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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大,是對頭領(lǐng)、族長的稱呼。活到現(xiàn)在的這些孩子,除了真膽小的,就是比較聰明的。他們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么,知道怎么做能讓自己盡量的活下去,等待一個希望渺茫的轉(zhuǎn)折?,F(xiàn)在,這個轉(zhuǎn)折出現(xiàn)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同伴為什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強了,但依附強者,是本能。小孩睜開眼,獸人保持人類狀態(tài),跟變化后野獸的形態(tài)在各方面上依舊有類似。比如死了的棕熊視覺很差,但是嗅覺靈敏。而小孩是巨蛇,本來體內(nèi)循環(huán)就比正常獸人緩慢,剛才他長時間趴在冰涼的地面上,出于類似于休眠的狀態(tài),否則也騙不過棕熊。碧蛇族的視力也和其他大多數(shù)獸人不同,即便是人類也只能看模糊的輪廓,但他們眼睛下面,面頰的位置上有熱感器官,所以小孩眼中的世界也是不同熱量的色彩堆疊起來的。小孩覺得不大對,可又不知道哪不大對。他在跪倒的孩子中看了一圈,看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在找人,可找的是誰他卻又不清楚,只能知道,他要找的不在他們當(dāng)中。小孩站了起來,噼噼啪啪一陣骨骼爆響,他已經(jīng)變成了了一條嬰兒手腕粗的蛇,他身上的鱗片青翠欲滴,就是有些鱗片掉了,露出下頭模糊的血rou來,顯得有些凄慘。其他孩子見小孩根本不理他們,這是要朝外走的架勢,帶頭趕緊也化成了蛇聲,要跟著他一起走。“阿大!熊、熊不要了嗎?”有跟著走的,還有不舍的,眼看著小孩已經(jīng)竄到了牢門口,有孩子喊了出來。本來小孩是不想管的,可是那聲“阿大”讓他頓住了,好像有人用差不多的話這么叫他?他扭頭發(fā)出嘶嘶的聲音:“不愿意跟就繼續(xù)住著?!鳖^也不回的便竄了出去。他們是蛇,又都是小蛇,關(guān)押他們的牢門是特意用藤條密密麻麻編出來的,幾乎可以說是嚴絲合縫的,即便是小蛇也鉆不出去??磥碜匦茏迨钦娴南攵囵B(yǎng)他們一陣,碧蛇也確實好養(yǎng),食量在同等獸人中是少的,吃一頓消化很長時間,無奈選了這么個廢物看守。其他孩子著急了,自然不可能在別人家里吃著別人的rou繼續(xù)住下去。有幾個舔了兩口地上還熱著的熊血,有更貪心的撕扯了一口熊rou,吞下肚里,這才匆匆忙忙變成蛇身追了上去。關(guān)押他們的山洞距離棕熊族的營地并不遠,剛出來就能聞到濃重的sao臭味,還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和哭喊——他們被抓來應(yīng)該還沒有幾天,棕熊族還處在“狂歡”期。小孩動作沒有任何猶豫的一頭扎進了草叢里,其他孩子卻都多少有些遲疑,一直緊跟小孩跟得最緊的那個孩子嘶嘶叫了一聲,在他們碧蛇族聽來,分明是“阿嬤”。偏偏這個時候,有一個棕熊族人扛著一個筐上來了,他是來給這些戰(zhàn)俘送食物的。人類狀態(tài)下沒有棕熊狀態(tài)下嗅覺出色,但距離洞口越近,血腥味也就越清晰。棕熊族人一開始以為是小孩子又有死掉的,他的嘴巴里甚至分泌除了唾液,覺得自己來得巧了,有嫩rou可以吃的了,可那氣味很快告訴他,這血液的氣味來自于他的同類!棕熊一把將籮筐扔了出去,他的本意是扔掉負擔(dān),盡快去看發(fā)生了什么??蛇@筐正好砸在了兩條小蛇的面前。未成年的小獸人,變身經(jīng)常不能自控,被從天而降的籮筐一下,有一條小蛇當(dāng)即就變成了小孩子。棕熊發(fā)咆哮一聲,變成了近五米的巨熊,一巴掌就要朝著這個嚇呆了的孩子拍下去!“啊——!”可是他的咆哮很快變成了慘叫,一條翠綠的小蛇竟然就在他變身的這點時間里,從他背后的草叢里躍起,中途咬著他的背毛借了一次力,直接甩到了他的脖子上!一條尾巴尖,一枚尖利的毒牙,一戳一咬,讓他的眼睛變成了兩顆血窟窿!劇痛的棕熊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熊掌沒有手指,抓不住小蛇,且小蛇靈活,早就躲到了熊脖子下面,這一巴掌反而把他自己拍了個滿天星。小蛇落在地上:“嘶嘶!”快跑!當(dāng)更多的棕熊從部落里追出來的時候,小蛇們已經(jīng)躲入了厚密的草叢,徹底沒了蹤影——若是成年體有人腰粗的碧蛇族,反而沒這么好躲。夜深了,黑黝黝的叢林里,一根樹枝上忽然起出現(xiàn)了個巨大的突起,仿佛眨眼間結(jié)了顆大果子,近看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孩子蜷縮在了樹枝上。他手里還抓著一只鳥,一口咬掉了鳥毛,再一口撕裂了鳥兒脖頸的肌rou,孩子的嘴唇貼在那個傷口上,大口大口的喝起了血水——不過說大口其實也沒幾口,這鳥跟鴿子差不多大。血沒了就吃rou,羽毛除非是太多了否則就跟著血rou一塊吞下去,鳥的骨頭很脆一樣嚼碎跟著吃掉。碧蛇幼崽的胃口是真的不大,明明饑餓難耐,但一只鳥啃了三分之一不到,他已經(jīng)吃飽了。被啃得支離破碎的鳥尸,該是扔掉?看了一眼纏繞在他腳邊樹枝的一條條精疲力盡的小蛇,小孩把剩下的鳥都遞給了那條一直跟著他的小蛇,那條小蛇立刻也變成了個小孩:“謝阿大!”他雙手接過鳥尸,沒有吃,而是撕扯開,分給其他孩子。阿大托著腮幫子看孩子喂蛇,阿大讓他看得手上手上不知不覺哆嗦了起來,差點把留給自己的一小塊鳥rou哆嗦得掉下樹去。阿大笑了一下,覺得他有點好玩,可突然又不笑了,從骨子里泛濫上來了一陣煩躁。阿大知道自己不對勁,他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把鳥rou分給累贅,他其實也沒那么飽,這一只鳥是能夠全吃下去的。不該看見一個小崽子遇險特意返回頭去救,差點疲累脫力。甚至……他不該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他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半人半蛇的狀態(tài),被關(guān)在牢里的時候就沒想起來變成蛇去干掉那頭熊,所以多耗費了許多力氣。更不對的,是那個他要找的人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墒悄莻€人一定在自己周圍,不會太遠!他跟著祭司逃跑了?還是……阿大眉頭皺了起來,金色的蛇眼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要救你們的阿嬤嗎?”昏昏欲睡的小孩/蛇們頓時都把頭抬了起來,可那個一直跟著他干的小孩卻搖了搖頭:“我們辦不到,會死的,阿父他們都死了?!?/br>“哦,那你們就走吧。”阿大在樹枝上活動了活動胳膊。孩子著急了,阿大是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