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木娜披散著長發(fā)坐在床頭,小龍在專心致志地上網(wǎng)。“在我姐家見過,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子寒乖巧地站在我身邊。我們倆真像面對家長訓(xùn)話的小孩兒,并肩站在床腳面朝木娜,有點(diǎn)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囊馑肌?/br>“我叫方昕,方塊兒的方,日斤昕。”子寒茫然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可能沒想起來是哪個“昕”字。小龍在旁邊笑:“連名帶姓地叫多生分,小昕吧!”我就說:“我們家人叫我昕的,小昕聽著像姑娘?!?/br>“昕的?”子寒迫不及待地叫了聲,頗有點(diǎn)兒手足無措,他又對我笑,他喜歡笑,笑起來有酒窩,牙齒又白又齊,十足一個不諳世事的小沙彌,“怪怪的,我不是東北人,沒有那個口感。哪個昕???”“就是……”我連說帶比劃,“一個日,一個斤,幾斤幾兩的斤?!?/br>“還口感呢!”小龍又打岔,“小孩兒就是小孩兒,你倆歲數(shù)差不多吧?”“我前天才過了十八歲生日,現(xiàn)在真正成年啦!”子寒仰臉兒對我笑。我也光顧著跟他聊天兒,沒心思分給別人,“我比你大一個月,上個月五號的生日。”說完就沒話了,我又不想光傻笑,絞盡腦汁地找話題,“猴子怎么樣?你見過他么?”“沒有,我聽我姐說的,莉莉趁他不在家回去把東西收拾了,他昨晚砸我姐的房門砸得挺狠,我姐就裝作不在,后來就不知道了。但你真厲害!”子寒特別崇拜的望著我,直愣愣地盯著我的眼睛和我對視,好像要望到我心坎兒里去,“真的,他們?nèi)靸深^打架,我姐夫從來不敢管?!?/br>“你那叫什么姐夫,”小龍一甩鼠標(biāo),轉(zhuǎn)過身靠在窗戶上看著子寒,“白長二百多斤rou,豬都比他強(qiáng)!”木娜靠在床頭對我們撇撇嘴,“你姐夫要看誰不順眼就喜歡罵人是豬,說得還文謅謅的,什么污穢、不潔、貌丑……”然后一指小龍言辭鑿鑿道:“他們回回的cao行!”我這才知道小龍是回族。也幸虧她提醒,本來我還打算去打包飯菜回來吃,要不知道肯定得好心辦壞事兒,觸他霉頭。子寒又走到木娜身邊,壓低了聲音,難以啟齒似的說道:“姐,昨天那個客人,早上就給了我八百,還有一千二沒給,我跟他聯(lián)系一天了,他非要我等會兒去他房間才肯給?!?/br>我腦子一下沒轉(zhuǎn)過來,沒搞明白他話里的含義。“哪個賓館幾零幾說了嗎?”小龍把煙頭掐滅在窗臺上,順手撈起椅子上的短袖套上了。他不適合穿衣服,穿了之后身上的肌rou就看不出來了,光剩下瘦了,沒有不穿時有壓迫感。“說了,”子寒掏出手機(jī),“你看,他給我發(fā)的信息,說話真惡心!”“叫你姐夫去,哪兒來的草狗,好好收拾他!”木娜也下床穿鞋了。“那小~北子,”小龍突然嘴瓢了下,咂咂嘴沖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這傷也別跟你娜姐去上班兒了,跟姐夫我去要賬吧!”我在屋里看了一圈兒,然后才不確定地指著我自己說:“小北子,叫我吶?”“廢話,”小龍走過來搭住我的肩膀,我們倆個頭兒還真在伯仲之間,他一說話氣兒全噴我臉上了,“你不跟你娜姐一個地方么,中國最北邊兒,你就小北子唄!”