細(xì)致地將痰盂盒子遞來,看著他把漱口水吐出來。“陛下……”叫皇帝親自服侍著漱了口,又有先前灌醋的事,衣飛石也大抵知道自己可能想岔了,依在皇帝身邊牽扯著皇帝的衣襟,放軟聲音盡量甜絲絲地叫。皇帝就吃這個啊。以前還哄他叫舅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