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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看著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的初七:“你......也會......?!?/br>“主人在哪里,屬下就在哪里,請主人莫要離棄屬下!”不等沈夜說完,便聽初七‘撲通’一聲單膝跪地,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小巷中回蕩著。沉默的氛圍再一次彌漫開來,沈夜定定地看著黑暗中的初七,筆挺的跪姿,堅定地語氣,多么忠心的屬下啊......只是......如果有朝一日,拔出了忠心蠱,當(dāng)他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道,那時......恐怕會覺得今日舉動,是多么愚蠢可笑吧......沈夜突然異常諷刺地冷笑了一聲,那個他一手帶大,細(xì)心培養(yǎng)教導(dǎo)的弟子,那個口口聲聲說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弟子,那個與他刀刃相向,背叛他的弟子,那個口口聲聲說著不悔的弟子,最終,他卻只能用忠心蠱,將他變成一個忠心耿耿的,讓他留在自己身邊......這世間,大約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了吧,如果一百年前,謝衣能說這樣的話,他大概,會真的很欣慰,只是如今,他居然那么可悲地差點想要去相信,一個唄忠心蠱控制著的傀儡的話。初七看著沈夜異常冰冷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并不陌生,這一百多年來,沈夜會常常突然沉默地看著他,仿佛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的身影,那眼神,不同于平日的無情,很冷很冷,帶著深深的恨。以前他不明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宣誓著自己的忠心,可如今他心底清明如鏡,沈夜在他身上尋找的,是謝衣的影子,他一直都在意謝衣的背叛......想到這,他不禁身體一晃,心底一片蒼涼。百年的諄諄教導(dǎo),容忍他的每一次逾越,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他曾經(jīng)是謝衣......而可悲的是,他直到現(xiàn)在才認(rèn)清這個事實。初七猛然站了起來,向前一步一把將沈夜拉了過去,將他抵在墻邊,一只手將他雙手制住,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沈夜還未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有所反應(yīng),便感覺唇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時整個口腔彌漫的全部都是初七侵略的味道,墨色的眸子瞬間寒了下去,想也沒想直接朝口中肆虐的東西咬了上去,初七頓了一下,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不得不微微地后退一步。沈夜收起拳頭,眼里染上一層厚厚的寒冰,還未等他有所喘息,陡然感覺黑暗中一陣掌風(fēng)迎面而來,他眼底一沉,卻沒有躲避,只聽耳邊響起石墻裂開的聲音——初七的拳頭從他的側(cè)臉掠過,重重地砸在了墻上,深深的陷進墻里。可以看出,拳頭主人此刻的心里,壓制著怎樣的情緒。沈夜紋絲不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兩人靠的很近很近,初七紊亂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耳邊聽到的,是水滴打在青石上的聲音,血的腥慢慢彌漫開來,這條窄巷,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地讓沈夜可以聽到每一滴血落地的聲音,不需要回頭看,他都能感覺到,那陷在墻里的拳頭,已是鮮血滿滿。整條小巷,只剩下初七劇烈的喘息和沈夜脈搏跳動的聲音。以為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前面的人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一頭靠在沈夜身上,一動不動。“初七,你.......”發(fā)覺不對勁的沈夜,將兩個人距離拉開一點,借著薄薄的月光,卻被初七此刻的神情鎮(zhèn)住了——眼底充滿著嗜血,紅的幾乎要溢出來,可那神情卻又悲傷到絕望,他無法去形容這種感覺,只是覺得僅僅那么一眼,便覺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一般。初七抬起頭,他看到沈夜的臉上,籠著一層很薄很薄的月華,這讓他的神情顯得很模糊,仿佛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不自覺地抬起手,撫上那微蹙的眉間,掌心轉(zhuǎn)來溫?zé)岬挠|感,掌心微微下移,是高挺的鼻梁,然后落在薄薄的雙唇上,有些蒼白的唇上落上了一滴鮮紅,那是剛才沈夜咬他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他的血。緩緩靠近,伸出舌頭將那雙唇上的血紅色舔干凈,所有的動作都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在虔誠地供奉著自己的信仰。沈夜任由初七動作著,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就是抓不住,好像很安心,又像是很不安,他不太喜歡這種矛盾的感覺。“今后,屬下要和主人同屋就寢?!?/br>初七討好似地舔了舔沈夜的唇角,剛才那嗜血絕望的神情早已不復(fù)存在。沈夜面無表情地看著初七,剛才仿佛要活吞了他,現(xiàn)在有一副討好地乖模樣,他覺得已經(jīng)完全不明白這人心里在想什么了。“主人若是神血復(fù)發(fā),屬下也好及時為主人治療?!币娚蛞共徽f話,初七又湊過來一點,滿臉的真心懇切。以前在流月城,初七也是誰在大祭司寢殿的,雖然是里面的一個暗格,不過,似乎也沒什么不妥。沈夜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br>可黑暗中,他看不到初七眼中一閃即逝的精芒。當(dāng)兩人再次走出小巷之時,已是月上中天。看了看月色,估計沈曦他們也玩的差不多了,不過考慮到沈夜?fàn)顩r,初七打算自己去找他們,之前他在小曦身上設(shè)下了法術(shù),沈夜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放心讓沈曦一人去。初七正打算開口之時,卻見沈夜看著前面的涌動的人群,神色一變,微瞇著眼,道:“可有覺得怪異之處?”聞言,初七即刻抬頭掃視著眼前來往如梭的人,街道燈火通明,輕衣羅裳的清秀女子,提著燈籠的小孩,開著小攤子的老者,似乎并無異樣,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整條長安街滿是年輕女子,或者老人孩子,卻唯獨不見青壯年。“走,去前面看看?!?/br>他們沒有走人潮涌動的長安街,而是沿著半穿長安城的那條河流邊上走,從這里可以看到整條長安街,兩邊相隔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偶有幾棵大樹遮擋,可這邊卻是少有人煙。就在兩人繼續(xù)往前的時候,后面忽然傳來一個非常溫和的聲音。“二位請留步!”沈夜兩人轉(zhuǎn)身,便見一位青年男子正緩緩向他們走來,白衣翩翩,溫潤儒雅,手中抱著一把古琴,一看便知是把上好的古琴。“如此良辰美景,兩位,為何走的如此匆忙?”白衣男子踱步走到兩人跟前,不緊不慢地說道。沈夜瞇了瞇眼,他可以肯定這人便是之前在茶棚中遇見的白衣人,此人種種行跡均是可疑,但又見他長發(fā)白衣,周身仿佛隱約籠罩著一股仙氣,雖還不能分辨敵友,但他對此人,確實提起了幾分興趣。初七警惕地看著眼前