我欲哭無淚地瞥了眼我的下半身,“我哪兒就跟小字沾邊兒了呀?”小龍驟然出手,一點(diǎn)兒不客氣,連褲襠上的布料再我褲襠里的東西攥住掂了兩下。“姐夫!”我立馬叫起來,背過身就掙扎,好死不死地被小龍前胸貼后背摟在了懷里,“您留神!我還得靠這東西傳宗接代呢!”木娜幸災(zāi)樂禍地問:“大不大?”小龍終于撒開魔爪,一馬當(dāng)先走出去拉開門,豪氣萬丈地對走廊張開懷抱,大喝一聲:“大!但是沒我龍兒的大!”那段日子挺開心的,算是我在南方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我依仗著木娜和小龍這對在江湖上強(qiáng)壯的大樹,每天什么都不考慮,單純一個跟屁蟲,跟著他們玩兒,跟著他們吃、喝、聊天打屁橫行無忌。一無所有,煩惱、錢財、明天,什么都沒有,因此就仿佛看到了世界對我展現(xiàn)出的無限可能,唾手可得的一切,都成了我新生活里的戰(zhàn)利品。我、小龍和子寒,我們仨擠在三輪車窄小的車座上,蹬車的中年大叔在我們前方汗流浹背,慢慢悠悠地在夜市擁擠的人潮和攤販中穿行而過。燒烤的香味兒一直追隨著我們的車輪,這些味道里最香最甜的是炸香蕉的味道,燒開的滾油將香蕉馥郁的幽香炸裂在空氣里。南方潮濕的空氣在我鼻腔里第一次變成綿延入骨的柔情,身上和肚子里都是那黏稠的香味兒,卻怎么也聞不夠、聞不飽。“炸香蕉吃嗎?”子寒扭頭看著我們倆問。“我沒吃過?!蔽依蠈嵔淮?/br>小龍馬上對車夫說:“師父你到那個燒烤攤兒停一下,我給這倆小孩兒買點(diǎn)兒零食?!?/br>“姐夫,”我湊到小龍耳邊,“你實話實說,你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吧?”小龍揉著我的腦袋把我摁到子寒的胸口,“大一天也是大,當(dāng)小孩兒多好,有人寵著?!?/br>那確實,我哥都沒小龍這么寵我,雖說我知道這種“寵”只有外人才會這么對你,那是一種客套的親昵,但是真挺舒坦。我和子寒吃得滿嘴面粉渣子,下車時小龍又笑話我倆小孩子氣,還特意用指頭給我擦了嘴角,然后很有主見地指揮:“子寒先上去,直接跟他要錢,他要是不給你給我打電話。”子寒進(jìn)了酒店后小龍又囑咐我,“等會兒咱倆進(jìn)去你守著門,其他不用你管。”我一直對這趟行程感到莫名奇妙,琢磨著來龍去脈,兩分鐘后子寒的電話來了。☆、他人世界這是家連鎖酒店,環(huán)境比如家稍微好一點(diǎn)兒。我和小龍進(jìn)到走廊時子寒正在房間門口等我們,他對小龍說:“他不肯給錢?!?/br>那個“他”光著臃腫的上半身,年輕人,戴眼鏡,臉大肚子大,體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被子里,就連兩個乳|頭上都有毛。小龍大馬金刀地往床腳一坐,一手撐著膝蓋側(cè)過身道:“怎么著哥們兒,嫖|娼還帶打白條兒地啊?”我特別想笑,小龍是遼寧盤錦人,東北口音特重,尤其這個兒化音。我耳朵里一直回蕩著他那句話的余音:打白條兒,打白條兒!聽起來自帶喜感好像跟你開玩笑,但是他混社會的氣勢又讓人不敢小瞧。床上的胖子看著子寒問:“這是誰?”子寒不屑于搭理他,靠在桌沿上側(cè)過臉面朝窗戶,“我姐夫。”“你不用管我是誰,”小龍依舊是很霸氣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