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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定經(jīng)常來看你?!?/br>秦木森在旁邊看著,心里還真感激樹苗兒,這話說得特別敞亮,把他想說而不方便說的一語道破。罵得過癮!柏樹又走過來親昵地摟住秦木森的脖子,撒嬌道:“你早點兒回去,我等你吃晚飯?!?/br>然后當著老太婆的面兒肆無忌憚地一番擁吻,才晃晃悠悠的走人了。老太婆估計被樹苗兒刺激得不輕,一整天坐立不安,但是在秦木森父母面前對此事只字未提。距離柏樹離開還剩下兩天,晚上秦木森請柏樹吃了頓大餐,柏樹喝了點兒酒,埋單時秦木森說遇到了熟人要去打招呼,服務員特意過來問要不要開發(fā)|票,柏樹記不清秦木森公司的名字,給秦木森打電話也說不清楚。“我皮夾里有名片,在大衣口袋里,你找一下?!?/br>皮夾里夾著一堆卡,柏樹找到名片遞給服務員,又看到秦木森的身份證,證件照把秦木森生硬的表情拍得惟妙惟肖,看著就讓人不爽。柏樹把身份證抽出來打算仔細看看,就看到了身份證后面夾著的那張照片。照片已經(jīng)褪色了,大約經(jīng)過了不少風雨,應該是曾經(jīng)被人□□過,有不少斑駁泛白的褶皺,導致上面的兩張臉都看不出本來完好的樣子,尤其是他的臉,那一塊兒褪色褪得幾乎要露白底了。秦木森感覺到柏樹似乎不太高興,難道是因為剛才自己丟下他所以不樂意了?“去游車河吧,我?guī)闳ゴa頭上轉(zhuǎn)轉(zhuǎn)。”柏樹望著后車鏡發(fā)呆,“隨便。”到了碼頭秦木森才對這個決定感到后悔,風太大,衣服穿和不穿沒啥差別,凍得要命,幸好廣州的夜景還不錯。柏樹一直不說話,秦木森也不是話多的人,兩個人就著寒風抽了根煙,秦木森有點兒吃不消了,“回吧?!?/br>“我后天中午的飛機?!卑貥淇吭跈跅U上扭過頭盯著秦木森的背影。秦木森仰頭看了眼蒼天,到處是一片濃黑,“嗯……我到時送你。”“你想我走嗎?”柏樹的聲音在風中帶出些沙啞。秦木森感覺自己身上一點兒溫度也沒有,再這么站下去要變成冰雕了。柏樹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就把兜里的照片掏出來,走到他背后問:“你干嘛留著我的照片?”秦木森這才回頭,看了眼他手里的照片,又是那種沉靜的微笑,“想留就留著了,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柏樹的眼睛在陰影里黑黝黝直勾勾地盯著他,“秦木森——你喜歡我嗎?”秦木森的目光從照片移到他臉上,也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懇切地對他說:“柏樹……你以后別來了。”“什么意思?你不想見我?”秦木森看到柏樹的嘴唇凍得有些蒼白,本來皮膚挺黑一人,這會兒看著跟長年見不到陽光的病患似的。他的笑容里多了點兒心疼,“我不會不見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做,但是我……不想再這樣了。你昨天問我累不累,我現(xiàn)在告訴你,咱倆這個狀態(tài)……我很累,不僅僅是累,還很不舒服。你當年說你不會一直等我,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我不愿意再等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就當是可憐我,我求你……你這就走吧!”秦木森說完便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柏樹依然執(zhí)拗地盯著他,“秦木森,你喜歡過我嗎?還喜歡我嗎?”天下起了毛毛雨,雨絲伴隨冷風斜斜打下來,像層透明的絨毛輕飄飄地浮在兩人的肩頭。這一刻的柏樹是忐忑不安的,好像當年他鼓起勇氣叩響槐樹下的那扇木門,用期待而固執(zhí)地目光注視著站在黃昏般的燈光里的秦木森。而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眼前的秦木森也已變了模樣,兩個人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沒變的是什么呢?“那你呢?”秦木森緩慢地開了口,“柏樹……你呢?”柏樹估計吃了太多風,嘴唇哆嗦著有點兒瓢,目光躲躲閃閃,“我……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br>秦木森再次垂下眼簾,片刻后說:“那算了,我送你回去?!?/br>他再次毫不留情地留下背影,雨霧中漸行漸遠,柏樹氣憤地咬了咬牙,大步追上秦木森擋在他面前,掏出自己的皮夾硬塞到他懷里,別扭的東張西望不去看他。秦木森不知道他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接過他的皮夾就著路燈的光線打開,看到里面的一張照片。被人撕過,又被人拿膠帶粘好了。照片里的他和自己笑得很開心,穿著土里土氣,顯示與現(xiàn)在格格不入的質(zhì)樸和朝氣。他都忘了,原來柏樹拍照的時候笑得這么燦爛。柏樹悄悄捏緊了從秦木森那兒抽來的照片,也不知道這個木頭懂不懂他的心思。但見秦木森有點兒竊喜似的彎起嘴角,又抬頭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他錢夾里的照片抽出來放到大衣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我知道了,回去吧?!?/br>柏樹愣愣地瞪大眼睛,這個死木頭只說了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又繼續(xù)走人,到底什么意思!“喂!秦木森,”柏樹沖著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吼:“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說句話能死嗎?說你喜歡我你能死嗎!”秦木森沒回頭,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我不會說,要么你教我?”“我……”柏樹恨不得沖上去打死這個又犟又倔又別扭的死木頭。“你不說,那我走了?!鼻啬旧~開腿,走了沒兩步突然聽到柏樹惱羞成怒的吼聲自身后傳來,“秦木森你個王八蛋,你窩囊廢!你他媽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懦夫、慫貨、孬種、軟蛋!——我喜歡你!行不行?”“……”秦木森慢悠悠地笑起來,心里止不住的美,還有點兒小得意。他終于轉(zhuǎn)過身朝柏樹走過去,走到他面前發(fā)現(xiàn)柏樹苗兒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有一小顆豆大的淚珠在細碎的雨水里格外扎眼,又大又亮。“行?!鼻啬旧鹚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把柏樹輕輕抱住,“我也喜歡你……柏樹苗兒?!?/br>啊,令人倍感蛋疼的秦先僧和柏樹苗兒的故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本來打算就寫個四五六七章的,結(jié)果沒掌控好。這個小故事的靈感來自于一首老歌——童安格接下來就當做是番外吧——互相告白了之后,兩人的相處模式還是沒變,因為柏樹馬上要回部隊,接下來的兩天倆人一直寸步不離地粘在一起。柏樹苗兒對秦先僧頤指氣使,動輒連踹帶罵上腳蹬,還專門兒蹬在秦木森的臉上,眼鏡被他踹歪了好幾回,秦木森終于不堪其擾,攥住他的腳踝說,“起來吧,我?guī)闳ス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